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清涼,桌上的油燈僅剩豆大的火苗,風一吹,便飄飄悠悠,給這夜色添了幾分寂靜和惆悵。
“妍兒,這麼晚了怎麼還沒有睡啊!”林靜之見吳盞妍一直盯著火苗發(fā)呆,並沒有注意到自己,便開口道。
吳盞妍聽見母親的聲音嚇了一跳,轉(zhuǎn)過身來發(fā)現(xiàn)母親正站在自己身後,立馬起身扶林靜之坐下“娘,你怎麼起來啦!是不是餓啦,我去給您煮麪去。”
“沒有,別忙活了,妍兒,娘沒餓,娘就是聽見外面的聲響,不放心,出來看看,妍兒,你在想什麼呢?想得那麼出神,連娘進來了都沒有發(fā)現(xiàn)。”林靜之摸了摸吳盞妍的頭,眼中滿是疼惜地開口道。
“娘,沒有啦,女兒只是在想孃的身體什麼時候才能完全好,一時想得入迷啦。”吳盞妍並不想讓自家娘知道自己還放不下過去,還在想著夜無殤。
“唉,都是娘不好,讓你們擔心了。”林靜之聽了女兒的回答,內(nèi)心一陣酸楚,都怪自己非要到山上去挖什麼藥材,結(jié)果非但沒有減輕兒女們的負擔,反而增加了他們的擔心。
吳盞妍看著自己母親眼中深深的愧疚,就知道了自己母親的想法,心中也是一陣的懊悔,自己幹嘛要編這麼個理由啊,明知母親現(xiàn)在最怕的就是成爲我們的負擔。便湊上去,將腦袋埋進林靜之的懷裡,開口道“娘,你是全天下最好的母親啦,怎麼會不好呢,女兒只是希望娘能夠快點好起來,然後給女兒和子清做好吃的。”
“你個小饞貓,好好好,等娘好了,娘就給你們做好吃的。”林靜之忍不住笑了出來,伸手抱住自家女兒,心中一股暖流流過,現(xiàn)在的日子比起以前的日子,雖然吃得沒有那麼好,穿得沒有那麼精緻,但好在兒女都在身邊,遠離了後院的明爭暗鬥,倒也是幸福安然的,要是相爺能夠在......唉!
吳盞妍擡頭看見自家娘明明是笑著的,眼中卻帶著淚,嚇了一跳,連忙伸出手爲母親拭去眼淚,“娘,你怎麼了,是不是妍兒惹你生氣啦?”吳盞妍擔憂的開口。
林靜之才恍然察覺自己不經(jīng)意間竟然流淚了。“妍兒,娘沒事,娘是開心,娘有你和子清這麼好的孩子,娘覺得很幸福,”說著便露出了發(fā)自心底的幸福的笑容。“天色也不早了,我們?nèi)バ菹伞!?
吳盞妍見自己母親這會心的一笑,到是放心了不少。
將林靜之扶進房間,伺候她睡著後才轉(zhuǎn)身離開,看著母親憔悴的面容和臉上深深的溝壑,心裡一陣陣的難受,如果不是因爲那件事。
“唉!想以前的事幹嘛,”吳盞妍擡起因爲挖藥而已經(jīng)有些粗糙的手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那可愛的模樣頗爲動人。
“人要向前看,現(xiàn)在的 當務(wù)之急是賺錢啊,孃的身體越來越弱,需要好好的補一補啦,欠藥店的要錢也要儘快還上,雖然藥店老闆是個好人,但是也不能一直拖著啊,家裡的米也不多啦,唉,真是不當家不知財米油鹽貴啊,真是樣樣都需要錢,明天再進山去看看,能不能挖到什麼值錢的藥材,”打定主意,吳盞妍就回屋歇息了。
天上的烏雲(yún)逐漸從四周匯聚,遮住了滿院子的月光。風捲落葉,頗顯冷冽。
第二天,吳盞妍起了個大早,一開
門便發(fā)現(xiàn)天上下起了雨,好看的眉高高地蹙起。
“不過好在雨並不大”,吳盞妍一邊安慰自己一邊背上揹簍和工具,準備上山。
此時林靜之也起來了,推開門就發(fā)現(xiàn)女兒這幅樣子,忙開口問“妍兒,這天在下雨呢!你這是要去哪啊?”
“娘,沒事的,這雨不大,我去後面山上採點藥,昨天下過雨,現(xiàn)在土壤鬆動,挖藥也好挖一點。”說著背上揹簍就準備出門。
林靜之見狀就急了,“不行,妍兒,你一個人上山我不放心。”林靜之知道自己勸不動吳盞妍,但是又不放心她一個人進山,這地方偏僻,就他們這一戶人家,山裡危險也多,而且今天一起來她的眼皮就一直跳,總是有種不好得預(yù)感。
“娘,你放心吧,這片山我都去過好多次了,不會有事的,放心吧,我走了啊,娘,你在家有什麼是要做你就叫子清,我很快就回來。”吳盞妍說著就離開了家。
到了山腳下,吳盞妍看著因爲下雨而顯得更加黝黑而又寂靜的山林,心裡也是一陣陣的發(fā)毛,但是都出來了,就這樣回去又心有不甘。
便接著往裡走,空氣中瀰漫著濃烈的樹油味,讓她更是覺得陰深恐怖,風一吹,所有的樹都朝著自己的方向倒過來,像是一個怪物向自己撲來一樣。但是一想到家裡入不敷出的情況和林靜之急需調(diào)理的身子,一咬牙便進了山。
到了山裡,吳盞妍先是在山的外圍四處逛了逛,但是發(fā)現(xiàn)的都是一些比較常見的草藥,心想俗話說得好,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我就只進去一點點,一定沒事的。
擡頭看了看大山深處,昏暗而又潮溼,像一個無底的黑洞,深深地吸一口氣後,吳盞妍不斷地在心裡給自己大氣,警惕地朝山裡走了去。
到了深山裡,吳盞妍果然發(fā)現(xiàn)了不少值錢的藥材,何首烏,杜仲,石斛....高興得都快合不攏嘴啦,全然忘記了自己當時的恐懼,像個小兔子一樣四處亂蹦,沒一會兒就裝了半竹簍。
忽然,吳盞妍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一樣,眼睛一亮就朝著不遠處奔去。
“哈哈哈哈,真是太好了,”吳盞妍拿出挖藥的工具,“果然是皇天不負有心人啊,居然讓我發(fā)現(xiàn)了人蔘,看這樣子,這人蔘應(yīng)該有一百多年了吧。這個東西可以給娘好好的補一補啦!”
