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同時轉(zhuǎn)頭看向大門,西斜的光線擋住了來人的樣子,蘇青璃瞇著眼,就算不看樣子,她也能知道來者是誰。
“說一次纔給一兩銀子,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小氣。”蘇青璃轉(zhuǎn)回腦袋,不打算再看他。
小甘站起身來,似乎打算離開,蘇青璃抓住了她的手道:“你要去哪兒?”
“哦,我以爲小姐想要和公子單獨聊聊,所以正打算離開。”
“聊聊聊,有什麼好聊的,該說的都已經(jīng)說過了,他這還不明白,我也沒辦法。”蘇青璃的態(tài)度依舊是這麼的強硬,還把小甘拉回了原位。
這時鳳思齊才緩緩走了進來,他說:“我記得剛剛你醒的時候,還摸著我的臉說我長得好看,現(xiàn)在纔多久的功夫你就變了一個樣子,蘇青璃,你是戲子嗎?不,你的演技比戲子要高超多了。”
婊子無情戲子無義,他現(xiàn)在是在罵她做作不是?於是轉(zhuǎn)身就想說他兩句:“我不是*嗎?怎麼今天就變成戲子了,你這反反覆覆的性格倒真是千年不變呀……啊!”
突然,看到鳳思齊的那一刻,蘇青璃受驚了一般的尖叫出來,指著他抖著言語說:“你、你、你、你瘋了你,做什麼打扮成這個樣子!”
話說他是怎麼打扮來著,其實也沒有什麼太多不同,就是換了個頭型,換了身比較素淨清雅的衣裳,臉上輕佻的神情也收斂了,眼神放空,好像看不到希望一般。
“怎麼樣?你可否喜歡?”鳳思齊在她面前轉(zhuǎn)了一圈道。
蘇青璃哼笑了一聲道:“哦,你現(xiàn)在扮成楚易行的樣子,我就喜歡你了?”
是的,鳳思齊扮成了楚易行的樣子,因爲身材高挑修長,體格也都屬於精壯型,所以雖然臉是完全不一樣的臉,但是咋看之下,如果看不到臉,兩人還真是有幾分相似。
小甘方纔要走,就是因爲沒有看到他的臉。
小甘對楚易行的印象非常好,一直覺得如果有能讓蘇青璃走出失戀的痛苦的人,那一定非楚易行莫屬,所以她剛剛以爲來者是楚易行,纔想讓他們兩人單獨處處。
發(fā)現(xiàn)這人是鳳思齊之後,立刻戒備起來,急忙擋在蘇青璃的面前,做保護的姿態(tài)。
鳳思齊緩緩地走向她們,突然腳下一拌,整個人摔在了地上。
蘇青璃看他就這樣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也顧不得自己身體的虛弱,急忙跳下牀去扶他,嘴裡還焦急地道:“你沒事吧,有沒有摔到哪裡,這麼大個人了怎麼連走路都走不好,天呀,你快起來給我看看。”
蘇青璃手上沒有力氣,想扶鳳思齊又扶不動,而他自摔倒之後就趴在那裡沒有了動靜,眼看蘇青璃就要擔心得快哭了出啦,鳳思齊突然一擡頭,對她齜牙咧嘴地笑道:“傻丫頭,哭什麼哭,就是摔一下能把人摔成什麼樣。”
他這個樣子,蘇青璃一下子明白自己是被涮了,於是急忙站起身,狠狠地踢了他一腳:“誰哭了,誰會爲了你這種人哭,我是怕死在我屋裡我不好解釋,所以纔想過來看看你怎麼樣了,既然你沒死,你就快滾吧,本小姐要休息了!”
鳳思齊捂著被她踢過的地方,在地上嗷嗷地滾了兩圈,蘇青璃卻只是冷冷的看著他:“我都叫你別裝了,你的伎倆我還不懂嗎?就是腳脖子都給踢斷了,你也不會有事的。”
她這個結(jié)論有兩個論點支持著,一就是,這個人被炸彈炸過沒死,二是,在她眼裡小強的生命就是無限頑強的。
鳳思齊見扮可憐這招沒用,就只能站起身來:“哎,就算沒死,但我也真的很痛,你看看,大概可能也許或者,都紫了。”
蘇青璃這會兒就不說話了,跳回牀上,一拉被子,矇頭就睡。
鳳思齊對小甘招招手,讓她迴避,可是小甘怎麼也不肯,鳳思齊突然有點兒後悔,昨天晚上就應(yīng)該把她幹掉的,雖然不知道以後的路會怎樣樣,但是有這個小丫頭在這裡,一定阻礙他和蘇青璃的發(fā)展。
鳳思齊趕不走小甘,於是就站在不遠處,道:“你果然喜歡這一種沒有頭腦不著調(diào)的人,以前我們認識的時候我就是那個樣子,後來你知道我真實穩(wěn)重的一面以後,就開始不太待見我了,我以爲只有男人不壞女人才不愛,倒是沒有想過你的品味這麼特別,喜歡蠢的男人。”
“你不要在這妖言惑衆(zhòng)了。”
小甘卻拍拍她的手:“小姐,好像真的是這個樣子也。”
蘇青璃頓時瞪了瞪眼,死活也不承認她會有有這樣的癖好。
鳳思齊卻道:“你不是喜歡楚易行嗎?好,那我從今天開始就是楚易行,反正我已經(jīng)決定了,我要和他鬥到底!”
蘇青璃翻開被子,轉(zhuǎn)身看他,越看越覺得可笑,可是還是忍住了笑氣,道:“鬥什麼?!誰要你和他鬥了,容思齊,我要你走你聽見了沒有!”
鳳思齊搖搖頭說:“沒聽見沒聽見,我現(xiàn)在不是容思齊,我是楚易行。”
蘇青璃再次把被子蓋會頭上,仰天大叫一聲,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到底還要這樣亂到什麼時候!
