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只是說沈太醫(yī)之前給你餵了對身子好的藥,可我方纔看你面色蒼白,所以覺得那藥未曾起到作用?!?
“你當(dāng)真這般關(guān)心我?”葉晗月懷疑般地問著,眼神中分明是信不得,“你總想著將我囚禁在你身邊,又怎麼會這般好心?”
“將你囚禁,不過是因爲(wèi)我太愛你,你出任何一點的事我會擔(dān)憂,你受丁點兒的傷,我同樣會擔(dān)憂。若是你被旁人傷害,我會去殺了那個人,爲(wèi)你出口惡氣。若是你……”皇甫弘宣說到此處,沒有繼續(xù)。
“若是我死了呢?”
葉晗月知曉方纔皇甫弘宣究竟是想要說什麼,索性她便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柫顺鰜?,“若是我死了,你會怎麼樣?”
“隨你一同死?!?
還真是令人感動,葉晗月面上糾結(jié),心中卻是有些不舒服。
她並非是什麼狠心之人,對皇甫弘宣也曾有過諒解與寬容,只是可以皇甫弘宣他親手放棄了機會,所以他註定再也得不到她的原諒。
“好啊,可要記得你說的話哦?!比~晗月一副嫵媚的模樣,將皇甫弘宣迷的七葷八素。
此時,城外。
天上細雨茫茫。
皇甫修苦思冥想了許久,卻仍舊無計可施。
皇甫弘宣已經(jīng)今時不同往日,他以前是太子的時候,皇甫修尚且可以放手與他一搏,哪怕是拼個你死我活。
可如今他登上了皇位,只若他不出宮,誰都拿他沒有任何的法子。
“你成天坐在這裡望著外面的天氣,有什麼用?這樣能救姐姐出來嗎?”
連煜先是坐不住了,他不斷地催促著皇甫修,希望他能儘快有所行動。
“說起此事,必須深思熟慮,否則便等同於送死?!?
皇甫修平淡的很。
他已經(jīng)完全恢復(fù)了風(fēng)輕雲(yún)淡。他細細考慮之後,方纔幡然醒悟,皇甫弘宣根本便不可能捨得去傷害葉晗月,所以葉晗月在他那裡反倒更加安全了。
這幾日一直有雨,老天都像是在勸說著皇甫弘宣不能在這個時候去衝動行事。
偏生連煜猜不透皇甫修的想法,每次都胡思亂想,認爲(wèi)皇甫修是因爲(wèi)慫,纔不肯前去。
“真不知姐姐當(dāng)初爲(wèi)何瞎了眼,看上你這個沒良心的人。她這般好的女子,明明可以得到那麼多好男人的喜歡,偏生選擇了你。”
“我怕是比你要強上許多,她是我娘子,她的眼光可是極爲(wèi)好,如今竟然看上我,便已經(jīng)證明了我是很好之人?!?
連煜撇嘴,“可是如今姐姐她如今被皇甫弘宣那個混蛋帶走,你竟然絲毫都不著急?!?
“那你說說,著急是否能將她帶回來?”
“不能?!?
“那便莫要繼續(xù)這般聒噪,你出去吧?!?
連煜看著外面的雨,他一臉的不滿,“真是壞心眼兒。”
他最終的目光停留在一旁的椅子上,不由得坐了上去,“既然如此,我便休息一會兒,既然你都不擔(dān)憂,我又何必去操那份心?!?
連煜將將睡著時,便有黑影閃過,皇甫修道,“去查查,究竟是什麼人將她出賣的,儘快將那人帶到我這裡?!?
他們住的地方,若是沒有人出賣,皇甫弘宣根本便不可能找到。
皇甫修覺得想要將葉晗月儘快救出,首先要做的便是找到罪魁禍?zhǔn)?,那樣便更容易下手一些?
“是,主子。只是……”
“你多帶些人一同前去吧,此事若是你自己,委實是有些風(fēng)險的?!?
皇甫修說罷,便繼續(xù)盯著窗外。他的食指敲打著桌面,聲音敲擊在他自己的心中,似乎在思考著壓迫之事。
接到皇甫修的命令,暗衛(wèi)領(lǐng)命前去。
“等等?!被矢π薜溃叭⑺麄兘觼戆?,這個地方還算得上安全。”
這個他們自然是指的小糯米,皇甫修已經(jīng)見不到葉晗月,所以他只能讓兩位小糯米在他的身旁,以解相思之情。
“是?!?
