菁菁這纔想起，自己還沒穿衣服就站了起來。
當時面色一囧。
就重新坐了下去。
說道：“除此之外，別的事情，你都不知道嗎？”
綠茶搖頭：“奴婢不知道了。”
說罷，眉頭微微一蹙。
不解的看向菁菁問道：“姑娘，您說師姐……是說誰？莫非，是說北堂冰瑩？”
菁菁乾笑兩聲：“我怎麼可能跟中原人做同門呢？不是的，我胡說的。”
綠茶點點頭。
也沒多懷疑。
只是重新坐在了浴池裡面。
讓綠茶給自己擦著背。
菁菁看了一眼天色。
似乎已經快天亮了。
只怕……她跟離鈺的那場梨花釀。
是喝不成了。
沐浴過後。
她跟綠茶說：“給我拿一套男裝，換上，我要出門。”
綠茶看著裹著浴巾嚴嚴實實的菁菁。
愣了一下，說道：“姑娘，主子不是說……”
菁菁道：“你拿來男裝，我自會去跟他解釋的！”
綠茶猶豫了一下。
還是挑了一套天青色的衣袍給她。
將她頭髮擄幹之後。
頭頂梳了一個男髻。
穿上之後。
她纔是一臉驚訝的看向菁菁，問道：“怎麼衣服這麼合身？還有專門插男頭的髮髻？”
綠茶先是愣了一下。
隨即失笑：“看，姑娘自己都不記得了，可是主子卻記得，所以說，姑娘扶福氣好啊。”
“怎麼說？”
綠茶笑道：“姑娘常喜歡女扮男裝，於主子一起出去耍玩。何況……”
她語聲一頓，說道：“何況，主子說了，姑娘貌美，若是扮作男人，被別的女子盯著瞧，總比做女裝的時候，被別的男子瞧。”
“原來如此！”
菁菁瞭然的點點頭，算是知道了。
心中也是有微微的感動了。
可是現在有什麼法子呢？
她要去見師姐，總不能爲了彌補心裡那一絲對離鈺的愧疚和同情，就不見師姐吧？
何況。
她要是見了師姐以後。
說不定還能夠化解離鈺跟她的誤會呢？
菁菁雖不知道他們有什麼過節。
但是肯定。
離鈺在練功的時候。
聽到自己跟離鈺成親的消息。
這個消息，多半就是師姐故意放給離鈺聽的。
不過……
她卻更可以肯定一點。
師姐絕對不知道是自己。
更不知道夏侯夜茜的長相。
不然，她絕對不可能這麼做的。
所以去見師姐的時候，也許能夠解開他們的誤會。
畢竟讓中原跟西域的仇恨。
因爲他們兩個人的一些私人恩怨結下來就好了。
想到此處。
菁菁更是下定了要去見師姐的決定。
也是怪在牛肉攤的時候。
被離玥的欺騙給氣昏了頭。
一時間沒有想到而已。
再加上師姐當時亂糟糟的。
她也是亂糟糟的。
大約兩人都沒有看清楚對方的長相。
更別說。
那屬於她們特工專有的標誌了。
菁菁左右轉了轉。
對著鏡子照了一會兒。
將自己的標示，用衣領攔好。
再是轉身對綠茶說：“走吧，我自會跟他說的！”
兩人說罷，就一起走了出去。
外面的廳內。
早已有菜酒的香味飄了進來。
菁菁示意綠茶不必跟上去。
讓她在門口裡等著。
她走進去。
離鈺也是一個人坐在裡面。
聽見菁菁的腳步聲。
便轉過頭來。
菁菁見他轉頭。
才笑道：“都備好了？”
他臉上本是含笑的。
一臉笑意的點點頭。
繼而，看到菁菁的男裝。
笑容便是一點點的凝結了：“你這是做什麼？”
菁菁也是一時間不知道怎麼接話。
只是坐到他的對面。
在桌面上找了那壺青花瓷瓶裝起來的酒壺。
在各自面前的桌子上各滿了一杯酒。
笑道：“喂，先喝一杯，跟你道個歉。”
離鈺看著她臉上那不懷好意的笑。
先是一愣。
隨即冷冷的放下了了杯子。
看著菁菁冷漠疏離的說道：“你先說怎麼回事。”
菁菁乾脆也放下了杯子。
嘆息了一聲。
看著離鈺說道：“我要先走了，不能呆在這裡了。至於我爲什麼要走，是什麼事……我現在卻是不能告訴你的。”
離鈺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看了一眼菁菁後。
說道：“這就是你給我的交代？”
菁菁有些心虛的看向他，說道：“那麼，你可以不要怪我嗎？”
離鈺問：“我怪你，有用嗎？你就會不走嗎？”
他的神色雖然冷漠了下來。
但是菁菁看的出他眼底的無奈和失望之色。
心中雖然不忍。
卻還是點了點頭。
有絲遷就的看著離鈺，說道：“我也不想的，可是……我要去見我一位故人，這位故人對於我來說……就好像夏侯夜茜對於你來說一樣重要。”
離鈺眼神一陣陣的變化。
許久之後，纔看著菁菁。
說道：“你也知道你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嗎？”
菁菁眉目一閃，說道：“我自是知道的。”
離鈺沉默了良久之後。
神色居然稍稍的緩和了下來。
許久纔看著菁菁說道：“你要見的那個人，真的很重要嗎？”
菁菁點點頭。
“不是忽然原諒了離玥那小子，去見他？”
