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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若曦,好久不見??!”
武皇后一雙深潭般的眸子緊緊盯在林若曦纖瘦的身體之上,就像是一把刀子一樣,要刺穿她的身子一樣鋒利惡毒。
林若曦只是淡淡望向她,不卑不亢,更看不出她眼底的神色,如果能看得出,那也是一種冰冷和淡漠。
“皇后娘娘,沒想到在大曆國,若曦還有幸能遇見你!”
此刻的武皇后雖然長相豔美,即便臉上撲了多厚的脂粉,卻還是遮不住她眼圈的烏青,臉色的暗黃,還有她枯骨如柴的身子。
林若曦在心底暗笑,武皇后,你一定想不到,如今你也會有今天。
武皇后似乎看穿了林若曦的嘲笑之意,她冷哼一聲:“你這是在嘲笑本宮嗎?爲何本宮會看到你的脣角帶著譏諷的笑意?”
“若曦身份低微,又豈敢嘲笑於您呢?”林若曦說道這裡,卻是將眸光不偏不倚,望向了貞女官。
見貞女官脣角得逞的笑容,林若曦心中猜出了七八分,看來武皇后現(xiàn)在已經(jīng)毒入深處,怕是已經(jīng)活不了太久了。
只有這樣,貞女官才能從武皇后的手心中逃脫出,但是她一定不知道,自己也深受毒害,怕是在武皇后中毒身亡之後,也活不過幾日了。
武皇后從林若曦的臉上看不出半分情緒,這也是她比較苦悶的地方,在她的印象裡,還沒有一個人能逃得出她的雙眼,因爲她只要通過那個人的表情神色,就可以判斷出對方的想法,這是她揣測人心的厲害之處,可她偏偏卻看不懂,眼前這個面容嬌美,眼眸冰冷的林若曦。
一想到這裡,武皇后握緊了雙拳,冷聲道:“林若曦,你可知道本宮這一次來找你爲何事?”
“若曦不知,還請皇后娘娘明鑑!”
“好一個不知,林若曦,你送給本宮的鳳舞蒼穹琴到底是真是假,爲何本宮練了這麼久,都還不能操控它的力量?”
林若曦看了看武皇后,搖頭嘆息道:“鳳舞蒼穹琴本就是邪惡之琴,若曦勸皇后娘娘還是少沾染它爲妙?!?
武皇后仰面大笑道:“是邪琴又能怎樣?只要本宮能掌握的住它的力量,還怕它傷到本宮嗎?”
林若曦深深地看了一眼站在武皇后身邊的貞女官,提醒道:“皇后娘娘是天降鳳閣,自然能掌控這架琴的力量,只是有些人不想讓皇后娘娘掌握這架鳳舞蒼穹琴,所以從中作梗,想要奪到寶琴罷了!”
武皇后冷眸猛然間瞥向了站在身側的貞女官,貞女官神色微微驚怔,但很快就變得和顏悅色道:“皇后娘娘,奴婢跟隨你多年,對你也忠心耿耿,您應該最明白奴婢的心意了,又豈會想要害娘娘呢?”
武皇后哼聲道:“諒你也不敢有這個膽子!”
林若曦卻攪和了一句話:“皇后娘娘您在使用了這架鳳舞蒼穹琴後,是不是身體消瘦,食慾不振,寢食難安,還經(jīng)常胡思亂想?這架琴若是被人下了毒,自然會以抱負主人的心裡發(fā)出邪力,來傷害使用它的主人。”
武皇后一想起近日來她身體消瘦,寢食難安,還經(jīng)常胡思亂想,這些癥狀確實都有,她不由得質疑道。
“你是怎麼知道的?”
“因爲我也曾被人下過毒,也曾有過像皇后娘娘一樣的癥狀,皇后娘娘小心被身邊養(yǎng)著那麼多年的那隻寵物給咬了,這樣的話一定會中毒不淺的。”
林若曦看到了貞女官剛纔還沉著冷靜,這一刻面色鐵青,就知道她已經(jīng)要暴怒了。
果不其然,貞女官指著林若曦喊道:“林若曦,你這個狡猾的女人,你胡言亂語些什麼,你以爲皇后娘娘能聽信你的話嗎?看來你巧言彈簧的功夫越來越好了?!?
若若刀果種。林若曦卻是正色,沒有半絲半毫的鬆懈,聲色嚴謹?shù)溃骸盎屎竽锬?,若曦說的話是真是假,您自然會明白!”
武皇后伸出手,撫了撫額頭,她現(xiàn)在連聽到說話的嗓音太高都會感覺到不適,難道她真的病入膏肓的,還是她彈奏的鳳舞蒼穹琴果真被人下了毒。
武皇后疑惑的眸光漸漸凝向了貞女官,貞女官連忙擺手道:“皇后娘娘,奴婢忠心耿耿,絕對不會做出背叛娘娘的事!”
武皇后半響,才從冰冷的神色中緩過神,笑容僵硬道:“你是本宮最信任的奴才,本宮當然相信你了?!?
她轉過身,對林若曦冷笑道:“不管你說什麼,本宮現(xiàn)在都不想聽,因爲下一刻,我會讓你看到驚喜的?!?