暗衛(wèi)再次離去,皇甫修鬆了口氣,他現(xiàn)在什麼也不能做,做不了。
只得將所有的希望都寄託與旁人身上,這種憋屈感,皇甫修並不喜歡,但是也毫無辦法。
他如今也只能選擇相信旁人。
畢竟他自己沒有任何的法子能夠救出葉晗月。
“你良心終於發(fā)現(xiàn)了。”
原本睡著的連煜此時卻倏然坐起身來,“倘若你到現(xiàn)在還不肯想法子,我當(dāng)真會認爲(wèi)你是個冷血之人了。”
皇甫修道,“她是我的妻子,於情於理她都該我來救,如今你已經(jīng)逾越了,還偷聽我與旁人交流談話。”
“我就聽了,你如何?”連煜得寸進尺道,“我原本便不喜歡你那副模樣,平日裡裝作與世無爭的模樣,實則我被你算計過多次。以前每次見完姐姐回去的時候,你都會對我實行報復(fù)行爲(wèi),我忍著不是因爲(wèi)你,而是因爲(wèi)姐姐,我不想讓她擔(dān)憂,方纔故意忍著你,可你不要將別人的忍耐當(dāng)做了懼怕。我不怕你。”
連煜說罷,冷哼一聲。
皇甫修的眸光微微下垂,他陷入了沉思。
葉晗月跟著她這麼久,卻然吃了不少苦,他總是會讓她跟著他顛沛流離。
連煜說的很對。
皇甫修看著連煜,他雖然認識到了他自己的錯誤,但並不想去對連煜服軟。
“其實,我沒有什麼可說的?!被矢π拮旖锹冻隽艘荒ㄐθ?。
“那我也沒什麼要說的了,反正該說的不該說的話,我也都說完了?!?
“等著吧。”
皇甫修說罷,便不顧連煜的叫喊,他自顧自地走了出去。
連煜道,“外面下著如此大的雨,你去做什麼?”
“不必你管。”
連煜嘁了一聲,旋即又椅在了椅子上,陷入了沉睡。
翌日,被皇甫修派去探查消息的人回來,其中一名朝著皇甫修低聲彙報道,“主子,將月姑娘出賣的是一名男子?!?
男子?
皇甫修蹙眉,村中好多愛慕葉晗月的男子,明知她是有夫之婦,可還是選擇膽大妄爲(wèi)地追求。
皇甫修不知究竟什麼人敢這般對待葉晗月。
“將那人帶來。”
“主子,那人此時正被皇甫弘宣保護著,若是想要將其帶來,似乎並不容易?!?
暗衛(wèi)低聲說道,話語當(dāng)中頗爲(wèi)沒底氣。
畢竟身爲(wèi)暗衛(wèi),永遠不該在他們的口中聽到不容易這三個字,主子要做什麼,便應(yīng)當(dāng)去做什麼。
“那你們能做什麼?我要你們又有何用?”
暗衛(wèi)第一次見皇甫修如此惱怒的模樣,他們皆是驚詫地面面相覷,這樣的皇甫修看起來委實是有些可怖。
“我們會盡量將那人帶來?!?
“先用畫像將那人的模樣畫出來吧。”
皇甫修這般說著,便又低聲說道,“就算是不會畫也不打緊,你們先大致地將輪廓描繪出來也好?!?
皇甫修可謂是將村子裡的男人記得清晰,因爲(wèi)他們覬覦葉晗月的亦或者不覬覦的,皇甫修都會抱著懷疑的態(tài)度。
所以他在夢裡都能夠?qū)⒄麄€村子裡的人都想上一遍,怕的是葉晗月被有人之人搶了去。
所以只需要一個大致的輪廓,皇甫修便能夠知曉究竟是誰。
暗衛(wèi)依舊有些爲(wèi)難,最終其中一名還是道,“主子,我來畫吧?!?
皇甫修微微擡起下巴。
那名暗衛(wèi)便在紙上繪出了一個大致的輪廓。
皇甫修蹙眉看著,良久他道,“是他。”
他大概已經(jīng)知曉是誰了。
平日裡那人對他們也算的上很友善的了,當(dāng)初他們將將搬去村子上時,也時常受農(nóng)夫一家的幫襯與照拂,卻沒曾想,如今竟然會落得一個這樣的結(jié)果。
皇甫修看著畫,他暗中握緊了雙拳,他一直都曉得這農(nóng)夫?qū)θ~晗月有著情感,可是如今竟然是他對葉晗月做出了此事。
皇甫修竟然有些不敢相信,“想辦法將他帶來,切記,莫要傷到他?!?
皇甫修打算利用農(nóng)夫?qū)⑷~晗月救出來,所以他所表現(xiàn)出的自然是要對農(nóng)夫客氣一些。
“是,主子?!?
皇甫修擺了擺手,他有些煩惱地揉著額頭。
連煜不知何時走了進來,他一直都站在皇甫修的身後,良久之後,他又道,“外面又下雨了,你的這些暗衛(wèi)在雨中行動可是非常不利的。”
皇甫修像是沒有聽到一般。在他不動之時,暗衛(wèi)便已經(jīng)離開。
“我沒有任何的行動之時,你說我沒有良心。如今我想盡一切法子去救阿月,你又挑三揀四,這話聽起來竟像是我的原因了?!?
“原本便是你的原因。我就是處處看你不順眼,覺得你做什麼都是錯的,對的也是錯的。”
大抵是皇甫修不想聽連煜一直喋喋不休的話語,他已經(jīng)一連多日聽著連煜的絮叨,如今終於還是感受到了煩躁。
皇甫修主動站起身來,朝外走去。
連煜大喊道,“沒想到竟然這般無恥,竟然在這麼大雨當(dāng)中走出去,別當(dāng)我不曉得,若是姐姐回來,你定然會一臉委屈地去姐姐那裡控訴我。你這種男人只要想想便已經(jīng)足夠可怕?!?
連煜打了個哆嗦。
皇甫修在門外撇了連煜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