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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諭,你醒了?!”咳嗽驚動了她,便是一雙手捧了上來,又是擦血又是摸額頭,好生擔(dān)心。
“你覺得如何,你都昏睡三天了,我讓大夫把藥量加了四倍,終於有效果了啊!”
他看著她,如此近卻瞧不清她的臉,不過聽聲音,該是謝天謝地的表情吧。
“外公告訴你了啊。”一句話明知故問,手在她臉上摸著,若非一嘴的藥味,真想抱著她吻個痛快。
“鳳兒,再近點,我想看看你。”
怔怔,心裡驀地便揪了一下:“你眼睛怎麼了?!”
“沒事,毒素未清罷了,慢慢會好的。”他淡淡說著,手上也沒那麼多力氣了,“靠近些,快點,我想抱抱你。”
“……”這人簡直夠了,心裡想著,也就俯身壓了過去,而那兩條胳膊軟綿綿的,光著環(huán)住自己就已經(jīng)很吃力了。
“這樣好些嗎?”乾脆把他拉起來,主動抱住了,而他頭擱在肩膀上,軟得和一隻貓似的。
“不好,你抱緊點。”
“哦。”多用了幾分力,稍微有些不好意思,卻他一直說再緊點再緊點,最後吃奶的勁都用上了,他才終於滿意。
便是,也不知該說什麼了。
然而就這麼緊緊抱著,卻是勝過千言萬語,這樣,也挺好。
“唉。”他在耳邊嘆息,有種一切終於結(jié)束了的沉重,“鳳兒,等養(yǎng)好了身體,咱們便成……”
“元諭?!”丞相突然推門進(jìn)來,那個激動,差點沒把房子震塌了。
“聽說你醒了,這次可是快把外公給嚇?biāo)懒税。 ?
他急匆匆的過來,鳳兒才發(fā)現(xiàn)之前候在屋裡的丫鬟沒了,肯定剛剛沒敢打擾自己,直接去通知丞相了。
趕緊把元諭放下躺著,就把地兒給騰了出來:“丞相大人。”
“韓月,辛苦你了,日夜不離的照顧著。”那擁抱的畫面,丞相是看見了,然而他現(xiàn)在可沒心情去兩人什麼關(guān)係。
噓寒問暖的關(guān)懷了一陣,就是讓韓月和下人
都先退下,說有重要的事要同元諭講。
這丞相也夠著急的,人都變成這樣了,還要拉著說事,心裡嘀咕也就出去了,可看元諭的表情,似乎不怎麼高興。
剛剛,他可是有十分重要的話想說,卻全被丞相毀了,心煩正全部寫在臉上,似乎在怪這外公來得真不是時候。
“元諭啊,外公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看寶貝外孫這副表情,丞相也就裝糊塗問了,“你對那個韓月,似乎挺上心的呀?”
“外公有何事,快些說吧。”羽元諭有氣無力的說道,已然不太想理他了。
“元諭,那丫頭不過是個庶民,身份可配不上你啊。”丞相還在八卦,亂擔(dān)憂,而某人已經(jīng)不耐煩了。
“外公,講重點。”
那女人才不是什麼庶民,雁南國的王女,這身份,配自己可是綽綽有餘了,卻丞相之後的話,竟叫羽元諭再不是這麼想了……
“元諭,之前別院一事,你說不知笑琴去了哪裡,我這幾日一直派人在別院附近搜尋,卻還是……!”
丞相欲言又止,十分的痛心,他已經(jīng)失去了大女兒,現(xiàn)在連二女兒也……!
薛笑琴早就被孤獨萱冒名頂替,而獨孤萱在別院那晚自盡,這樣事實,羽元諭不可能告訴外公,此刻也只能裝傻。
“外公,那晚局面混亂,若是一直找不到夫人,恐怕……”他暗示著,夫人可能已經(jīng)兇多吉少了,怎料丞相搖頭。
“不!即便笑琴真有不測,如今也應(yīng)當(dāng)找到屍首,卻找了這麼多天,什麼都沒有發(fā)現(xiàn)!”
丞相當(dāng)然找不到屍首,萱姨的屍首早就被敕瞑堂的人帶走火化,往後好將骨灰?guī)Щ匮隳蠂墓枢l(xiāng)。
羽元諭也不能再說什麼,但聽外公把一切都推到了國主頭上:“二十年前,尚沁爲(wèi)廢后,打壓本相的勢力,朝堂上,後宮中,明爭暗鬥當(dāng)真萬分兇險。”
“可惜啊,本相一步錯,滿盤輸,最後笑瑛被廢不說,還被賜死!尚沁那老狐貍,奪走我一個女兒還不夠,如今看羽家穩(wěn)拿定國軍
,必然是想再給本相一個打擊,又謀劃了什麼陰謀詭計,抓走了笑琴!”
“外公……”羽元諭想勸丞相別多想,可讓國主來背這個黑鍋也沒什麼,當(dāng)年父親羽連瑞的死,他尚沁不也是這樣做的嗎。
便聽丞相嘆息,深沉起來:“元諭,你如今已拿回了將軍印,二十萬定國軍,尚沁休想再染指半分,而本相忍耐多年,現(xiàn)今笑琴失蹤,已經(jīng)再也無法忍耐下去了!”
“你父親之死,我這四年來一直在查,雖聽聞京城中有雁南國的奸細(xì),可我覺得,連瑞的死定與尚沁脫不了干係!”
“何況笑琴曾同我說過,奸細(xì)一事不可相信,即便真的存在,也沒可能有通天的本事,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當(dāng)朝定國將軍。”
丞相一副言之有理的樣子,但哪裡知道,他的那個女兒薛笑琴,其實正是所謂的奸細(xì)一夥兒的,知道調(diào)查老將軍之死,無論真相如何,自然得把矛頭轉(zhuǎn)開,離敵國奸細(xì)越遠(yuǎn)越好。
況且敕瞑堂潛伏在葉雙國的一衆(zhòng),都是組織中的精英,即便真被丞相抓住尾巴,也不可能讓他查出什麼,更別說萱姨就在他身邊,當(dāng)然一直毫無進(jìn)展。
丞相一直在說關(guān)於那些奸細(xì)的事,卻除了尚沁殺了羽連瑞、讓奸細(xì)背黑鍋之外,連敕瞑堂的名字都不知道,就更別說知道鳳凰圖的事了。
然而這些,並不是丞相想說的重點:“元諭,尚沁如此狡猾,詭計多端,這麼些年,先是廢后打壓我丞相勢力,又害羽家,想拔掉我左膀右臂。”
“本相隱忍多年,現(xiàn)下時機(jī)已到,無論是我兩個女兒之仇,還是你父親之仇,這些賬,是時候與他算了!”丞相錚錚,眼眸雪亮,卻是羽元諭有些迷糊。
“尚沁乃一國之主,他是君主,我們是臣子,難不成外公想學(xué)雁南國的端木瑯寰,逼宮奪位?”
他這話不過是嘲諷而已,怎料丞相語出驚人:“咱們犯不著逼宮奪位,元諭,你本就是當(dāng)朝的太子,正統(tǒng)的儲君!”
“你的身上,可是真真切切,流著他尚沁的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