鹹鹹的……
整個心都是苦澀的……
南宮皓再也把持不住,向墨弦月的方向狂奔。
他要緊緊的擁抱著她,不讓她再次離開。
可是當(dāng)他碰觸到墨弦月的時(shí)候,墨弦月的較小的身軀變得支離破碎,化成萬千碎片飄零在天地之中。
而墨弦月的臉,還在微笑著看他。
甜美的笑容卻如同一把鋒利的刀尖,狠狠的刺進(jìn)了南宮皓的心窩。
“啊……”
南宮皓一睜開眼,猛地做起身子,看到的卻是輝煌無比的宮殿。
他現(xiàn)在所在的地方並非是寒冷的街道,而是他自己的寢宮之中。
剛纔的一切不過是一個夢。
一個真實(shí)的夢……
“月……”
想起剛纔的那副淒涼的場景,南宮皓突然掩面痛哭。
他的內(nèi)心如同刀割。
無聲的痛哭,南宮皓任由眼淚靜靜的在臉上流淌……
他已經(jīng)懶得理會這一切。
不知道過了多久,南宮皓終於從痛苦之中奮起。
他用力的抹走臉上的淚水,霍的一聲,坐了起來。
他已經(jīng)做了一個決定。
“來人啊。”
小貴子馬上跑進(jìn)來,跪在地上說道:“奴才在。”
南宮皓一邊走下牀,一邊說道:“上朝!”
小貴子瞪大眼睛,彷彿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扭過頭看看外面的天色!
天不過才矇矇亮……(此時(shí)是墨弦月去了莫員外家的第二天。)
小貴子小聲的說道:“主子,現(xiàn)在天才剛亮,你看……”
南宮皓扭過頭一瞪他,喝道:“我看你是想進(jìn)天牢去玩玩了是吧,居然敢藐視我的命令。”
小貴子嚇得冷汗直飈,慌忙解釋道:“請主子饒命,是小的太過多嘴了,小的該死。”
南宮皓皺著劍眉說道:“還那麼多的廢話,如果你現(xiàn)在還不下去的話,你可是真的該死。”
小貴子連連點(diǎn)頭,退了下去。
還沒過多久,全部的官員都已經(jīng)集合在大殿。
南宮皓鄭重的宣佈一個震驚朝野的聖旨。
這道聖旨就是要求全國的百姓都要善待街邊的乞丐十五天,如果有人看到自己家周邊有乞丐在流浪卻沒有送飯送菜送衣服的,那就是犯了天朝的大罪,嚴(yán)重者可能被砍頭。
而用在乞丐身上的費(fèi)用,全部由朝廷支持。
幾乎所有的官員都反對這道聖旨,卻只有北堂決支持,也只有他才明白南宮皓這樣做的原因。
這一切,都是因爲(wèi)那個女人。
南宮皓心底的女人。
爲(wèi)了她,南宮皓可以做出任何比現(xiàn)在更加瘋狂的事情來。
聖旨剛剛發(fā)佈,不過半天時(shí)間就已經(jīng)傳遍了整個天月皇朝,這簡直就是全天下所有的乞丐的福音啊!
南宮皓的這一招,不單止可以讓墨弦月減少受難的程度,更可以拉攏民心。
隨後,南宮皓又下了幾道聖旨,說的是如果在天悅皇朝內(nèi),發(fā)現(xiàn)任何強(qiáng)搶民女的事情,參與者一律殺不赦。
強(qiáng)硬的鐵令!
嚇得整個天悅皇朝的山賊,人販子,全部逃亡到其他的小國當(dāng)中避難。
還有一道聖旨就是貼出墨弦月的畫像,全國尋找,提供任何的線索者,都能夠得到黃金千兩。
如果能夠找到畫上之人,還能夠封官加爵,還可以向太子提出一個要求,無論什麼要求,都可以答應(yīng)。
豐厚的獎賞,整個天悅皇朝再次震動,這個畫上的女子到底是誰,居然值得太子爲(wèi)她做那麼多的事情。
站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墨狩一隻手拿著酒壺,一隻手拿著一張白紙,而白紙上卻是畫著墨弦月的頭像。
這是他在喝酒的時(shí)候,一個路人遞給他的,然後他無聊就拿過來看了一看。
墨狩看著紙上的墨弦月,微笑不語。
一直注視了好半晌,他突然輕輕的放開手,恰巧一陣微風(fēng)吹來,把那張紙吹到了天空……
微笑的望著在風(fēng)中搖曳的白紙,墨狩醉醺醺的眼中迸出一道精光。
“你果然還是選擇離開了他,哈哈……事情變得越來越有趣了。”
一說完,他的身影就在人羣中消失,而天空的紙張卻越飄越遠(yuǎn),最後消失在天空之中……
觀德鎮(zhèn)。
一家小客棧的房間裡面。
一個人正在裡面狼吞虎嚥的消滅桌子上的食物。
擺滿了一張桌子的食物已經(jīng)被這人吃了大半。
此人在匆忙之中擡起頭,露出那張精緻的小臉,原本傾國傾城的容貌卻已經(jīng)沾滿了油膩……
此人正是剛在莫員外家中‘借’到錢的墨弦月……
昨夜?fàn)?wèi)了觀察莫員外的莊園,直到今天早上才找準(zhǔn)機(jī)會下手,又是一宿未睡,墨弦月的眼圈已經(jīng)是兩個大大的黑眼圈。
不過天道酬勤,墨弦月的收穫倒是不少。
看她凳子下面的兩個大麻袋就知道了,除了那些體型太過巨大笨重的黃金之外,其他小件的金銀珠寶,能掃則掃,能拿則拿。
最後導(dǎo)致莫員外原本金銀珠寶如同山一樣的寶庫在一夜之間,所有的珠寶詭異消失……
墨弦月用滿是油膩的小手,摸了一下那幾個麻袋,心裡樂的開花。
面前這一頓飯用了她一兩的黃金,可是她毫不心痛,反正都不是她的錢,這些都是莫員外守刮而來的民脂民膏。
吃過飯之後,她先去買了個小院子,打算先在這裡住上幾天再說。
那個庭院坐落在觀德鎮(zhèn)的南邊,不遠(yuǎn)處就是一條小河。
庭院的主人是一個商人,因爲(wèi)生意虧損,最後只能忍痛割愛的將這座宅子賣了給墨弦月。
所以墨弦月就成了這間宅子的主人,而裡面的侍女她也沒有解僱,任由她們在這裡繼續(xù)做下去。
況且墨弦月是一個懶蟲,燒菜煮飯洗衣之類的粗重活當(dāng)然是能懶則懶。
此刻的墨弦月整個身子都泡在浴桶裡……
“好舒服啊,世間上最幸福的事情莫過於洗個美美的澡。”
墨弦月閉著眼睛,任由熱水在她的肌膚上流轉(zhuǎn)。
可是她卻不知道,現(xiàn)在外面已經(jīng)是鬧翻天了,而罪恢禍?zhǔn)拙褪撬?
