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一切,都表現(xiàn)的體體面面,讓人挑不出任何差錯。
“德妃娘娘客氣了,這本就是奴才的差事,多謝娘娘賞賜,皇上那兒還有差事,奴才就不叨擾娘娘了,奴才告退!”,蘇公公說話說得客氣,說罷,便帶著宮人離去了。
鹹福宮上上下下歡喜的什麼似的,德妃臉上笑著,此時此刻,她都覺得,臉上的肉都笑得生疼。
揮退了衆(zhòng)人,支開了紫雲(yún),德妃一個人在大殿上,親手撫摸著,把玩著一件件珍貴的賞賜。
黑玉和翡翠渾然一體雕刻的盆景,白玉和紫水晶的擺件,還有那一顆碩大的,閃爍著無比璀璨光芒的,比水晶閃亮不知道多少倍的奇怪而美麗的物件,德妃纖細(xì)蔥白的手指,細(xì)細(xì)的滑過每一件,若是換了後宮的任何一個人,此時此刻,怕是要高興地跳起來吧。
這些畢竟都是價值連城的寶貝,可是,德妃的眼中,竟沒有一絲一毫的欣喜之色。
不僅沒有欣喜之色,反而,還充斥著濃郁的憂傷。
“皇上,臣妾也是個女人?臣妾真正想要的,真的不是這些!”,德妃口中喃喃自語,只是,話還沒有說完,眼眸裡大顆大顆的淚珠,成串的滾下。
是啊,只有這些,有什麼用,皇上的心裡,自始至終,都只有一個女人。
“皇上駕到……!”,德妃正一個人怔怔的出身,門外響起小太監(jiān)熟悉的通報聲。
德妃慌忙之中,胡亂用袖子摸了摸眼睛,便迎了出去。
只是,還沒走到門邊兒,齊弘燁便是大踏步走了進來,臉上還帶著那種,特有的,只屬於帝王的威風(fēng)凜凜,還有讓人無法忽視的自信的魅力,有一個詞叫什麼來著,對,意氣風(fēng)發(fā),神采飛揚。
“臣妾恭迎皇上!”,德妃上前,溫潤端莊地行了一禮,只是,雙膝還沒屈下,就被皇帝一把扶了起來。
“愛妃,怎麼樣,這些都還喜歡嗎?”,齊弘燁一臉笑意地問著德妃。
“喜歡,皇上,臣妾很喜歡!”,德妃擡起頭,看了看皇上一臉溫和的笑意,也同樣一臉端莊溫和地笑著回答道,剛纔的情緒被很好地掩飾,絲毫看不出什麼。
得到了肯定,齊弘燁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又拍了拍德妃的肩膀,以示愛重,然後便是和德妃一起坐在了炕邊。
德妃見到這樣的皇上,心裡滿滿都是喜歡和高興,哪裡還會顧及其他的,所以,德妃便暗自在心裡嘆道:縱然得不到他的心又怎樣,像現(xiàn)在這樣,不也挺好的嗎?就這樣每一日看著他,也是好的,她就滿足了。
……
一個月的時間,轉(zhuǎn)眼就過去了,九月份,天氣轉(zhuǎn)冷,尤其是八月一連下了幾場雨之後,天氣變得更冷了。
不過,這個時候,董如怡和翠縷春杏的傷便是都好了起來,董如怡算了算日子,她們來冷宮,也有三個月了,時間也不短了,是時候該想辦法出去了。
於是,這一日,董如怡便是悄悄從自己的私房包袱裡,一層一層打開一個布包,等到完全打開的時候,翠縷驚奇地瞪大了眼睛。
“這是什麼,主子,您怎麼會有這麼多銀針?!”,翠縷強壓下心裡的好奇,低低地問了這麼一句。
董如怡似笑非笑地讚賞的看了翠縷一眼,不錯,就算是好奇,也沒有叫出來,雖然平日裡看著有些憨憨的,但是眼下看來還算機靈,也不枉這段時間跟著她了。
“主子,這是鍼灸的工具嗎?”,春杏歪著頭,看了好半晌,這才低低地問了出聲。
“沒錯,從今日起,你家主子我,就要想辦法出去了,以後,不管發(fā)生什麼,咱們就要同生共死了,你們?nèi)羰桥拢視罅说洛锬铮俳o你們安排個好去處的,不用覺得不好意思,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我不希望連累了你們!”,董如怡斂了斂臉上的笑容,忽然神色嚴(yán)肅地說了這麼一句。
“主子,這一次,若不是主子悉心照顧,怕是現(xiàn)在早已沒了奴婢了,奴婢這條命是主子給的,往後就要跟著主子了!”,春杏一聽董如怡如此說,當(dāng)下便跪了下來,一臉的莊重認(rèn)真和謹(jǐn)慎。
“主子,馮貴人和您的關(guān)係我們都是知道的,貴人既然將奴婢給了主子您,奴婢往後就生是主子的人,死是主子的鬼,主子走到哪兒,奴婢就跟到哪兒,哪怕是地獄鬼門關(guān),奴婢也要護著主子您,只求主子不要趕奴婢走!”,翠縷一見平日裡嘻嘻哈哈和善的主子,忽然變得這麼嚴(yán)肅,當(dāng)下也顧不得許多了,忙跪下來說了這番話。
不管如何,她必是要跟著主子的。
聽著翠縷那有些蹩腳的類似於表白的一番話之後,董如怡本來想要打趣兩句,只是不知爲(wèi)何,鼻子一酸,眼圈變紅了,她何德何能,讓人這般待她。
因此,當(dāng)下便是將兩個人都扶了起來,鄭重地道。
“好,那麼從今日起,咱們就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往後咱們一定會有好日子過的,我保證!”,董如怡鄭重地說道。
這一晚,董如怡寫下了好幾個藥方,交給了翠縷和春杏二人,順帶著,還有一大荷包的銀兩。
“你們兩個,從今日起,發(fā)揮你們最大的門路,將這藥方裡的要給抓齊全了,記得,量要足,而且,最好不要讓人發(fā)現(xiàn),這裡頭的銀子,是給的跑腿錢,抓藥用不了幾個錢,剩下的就賞給跑腿的吧!”,董如怡壓低聲音,鄭重地囑咐道。
“主子,您是不是哪裡不舒服,還是傷沒好全,怎麼要抓藥?”,春杏一臉驚奇地問道,而且,臉上還不免擔(dān)憂。
“這不過是尋常的調(diào)理身子的藥罷了,你們不用擔(dān)心,只要安心去辦就好,這些藥,我自有用處!”,董如怡淡淡一笑,說道,其實,她說的沒錯,這幾個藥方乍一看,都是調(diào)理身子的藥材,她一點兒也沒有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