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錢掌櫃迷迷糊糊起來,旁邊的妻子白氏早已經做好了早飯扶了錢掌櫃起來,拿了衣服伺候錢掌櫃穿上後,又打了熱熱的水伺候錢掌櫃洗漱。
“老爺,昨晚你喝了不少酒,今日可也起晚了些,不打緊吧?”
錢掌櫃罷了罷手說道:“無事,昨個兒高興,喝歐陽家的二爺喝多了幾杯,今日雖有些頭疼卻不打緊。”
白氏看著自己的夫君,只見夫君眉宇間都是喜悅便也開心起來說道:“老爺,你說歐陽家的二爺可真的讓你到歐陽家做事了?我可是聽你說歐陽家的油水多呢,啥時候讓我也去歐陽家做個廚娘,那可是不少進項的肥差呢。”
錢掌櫃聞言不由得大笑,嘴巴上挑,“得了,歐陽二爺可是與我交好,再說了,如今事情已經定下來了,嚴家完蛋了,可是我的功勞!你是我婆娘,如何不能謀個好差事!”
錢白氏聞言,高興壞了,瞧了瞧原來早已經過了辰時三刻,忙伺候著錢掌櫃出門。
錢掌櫃與白氏兩人高高興興往門口走出,誰知道錢掌櫃剛邁出門口一步便被兩三個大漢抓住了。
錢掌櫃無故被抓住了,嚇了一跳後便開始掙扎,但無奈自己已經上了年紀,哪裡還能與年輕的大漢比力氣。掙扎了一會臉都憋紅了,只能嚷著,”你們是何人,爲何無故將我抓住?”
一旁的錢白氏看著情形早已經嚇呆了,原本的好心情一瞬即逝,片刻才反應過來要幫自己的丈夫,誰知道錢掌櫃人已經被抓上了馬車,伴隨著“駕”一聲,已經不見了蹤影。
錢白氏只能哭著跺跺腳,想去衙門報官去,卻又不敢。
就在錢白氏無助到了極點的時候,一位年輕的小姑娘走了過來,輕輕拍了拍錢白氏,柔聲說道:“是白大娘嗎?”
錢白氏聞言猛然擡頭,看著眼前的小姑娘便哇一聲哭了出來,小姑娘見狀便輕聲安慰了起來,將錢白氏扶進了屋裡。
這錢白氏哭了一會才發覺不對勁,擡起頭從懷裡拿出一手帕用力地擦了擦淚眼,這才瞧清眼前這位小姑娘,只聽見小姑娘依舊柔聲安慰著她。
“你,你是誰?”錢白氏因爲哭了許久,嗓子有些沙啞。
春菊嘆了一口氣,擡眼時,眼睛裡已經帶著濃濃的著急與無奈,“我是歐陽二爺身邊的大丫環春菊,這次我過來這兒,是奉了我們二爺的命。只因錢掌櫃爲了歐陽家做了許多事,這一次被抓了去只因是出賣了嚴家。”
錢白氏今日見到錢掌櫃被抓了本就驚慌失措了,這下一聽春菊說得話便已經六神無主,“那,那該怎麼辦吶!我那老頭子哪裡能受這樣的罪!”說著又哭了一場。
春菊又遞上了帕子,輕聲對錢白氏說道:“白大娘,其實今日春菊就是來傳話的,我們二爺說了,錢掌櫃是因爲歐陽家才遭了此劫,我們歐陽家會保錢掌櫃無恙的。不過……就是要白大娘幫幫忙。”
錢白氏一聽到這話彷彿是聽到了觀音菩薩的聲音,便抓住春菊的手,著急的問道:“姑娘當真是有辦法?要我做什麼?只要是能救了我家老頭子我都願意做!”
春菊點點頭,縮了縮手,忙接著說:“我現在所說之事白大娘可是要記住了,不得有半點說錯的,不然天皇老子來了,錢掌櫃也是救不得的,若是白大娘照說了,錢掌櫃一定會被放出來……”
已經信了七八分的錢白氏一聽,連忙點頭,春菊瞧著情形也差不多了,便低聲在錢白氏耳邊說著,“等下你去到衙門……記住了嗎?”
過了一會兒,春菊終於說完了,錢白氏眼睛一溼,隨後跪了在地。
“今早我們老頭子才說歐陽二爺與他交情好,如今這事已發生,歐陽二爺便派了姑娘過來幫我們想法子,還請姑娘替我謝謝歐陽二爺的大恩。”說罷便要磕頭,春菊忙站起來扶住了。
“白大娘何須如此,不過是我們二爺念情分罷了……”
…
此時的錢掌櫃正跪在衙門的正中央,閔大人掃了一眼公案,拿起驚堂木猛力一敲,威嚴的說道:“錢伯裕,你可知罪。”
錢掌櫃被驚堂木的響聲嚇了一跳,戰戰兢兢的擡起頭,眼睛餘光掃過嚴皓聆,便又低下了頭,“不,不知。”
閔大人眼睛一瞇,再次拍響驚堂木,“放肆!到如今卻不知罪?那本官便一一與你道來。”
“錢伯裕爲嚴家的沒簽下生死契約的自由之身,此擔任掌櫃,卻將嚴家商業機密三次透露給歐陽家,第一次乃是嚴家絲綢店鋪的宣傳法子,因當時有替死鬼曹輝認下罪行而自裁,嚴家家主不便追究,這一點你認不認罪?”
錢掌櫃一聽,心跳變漏了一拍,臉色變了變,硬聲道:“大人冤枉吶,小的並沒有泄露商業機密,那分明是曹掌櫃泄露的,當時他寫下了自己的罪狀,那信也在嚴家大爺處的!”
閔大人罷了罷手,“不必說了,傳曹輝的夫人,曹孟氏與曹輝的大兒子曹勇康。”
不到幾個呼吸的時間,曹孟氏與曹勇康便到了公堂上,兩人跪下行禮後,閔大人便問道:“你們所說得錢掌櫃可是旁邊的哪一位?”
曹孟氏與曹永康看了看錢掌櫃,便應是,其中曹勇康更是因爲年紀小又是失去了父親,便之嚷著。
“大人,就是他,那****在後院玩耍,爹爹與他在聊事情,我一時好奇便走近偷聽,便聽到這個錢掌櫃對我爹爹說‘只要你承認這泄露機密的事是你做的,歐陽家便給予你一百兩的銀子,你們家的事情也就解決了。’
當時我覺得大人聊的事情無趣也就離開了,卻過了兩日,我爹爹就帶我們一家離開了,最終被人抓回京城,最後,我,我爹爹就自殺了。”曹勇康說完早已經淚流滿面。
一旁的曹孟氏更是流著眼淚拿出一封信出來,遞給了身旁的師爺,“大人這是我前兩日在他爹的包袱裡找出來的,我不識字,只能讓街口的楊秀才與我解說,卻不想是他爹留下證據。”
錢掌櫃一驚,緊盯著信件,眼裡的恐懼一點一點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