莫員外發(fā)動所有的兵力,全力緝拿她……
南宮皓也是發(fā)動全國的力量,全力尋找她……
她現(xiàn)在要是不蒙著臉走在街上的話,恐怕眨眼功夫就會被幾百個人包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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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虧她有先見之明,做了事情之後,知道好好的藏著。
洗完澡之後,墨弦月高呼一聲,說道:“啊!終於洗完了,是該好好的睡上一覺,然後再看看這麼多的銀子這麼花才行。”
莫家莊園。
莫員外今年已過古稀之年,但是臉色還是相當(dāng)?shù)募t潤,並沒有別的老人那樣,到了他這個年紀(jì)一般都已經(jīng)是躺在家中,無法動彈。
而他此刻正在大廳之中發(fā)怒,整個莊園的人大氣都不敢出。
嘭……
他原本是想喝茶,可每當(dāng)一想到他多年辛苦搜刮而來的寶物一夜之間消失之後,他再忍受不住了,拿起杯子就往地上一摔。
“真是一羣廢物!”
他在大廳裡來來回回的喝訴著十幾個跪在地上的人。
那十幾個人一直沉默不語。
莫員外見他們這個樣子,更加的生氣,正要再次喝訴幾句的時(shí)候,外面走進(jìn)來一個僕人,在他的耳邊說了幾句話。
僕人道:“主人,小的昨夜按照主人的吩咐出去尋在江洋大盜,託主人的洪福,昨日小的已經(jīng)知道那個江洋大盜住在哪裡。”
莫員外道:“哦?那還不趕快派兵捉拿,還等什麼?”
僕人的臉上顯得猶豫,吞吞吐吐的說道:“只是……”
莫員外喝道:“只是什麼?快說。”
“是是是!”僕人連忙應(yīng)道:“只是現(xiàn)在朝廷的人也是在找她。”
莫員外哈哈的一拍手掌,說道:“就連朝廷的人都在找他?看來這個江洋大盜真的是一個重大的疑犯,現(xiàn)在我要派出全部的兵力去捉拿她。”
僕人猶豫的說道:“可是……”
莫員外勃然大怒,喝道:“你又可是什麼?不要再說廢話了,馬上給我派兵,聽見沒有?”
僕人連連點(diǎn)頭稱是,然後退了下去。
突然,莫員外喊道:“等等。”
僕人轉(zhuǎn)過身來,問道:“主人還有何吩咐?”
莫員外問道:“你手中拿著的是什麼?”
僕人恍然大悟的神情,說道:“差點(diǎn)忘記了,這是要交給主人你的東西。”
說完,他就把紙張遞上。
莫員外接過之後,一邊打開,一邊問道:“這是什麼?”
僕人恭敬的回答道:“這張紙裡面的就是江洋大盜的畫像。”
莫員外驚愕道:“畫像?”
說話間,畫像已經(jīng)打開,畫上是一名女子,這名女子長得沉魚落雁,那張絕世的容顏?zhàn)屇獑T外色心大起。
他看著畫像贊嘆道:“要是把這個女的搞上手,那是真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說完,他下令道:“備轎!”
“主人要去哪?”那名僕人問道。
其實(shí)他早就已經(jīng)猜到自己主人要去什麼地方,只是沒有說出來而已。
果然,只聽莫員外yin笑道:“當(dāng)然是要去捉拿那江洋大盜。”
僕人也沒有再說話,只是應(yīng)了他一句,然後就退了出去。
莫員外還在看著畫像之人,讚歎道:“世上真有這麼美貌的女子嗎?如同仙女一般,不可觸摸。”
“哈哈!無論如何,我都要得到你……”
大廳裡只剩下莫員外的猖狂的聲音在徘徊,恐怕這次他要希望而歸了。
皇宮,南宮皓站在荷花池的小亭上。
他整個人如同木偶一樣,拿著一些魚料,扔到池中,馬上就有一羣魚兒簇?fù)磉^來搶食。
突然,他拿起一把魚料用力的往池塘一扔。
撒拉……
水面上濺起一陣水花,過來搶食的魚兒全部都被打沉到池底,可想他用的力度之大。
他長嘆一聲,呆呆的看著水面,輕聲叫道:“月兒,你到底在哪裡?”
迴應(yīng)他的只有習(xí)習(xí)吹來的寒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