正當吳盞妍準備開挖的時候,她忽然感覺背後有一個東西“咻”的一聲朝她飛來,她下意識的朝旁邊躲開,但是那個東西還是擦著她的小腿劃過,吳盞妍頓時感覺一陣專心的疼痛,仔細一看才發(fā)現(xiàn)剛朝她飛來的東西竟然是一支箭,而她的腿此時正不停的冒出血來。
吳盞妍忍者疼痛警惕的觀察四周,生怕待會又一支冷箭從別的地方朝她射過來。
不一會她就聽見有馬蹄聲不斷地朝她衝過來,來不及多想,她一個縱身躲進了灌木叢。
馬蹄聲在離她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吳盞妍擡頭去看,發(fā)現(xiàn)不遠處有四個身著華服的男人拿著弓箭騎在馬上,身後跟著一羣隨從。
領(lǐng)頭的男人一件紅色的金邊袍子配上那張縱慾過度的臉,沒有絲毫的貴氣可言,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紈絝子弟,而他身邊的三個人雖然穿著也是華麗,卻又要次一
點,一看就是追隨在紈絝子弟身邊的酒囊飯袋。
“你們都給我去找,我看到它往這邊跑了,找到了重重有賞,找不到看大爺我怎麼收拾你們。”領(lǐng)頭的男人對著身後的隨從們一吼,他們就立即像四周散去。
“劉兄的箭法好生了得,這麼遠都給射到了,今天要是找到這鹿,將那鹿角送給這宜春院的婉紅姑娘,還怕這婉紅姑娘不拜倒在你的跟前嗎?”三個男子中一個尖嘴猴腮的男人湊到那紈絝身邊猥瑣的說道,還不忘挑一下自己那稀疏的眉。
而這劉金華似乎想到了婉紅的反應(yīng),猥瑣的笑了起來。其他兩人一見劉金華面露喜色,趕忙上前附和。
吳盞妍見到這些人頓時明白了原來剛纔射向自己的箭是這羣傢伙射的,這還叫射得準,吳盞妍忍不住想要翻個白眼。還想去追女人,也真是讓人無語。
而此時搜尋的人已經(jīng)朝吳盞妍的方向走了過來,吳盞妍見有人已經(jīng)朝她這邊走了過來,便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誰知不小心踩到了枯樹枝,“啪”的一聲,立即引起了劉金華等人的注意。
吳盞妍心裡暗道不好。這真是物極必反啊,自己剛剛還在慶幸找到了人蔘,現(xiàn)在就不知道還有沒有命挖。這樣的一羣紈絝子弟見到自己是個女人,定然是不會放過的。
“誰在那,趕緊給本大爺滾出來!”劉金華大聲地呵斥道。
吳盞妍此時恨不得找個地縫躲起來,雖然面對這一羣人自己雖不會吃虧,但是也不想要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只得假裝什麼都不知道,躲在裡面不出來,心裡不斷地乞求他們不要過來。不過老天像是跟她開玩笑似的,他們見她不出來,就跨著馬慢悠悠地找她走了過來。
“喲,劉兄,是個姑娘啊!”尖嘴猴腮臉首先跳下馬來到吳盞妍身邊,一股噁心的氣味朝吳盞妍撲面而來,讓她忍不住捂住自己的鼻子。
“來,擡起頭來讓你猴爺好好瞧瞧。”那尖嘴猴腮說著便朝吳盞妍伸出手來。
吳盞妍本能地伸手朝他打去,卻被他一把抓住拉了起來,這一拉,不小心扯到了吳盞妍腿上的傷口,痛得她“嘶”的倒吸一口涼氣,嫌惡地扯回自己的手,在衣服上使勁地擦了擦。
那尖嘴猴腮也不生氣,伸出手捏住吳盞妍的下巴,強迫她用正臉面對自己,此時吳盞妍差點吐了出來。
“喲,劉兄,你看這還是個美嬌娘呢!”尖嘴猴腮殷勤地將自己的重大發(fā)現(xiàn)獻寶似的告訴劉金華。
ωwш★ TTκan★ C 〇 劉金華見到吳盞妍的樣子也是一驚。
“沒想到這大山裡還能見到如此美人”,說著還用手摸了下自己的下巴,“美人,看來我們的緣分不淺啊!”
吳盞妍擡頭便看見劉金華面對自己面露銀色,心裡暗道不好,可是又找不到機會逃跑,看來自己今天是逃不過了。
伸手在腰側(cè)摸了摸,還好,上次做的癢癢粉還在。吳盞妍乘著他們都下馬朝她走來時,抓準時機,將癢癢粉朝他們?nèi)鋈ィ娜吮灸艿赜檬謸趿艘幌拢墒巧砩线€是沾了不少,頓時四人便癢得在地上打滾,吳盞妍瞅準時機便往山下跑,可是腿受傷了根本跑不快。再加上她慌不擇路,叢林中的灌木把她的衣服颳得破破爛爛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