****
楚易行發(fā)現(xiàn)有些奇怪,他定做的那些新衣裳怎麼都不見了,到下面打聽過後才知道,原來全都被鳳思齊給劫走了,他想,算了算了,鳳思齊是個賴子,對賴子你只能採取兩個方案,一是不予理會,二是強行驅(qū)趕。
但是現(xiàn)在看來,強行驅(qū)趕鳳思齊是不太可能的了,鳳思齊的武功之高那天他在接下鳳思齊那一劍的時候深有體會,那就剩最後一個辦法了,那就是忍。只要他不去騷擾蘇青璃,讓蘇青璃一直跑來告狀,一直好好養(yǎng)病,那他容思齊就算在是在水榭山莊大鬧天宮,楚易行也忍了。
可是後來他丟的東西越來越多,不僅是衣服,鞋子,佩玉,就連夜壺都丟了,夜壺是男人腎臟的保障,丟什麼都可以這個卻不能,所以他無可奈何之下找到了鳳思齊。
不見還好,見了那真是嚇了一跳。
進入鳳思齊院子時,他好不丟臉的摔了跤,爬起來時卻看到面前有一個和他一模一樣人影趴在那裡,那人也緩緩的爬起身,然後兩人對視了半天。
楚易行以爲看到的只是一面鏡子,摸摸自己的臉喃喃道:“不行,看來最近要多加鍛鍊才行,樣子越來越像女人了。”
鳳思齊拔出寶劍以風一樣的速度刺向他:“你纔像女人呢!”
楚易行輕鬆一閃,看到寶劍和聽聲音後他才意識到,原來面前的不是鏡子,而是鳳思齊,他上下指了一遍鳳思齊:“容公子這一身打扮……哎,連我這方圓百里之內(nèi)最會打扮的男子都不得不說,容公子的品味比以前好了很多很多。”
鳳思齊真想呸他一聲,鬼都看得出他們兩個現(xiàn)在是一模一樣,而且還是他在學(xué)他,所以楚易行這分明就是在自誇。
可是他餘光一撇似乎看到了對面院子有人走動,便不敢輕易動怒,而是像楚易行那樣,兩眼放空,恭恭敬敬地道:“哪裡哪裡,平東是小地方,我以前不敢打扮得太高調(diào),深怕嚇壞了這裡的平民百姓,現(xiàn)在也不過爾爾,只不過是爲了配合平東特有的鄉(xiāng)土氣息,做了一番調(diào)整罷了。”
鳳思齊一上來就把楚易行的打扮說成了鄉(xiāng)土氣息。
“那是那是,公子真是用心良苦了。”楚易行知道再這樣說下去,只會是沒完沒了的罵街之戰(zhàn)罷了,便立馬停下了。
這就是他與鳳思齊不同的地方,如果是鳳思齊,他一定會繼續(xù)挑釁下去,但是他楚易行不會,所以鳳思齊要學(xué)他,還早得很呢。
果然,一聽楚易行說上了客套話,鳳思齊就不知道該應(yīng)對什麼纔好,於是問:“你來做什麼?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本少爺可是很忙的。”
楚易行眨了眨眼,怎麼有些被反客爲主了的感覺,明明他纔是水榭山莊的少爺呀。不過鳳思齊的氣質(zhì)的確是不凡,或者說應(yīng)該是非凡,從他出現(xiàn)的那一刻,楚易行就已經(jīng)知道,這人絕對也不可能只是乾貨店的小老闆。
楚易行恭恭敬敬地作揖,道:“真是不好意思打擾了,事情是這樣的,容公子若想打扮,拿了在下的那些衣服鞋帽什麼的也是可以,可是若連在下的夜壺也拿了,是不是就太不厚道了。”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呢!”鳳思齊愣了愣,他拿了楚易行的東西是不假,而且他也是光明正大拿的,本來就沒有打算掩掩藏藏的。
楚易行輕輕咳了咳,想想要怎麼組織自己的語言,然後道:“我知道容公子最近爲了紫兒姑娘的事情費了很多心血,可是夜壺這種東西畢竟是比較貼身隱私的,用慣了就不好再換了,你若需要,我立馬命下人給你買,青花瓷的可好?外觀漂亮,用起來也很舒服,就是到了冬天,也沒有金屬的拿起來那麼冰涼。”
鳳思齊抽了抽臉,指著他道:“鬼才偷你的夜壺呢!”
“不不不,容公子怎麼可以說偷這麼難聽呢,我知道你只是一時急需,借用了一下罷了,不過現(xiàn)在是否可以還給在下了,最近天氣已經(jīng)很涼了,起夜時到戶外,確實有些凍得慌。”
一來二去了半天,鳳思齊算是明白了,楚易行就認定自己偷了他的夜壺,做了這麼變態(tài)的事情,於是乾脆說道:“是,我就拿了怎麼了!我告訴你,無論是什麼,只要是我看上的東西,女人也好,夜壺也罷,我都要奪過來!對這個夜壺我是絕對不會放手的,其他的東西也一樣,你快滾吧。”
可他說這話的時候,好死不死,蘇青璃正好走了過來,聽到他說了一番女人與夜壺的感言,一氣之下喊道:“鳳思齊你這個變態(tài),你竟然拿我和夜壺相比,你去死吧你!”
說完,轉(zhuǎn)身跑開了。
鳳思齊本想追上去,面前剛剛還十分恭敬謙卑的人眼神卻不再空洞,反而是擺著十分詭異的笑容對著他說道:“容公子,真是不好說意思,夜壺的事也許是我誤會你了,不過有一件事我也想讓你知道,不管是夜壺還是女人,只要是我的,你一樣都不能從我身邊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