菁菁點點頭：“是，我保證不是，真是去見一個故人。”
離鈺點了點頭，說道：“可要人保護？”
菁菁搖頭：“不需！”
離鈺點點頭：“既然如此……一切小心，你去吧。”
菁菁點點頭。
剛起身，又轉過頭。
看著離鈺。
認真說道：“對不起，下次有機會……我會向你解釋的！”
離鈺一怔，古怪的看了菁菁一眼。
菁菁臉上的笑容卻已經變得正常起來。
看著離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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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的笑容，漸漸變得更加迷人起來。
說道：“總之……我先走了，你……對不起了。”
說罷，再也不忍看。
轉身就走了。
菁菁稍稍鬆了一口氣。
轉身一走，腳尖一點，就消失在晨色裡。
她先是到了張老頭的麪館上。
詢問過張老頭無果後，又去了那個破廟裡面。
可是破廟裡早已空空如也。
想也是啊。
她才偷了離鈺那麼多東西。
自然是不會還在老窩裡面等離鈺了的。
菁菁失望的回到了城中時。
那時候已經是天大亮了。
菁菁在城中漫無目的的轉著。
纔想著，現在只怕只有到九王府。
讓劉阿胖，也就是南宮秀安排自己跟師姐見面了。
不然的話，也沒別的法子了。
可是……她實在不想回去。
至少暫時，她不想面對離玥。
思索了片刻之後。
想起曾經跟劉胖有過約定。
若是有事相見卻又不方便的時候。
便以阿碧鳴叫三聲作爲信號。
菁菁眼睛一亮。
飛快的往王府的方向走去。
走到了館子裡。
先偷偷看了一圈被自己藏起來的包裹還在那裡安全的躺著，萬無一失的時候。
才稍稍放心。
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
按照之前培訓得法子，吹了三聲哨子。
等了一會。
果然聽到迴應似地，阿碧也重重的鳴叫了三聲。
那聲音聽起來異常的悲傷。
聽的菁菁心中不禁一酸。
自己不過才離開一晚上而已。
阿碧莫非也已經知道了？
等了半晌之後，菁菁便聽見不遠處傳來的腳步聲。
菁菁打起了精神。
先是躲在了安靜的地方。
等了片刻之後。
看見那小心謹慎的看著四周和身後的肥胖身影。
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從安靜的地方走了出來。
看了一眼在光下先那肥胖的聲音。
啞聲喚道：“姐夫！”
說著，眼睛都要紅了。
南宮秀也是一愣。
唯獨那一雙眼睛靈活的轉動著。
看了一眼菁菁。
嘆息一聲，遺憾的說道：“你跟離玥發生矛盾了吧？”
菁菁一愣，隨即點了點頭。
隨即又懊惱的說道：“我昨晚……見到師姐了！”
“真的？！”
誰知道，南宮秀那雙邪魅的眼。
看起來竟然比菁菁還興奮。
菁菁先是一愣。
隨即問道：“是，是啊！”
南宮秀道：“那麼……她在哪裡呢？”
“呃？！”
菁菁聽了他的話之後。
腦子一下有些短路。
一時間竟反應不過來。
過了一會兒。
纔在南宮秀希冀的目光裡。
看出了一些什麼端倪。
南宮秀也不知道師姐在哪裡？！
“姐，姐夫……我還指望你帶我去見師姐呢，你，你也不知道她在哪裡嗎？”
南宮秀邪魅冷酷的眼睛裡。
被菁菁這樣一問。
有了尷尬和無奈。
撓了撓頭：“我惹她生氣了。”
“你……也跟師姐鬧矛盾了？”
菁菁無奈的苦笑一聲：“那我們可怎麼找她？”
南宮秀搖頭：“她有心躲我，我肯定是找不到的，不過……也許你去找她，反而很容易！”
菁菁無奈的乾笑了幾聲：“既然如此，那我試試看吧！”
南宮秀道：“我先回去了，免得出來太久了，惹離玥懷疑。”
菁菁點頭：“好吧，不管我們誰先有了師姐的消息，都通知對方，好嗎？”
南宮秀點點頭。
漆黑的眼珠。
又恢復了那一向的冷酷。
菁菁稍微愣了一下。
看了他一眼。
低聲說道：“好。”
說罷，腳尖一點，人便在眼前消失了。
菁菁稍稍鬆了一口氣。
看了一眼遠處的風景。
天色已經亮了。
她一晚沒睡了。
幸而出門前，在離鈺那裡拿了不少的銀兩。
先去找個酒樓休息一下。
然後，也纔好有精神去找師姐。
說不定，師姐今晚還會去那個牛肉館呢。
菁菁一聲嘆息。
四周看了一圈。
確定沒一個人在附近。
才腳尖一點。
人也是消失在館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