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計時（一）
拾垃圾、帶小孩；今日捉貓，明日趕狗……還要帶著無線電聯絡？
下忍的生涯實在是既無聊又無味。
這樣的生活枯燥得連春野櫻這個天真爛漫、充滿幻想的小姑娘都快受不了，更別談波風鳴人同宇智波佐助這兩早就經歷過更驚險、更驚心動魄的任務，一心只想著要變強的少年了。
若是換了從前，波風鳴人定然早就表示不滿起來，可這次，他的不滿卻是埋得十分之深，每日裡居然都是安安靜靜地完成任務、安安靜靜地同宇智波佐助一道歸家。
波風鳴人的安靜卻讓旗木卡卡西起了疑，在他看來，這個接觸不多的男孩子實在不該是會每天安於撿垃圾、鋤草……這類任務的人。
“生存試煉”上那一戰，那個“突然冒出”的場景始終令旗木卡卡西耿耿於懷，雖然他有安慰自己說是“一時大意”，然這個“一時大意”卻連他自己都不肯相信。
“鳴人，回去了。”宇智波佐助道。
“哦！”波風鳴人大大地笑著答道，轉頭向春野櫻道別，“小櫻，明天見！”
春野櫻的眼睛卻是一如既往地只盯著宇智波佐助瞧。
波風鳴人開始變得十分安靜，只是每一夜他的居室都會燈火通明，兩少年將自己鎖在其中，也不知在鑽研些什麼，甚至宇智波佐助常常討論討論著便在那邊睡下，自己房間明明只相隔幾十米的距離。
“嗯，早，白石哥哥、白姐姐、君麻呂哥哥……”
只知道波風鳴人每天早晨起來的時候都有些迷糊，彷彿沒睡飽一樣。
宇智波佐助因爲性格所至，即便累了也會掩飾，看上去要強些，但是也經常能看見黑眼圈，有一次，還忍不住當衆打了哈欠。
波風白石每去自家那淘氣弟弟屋中稍作收拾，總見紙張什麼的亂成一團堆在地上，被子也是胡亂捲成一團在牀，彷彿房主人連收拾疊被的時間都沒有。
“鳴人，虧得你想得出這些東西？”宇智波佐助道。
“不是我想出來的，而是做夢夢到的。”波風鳴人歪了歪腦袋道。
“做夢？”
“嗯。”波風鳴人點頭道，“具體原因我也不知道，只知道那天昏倒後就做了個奇怪的夢。”波風鳴人將那夢境中奇怪的符號和奇怪的遭遇說了一遍。
“唔，從那以後腦袋裡就好像一直有什麼東西要涌出來一樣。”波風鳴人歪託著個腦袋道，“我還以爲會發生什麼壞事呢！沒想到接著一個月都在做那同一個夢。”然後每次便總能記下些什麼。
宇智波佐助時常留在這半是一同參研，半是爲了早上波風鳴人醒來後能及時乘他還沒忘記那些複雜詭秘的符號時好及時記錄下。
經過一個月的整理，兩人確認這些符號包含得都是些極爲高深的結界、封印之術，即便是這兩人除任務、吃飯、洗漱外，幾乎不眠不休忙了一個月，也只是稍稍弄明白了一兩個術式，其中就有包括波風鳴人那日生存試煉時使用出的標記式時空瞬移。
不過讓宇智波佐助無法理解的是，這一兩個術的原理即便他已大致摸清，卻因爲術式本身太難而根本無法付諸實用，波風鳴人這個“白癡”，卻居然在做夢的第二天隨便一試上就用了出來？
“……嘿嘿，試試我的新招吧！”
印象中金髮少年淘氣得意的神情還歷歷在目，雖然那時不排除有迷惑對手的原因在。宇智波佐助還是要承認，這“時空瞬移”的新招式的確當得起炫耀，此外——莫非直到現在都還無法動用該忍術的自己纔是智商有問題？
他斜眼瞧了瞧已經是趴在桌上睡著、還留著口水的某人，這個想法又立刻泯滅了下去。
每個人都有擅長和不擅長的，就像波風鳴人能夠很快學會影分/身術這一B級忍術，卻無論如何學不好那低階的分/身術一樣，原因只在於前者最需要的是十分大量的查克拉，而後者更重要的則是對查克拉的精確控制。
波風鳴人天生查克拉量巨大，卻又天生性子粗疏，對於查克拉的精確控制上十分困難——當然，以他的“毅力”，若是拼了股子氣去修煉，時間久了自然能憑藉身體的記憶將□□術練好，只是那卻太過沒有必要。
另外，“以爲會發生什麼壞事”又是什麼意思？
宇智波佐助搖了搖金髮少年，將他叫醒：“鳴人，到牀上去睡。”
“哦！”後者揉著惺忪的眼睛，迷迷糊糊摸到自己的小牀，往上面一撲，抱著個枕頭趴著，立刻就進入了夢鄉。
宇智波佐助起身，隨便替他蓋了下被子就帶上房門離開，反正那被子十有八九到得第二天早晨總會被踢到地下去。
這一點，打小一同睡過，時常被波風鳴人半夜一個翻身，一隻腿、有時候乃至整個身子都壓迫過的某人深有體會。
不過，關於那些繁雜術式的研究暫時也就到此爲止了。
一個月後，波風鳴人漸漸不再做那樣的夢，而那些術式的繁雜程度也讓他同宇智波佐助這兩個初窺術法、陣式的初學者止步不前。
“大哥哥，給點什麼吧？”一個滿臉滿身都髒兮兮的小孩小手正拉住波風鳴人的衣角，仰著張小臉乞討。
這孩子像所有吃不飽穿不暖的乞兒一樣，渾身破破爛爛，頭大身小。
兩年內，宇智波佐助同波風鳴人已經見過太多這樣的孩子，也都深切地瞭解到在木葉之外，還有著無數這樣的孩子。
這個世界，忍者備受尊崇不是沒有原因的。那一排排慰靈碑上、石碑上刻下的名字後的確代表了一個個犧牲，可他們畢竟是被人尊崇著的；正如在像木葉這樣的忍村中，單親或者父母雙亡的孤兒家庭很多，可他們畢竟還是在相對和平的村子裡生活著，溫飽有保證。
“佐助，跟他們相比，我覺著自己已經很幸福了。”波風鳴人道。
宇智波佐助沉默，眼望著星點無波的水面。
兩年的秘密任務，讓他們走出村子，見識到了更廣闊的天地，視野大爲開闊。此外，也瞭解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天水集團的勢力——總是在貧困的地區開花、結果，孕育出甜美的汁液。
任務完成，該回去了。
兩日的休假已經結束，明天又到了該接任務的日子。
各取出一張面具戴上，星空下兩個黑影正疾速朝木葉趕回。
插入書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