貞女官笑容很清麗,但在林若曦的眼裡能看得出,她的笑容中滿是陰毒:“林若曦,剛纔你說的話我可都記住了,你就等著跪在地上求饒吧!”
林若曦從武皇后和貞女官的臉色中,看得出他們一定有殲計要陷害她。
如今她雙手雙腳被繩索捆綁,大殿之外又是大曆國的侍衛(wèi)緊緊守護,若是想要逃離開大殿,怕是不可能了。
貞女官從臺階上走下,一雙眼睛冷冷盯著林若曦:“林若曦,該是我報仇的時候了。”
“你想報仇的人不是我,貞女官你還想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呢?”
貞女官步子遲疑了一下,但還是擡起腳邁下了臺階,來到了林若曦的身邊。
她居高臨下望著林若曦道:“我知道你最厲害的地方就是看人心,而且看得很準,不過我要提醒你,不要再任何時候都顯得那麼剛強,因爲你越是這樣,越會讓人看你生煩,想要除掉你。”
“哦?看來貞女官已經(jīng)恨我到這種地步了,若曦還真的沒有看出來?!?
武皇后見貞女官遲遲未動手,忍不住喊道:“貞女官,快動手??!”
一直站在武皇后身側的拓跋鐸突然皺起眉頭,問道:“皇后娘娘,您這是要做什麼?”
武皇后懶得理睬他,而是對貞女官道:“若是你想背叛本宮,本宮也一樣會殺了你。”
貞女官一聽,露出討好的笑容道:”皇后娘娘,奴才這就按照您的話去做?!?
貞女官從懷中拿出了一隻紅色的藥瓶,藥瓶是用軟木塞塞住的。
貞女官拔掉軟木塞,將藥瓶裡的東西倒出,而藥瓶中並非像所有人想到的那樣,從裡面滾出些什麼丹藥來,而是從藥瓶中緩緩的爬出一個蟲子。
蟲子的體型並不大,通身是紅色的,有黑黑的兩隻眼睛,身子是軟軟的,如果菜葉上的青蟲很是柔軟,渾身也光禿禿的,爬動起來的樣子也是懶懶散散的,半響才爬到貞女官的手心上。
貞女官伸出手指,捏住了紅色的蟲子,在林若曦的眼前晃了晃,問道:”你可知道它是什麼寶物?”
林若曦突然想起曾經(jīng)自己中了血咒的事,忍不住問道:“它可是你下血咒的蠱蟲?”
“不錯,你還蠻聰明的,既然想起來了曾經(jīng)發(fā)生的事,若是這件事在你的身上發(fā)生過兩次,那麼你到底會不會怕?”說完,她還故意幸災樂禍道:“我差點忘記了,當時有陳家五公子陳融神醫(yī)在,你身上的血咒才能解除,你才能死裡逃生,而這一次他已經(jīng)死了,你還能逃過一劫嗎?”。
貞女官捏著蟲子的頭部,蟲子在空中開始扭動著身子抗拒著,她將扭動的蟲子緩緩靠近了林若曦的嘴邊上,還笑著‘啊’一下張開口,示意林若曦也張開口將這紅色的蟲子吃掉。
林若曦緊緊閉著口,眼睛裡卻是不屑與冷酷,若是貞女官真的敢將這隻扔到她的口中,那麼她一定會讓貞女官知道,什麼人是惹不得的。貞女官剛要捏住林若曦的下巴,想將這隻紅色的蟲子扔進她的口中,卻被拓跋鐸冷聲阻止了。
“住手,武皇后你不是說要見一見林若曦就可以了嗎?怎麼,你今天還想將她親手摺磨死不可嗎?”拓跋鐸將眉頭皺成了八字,很是陰冷地望向了武皇后。
武皇后卻是瞇起眼睛,不容人拒絕道:“只要本宮能保證,留她一條活口不就可以了嗎?大曆國皇上,你對我的決定還有疑義嗎?”
拓跋鐸想了想,陰沉著面容道:“只要你能保證她活著就好,這樣她纔能有價值與拓跋天的生命交換?!?
貞女官一聽,更肆無忌憚的將那隻紅色的血咒蟲子遞到林若曦的脣邊,林若曦手腳都不能動彈,最後她一擡頭狠狠的撞向了貞女官的頭。
貞女官被撞翻在地上,她手中的血咒蟲子跌落到了地上,卻是搖著身子在地上爬著。
貞女官從地上坐起,怒視著林若曦道:“你敢反抗傷害我?很好,看來我不動粗你是不會記得我了。”
貞女官拿起腰間的匕首,將血咒蟲子一匕首刺死,然後用染有的點點蟲子的紅血匕首,一刀劃在了林若曦的腳踝之上。
林若曦腳上一晃,整個人也爹落在地上,頃刻間她感覺雙腳發(fā)麻,頭皮、臉蛋,乃至整個身子都開始發(fā)麻了,難道利用血咒蟲子的鮮血也可以下毒咒嗎?
林若曦四肢都被束縛在繩索之中,只能在原地翻身,貞女官站起身子,居高臨下望向林若曦,冷冷道:“林若曦,皇后娘娘要與你換心,你可要準備好了啊!”
林若曦一聽,感覺到渾身都冰冷:換心是什麼?難道是一種毒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