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件事情是老太妃說的，那麼就不怎麼奇怪了，顧久檸倒是可以想得通。
不過她想的通歸他想的通，這件事情本來就不是正確的，她還是要糾正一下程歡的想法。
不然的話總讓她繼續這樣下去，日後怕是要問題的，再說了她把她帶回來，可不想著要把她教成現在這個樣子。
“歡兒，以後這話可不能這樣說，太妃教給你的不一定全部都是對的，你要學會分辨對錯，然後再從中挑選出對的。”
她雖然這樣說，但是也沒有強求程歡一定要全部都聽得懂，不過都是爲了想要讓她好好的再理解理解她話裡的道理而已。
程歡似懂非懂，不過她知道孃親告訴自己的東西只需要點頭，應是就是了，再說了，本來她的眼中年輕說的話不論對錯，對她來說都是對的。
“程歡知錯啦，再也不敢了……”
認錯並不難，重要的是要知道自己錯在哪裡，顧久檸知道對方不過是在應和自己，也是因爲不敢反駁。
但是瞧她那樣的眼神，她知道對方壓根就沒有理解自己真實的想法。
“世上所有的事情不一定都是可以被查的清楚的，這些人狡猾得很，而且他們做事壓根就沒有章法，就爲了自己，利益他們可以放棄任何東西……”
顧久檸越說眼神就越是認真，似乎也是想到了什麼事情，不過在小小的程歡嚴眼中並看不出什麼，她只知道此時孃親的心情好像不太好。
“可是他們不全部都已經認罪伏法了嗎？”這是他的疑問，如果說這些人都還在逍遙法外的話，那還要設立官府幹什麼呢？
“因爲官府能力有限，就算他們想抓那麼多壞人，他們也是抓不過來的……”顧久檸這麼說，其實已經給了官府三分薄面了。
如果說每一次發生這樣的案件，官府都可以全力以赴的話，那麼面前逍遙法外的人一定會少之又少，只可惜這樣的官府又怎麼可能夠那麼多呢？
“那些壞人難道全部都把好人拿上去頂罪了嗎？”程歡睜著大大的眼睛，她所得知的一切要在挑戰他的認知，而這樣的東西對她來說此刻無疑是十分的殘忍。
但無論是在怎麼殘忍，她也還是要面對這樣的事實。
顧久檸知道她不可能把小小的程歡被澆成一個不諳世事的公主，她要讓她所知道的東西，面對這個世界來說也可以遊刃有餘。
“是呀，有些人特別壞，他們就會把那些無辜的好人給推出來給他們擋罪，而他們也就可以因此而逍遙法外……”
這樣的人早就已經不奇怪，現在的人們已經慢慢的從只需要抓到兇手，到了分辨誰是兇手。
這樣的地步到底是誰造成的？這樣的悲劇到底是誰給造就？或許誰也說不清楚，誰也找不出源頭來。
這是原本就是人類的天性，這儘管十分的悲哀，但是卻避無可避，這是他們必須要面對的事實。
“怎麼可以如此呢？”相比之下，程歡顯得要十分的生氣，似乎這樣的結果她十分的不滿意。
“壞人就是要得到懲罰，哪怕他們躲起來了做了壞事就必須要被抓起來，這不是應該的嘛？”程歡一本正經的說道。
是呀，連一個小小的孩子都懂得這樣的道理，難道這些壞人或者說別人還不懂得嗎？只是他們雖然懂得，但是卻會迴避這樣的事實。
他們掩蓋自己的罪惡，妄圖在這樣的環境下繼續心安理得的生活著，這一羣人沒有良心。
顧久檸伸手摸摸她的腦袋，一時安慰：“程歡說的沒有錯，我們就是要讓他們得到應有的懲罰，這纔是我們現在在這裡糾結的必要。”
“孃親說的對，一定要把他們都給抓起來，把這些壞人全部都被打板子纔好呢！”程歡重重的點頭。
在她的認知裡面似乎打板子就已經是很嚴重的懲罰了，不過瞧著她一臉天真卻還是難掩生氣的模樣，顧久檸卻覺得分外的可愛。
捏捏她的小臉，顧久檸輕笑：“孃親一定如你所願，一定把他們全部都給抓起來！”
只是兩個人說的正歡，一旁原本就不大高興的徐瑩瑩去，好像突然間沉默了下來，這是時不時的看了程歡急眼，時不時的要看一下好像絲毫沒有察覺的顧久檸。
她似乎有什麼話要想說，但是最終也還是沒有開口。
直到程歡離開之後，徐瑩瑩再也忍不住自己心中的疑惑，開口問道：“你這樣一副哄小孩子的語氣，你確定真的對她有用嗎？”
此刻程歡已經被顧久檸給哄得開開心心，並且出去吃自己最愛吃的典型了。
她走的時候一蹦一跳的，跟一個尋常女孩兒沒有什麼兩樣，但是徐瑩瑩卻越看越覺得哪裡奇怪。
“有什麼問題嗎？”顧久檸一邊喝茶一邊說道，只是她頭也沒擡，似乎遊刃有餘。
見她這番，徐瑩瑩才露出幾分著急：“你不會真的信了那小丫頭的說辭了吧，那麼明顯是在撒謊，你就真的一點都不擔心嗎？”
雖說程歡的確還小，但是也不至於小到是非不分的地步，她又不是三歲的孩童，至於要像現在一樣要顧久檸什麼教給她？
“程歡不諳世事，這不是你我都知道的事，這有什麼奇怪的？”雖然這樣說，但是徐瑩瑩卻始終覺得顧久檸的目光有些迴避。
如此迴避，徐瑩瑩就差翻白眼了，有些恨鐵不成鋼似的：“她是待在你們世子府，又不是待在什麼桃源仙境，怎麼可能會不諳世事，就算是再單純看的東西也應該多了去了，何至於這些東西都不懂？”
若是在這之前拿到還有幾分可信度，她多少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篤定，但是在她帶著程歡單獨出門這些天之後，她早就不會相信這廝就是一個單純的小姑娘了。
瞧她那番，恐怕一般的成年人都是鬥不過的，只是顧久檸似乎看的還不多，所以不大相信她的理解。
若是讓她知道了那這些東西，她還會那樣自欺欺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