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北北看見那掉在地上的東西眼睛一亮,立即撿起來,“我的手錶,麪糰你真是好樣的!”
安東尼和威爾兩人看見兩小隻捧著個麻雀興奮不已的樣子有些摸不著頭腦,“這隻鳥兒你們認(rèn)識?”
祁南南嬌憨的抱著肥啾,伸出紅嘟嘟的小嘴在它毛茸茸的腦袋上啪嘰一口,眼裡滿是自豪和驕傲,“它叫麪糰,是我們的跟班,它可聰明瞭。”
說著她又有些疑惑道,“但是我離開家裡的時候明明沒有帶它呀,它怎麼會跟過來。”
肥啾:其實我當(dāng)時正在偷你的小點心吃,但是沒想到你直接把我一起兜起來塞書包裡去了。
當(dāng)然一隻鳥的內(nèi)心戲沒人在乎,祁南南還以爲(wèi)它聰明能幹,是故意跟過來幫助他們的。
“有了手錶,我們就能聯(lián)繫上爹地他們了。”
祁北北戴上自己的小手錶,啪嗒一聲打開手錶開關(guān)按鈕,只見本來平淡無奇的笑錶盤上閃了閃藍(lán)光,發(fā)出一聲刺刺拉拉的聲音,就像是在用電話跟人通話前尋找信號的聲音一般。
安東尼和威爾活了大半輩子,還真沒見過這麼高科技的玩意兒,頓時不由得有些孩子氣的一同湊上前跟祁南南一樣去看那個奇怪的小手錶。
“這個能通話?”威爾驚奇的看著錶盤道。
祁南南還不等哥哥說話,便驕傲的挺起小身板道:“當(dāng)然啦,爹地身上帶著一個領(lǐng)帶夾,哥哥和爹地平時就是用這個揹著媽咪偷偷聯(lián)繫的。”
揹著?偷偷?安東尼和威爾互相看了一眼,眼中都劃過一絲笑意, 這時候果然聽手錶裡傳來一聲類似信號接通的聲音。
“居然有信號?”
祁北北邊捯飭著小手錶邊跟兩人解釋道:“它是通過專屬的衛(wèi)星信號頻道連接通話,在全世界各地都能正常通話。”
安東尼和威爾互視一眼,眼中頓時閃出一抹光亮,這麼說的話,他們也能聯(lián)繫到外界了?
就在這個時候,小手錶的連接聲突然中斷,一道低沉的男音從小手錶裡傳了出來,“北北?”
祁北北和祁南南眼中一喜,“爹地!”
祁溪等人接收到祁北北的通話信號時還正在商討如何抵抗加拉瓦的攻擊。
之前雖然祁溪將耳釘交給約翰遜進(jìn)行定位追蹤處理,但現(xiàn)在看樣子安德魯?shù)热怂坪鮼K沒有及時追上來,不知道是定位出了問題還是出了什麼別的意外,如果沒有外援只憑著他們這些人去跟加拉瓦對抗,恐怕下場只有一個死字。
畢竟加拉瓦那些人爲(wèi)了爭奪寶石礦,已然瘋魔了。
“不如我們在林子裡設(shè)置一些陷阱,好歹抵抗一陣,加拉瓦手上的彈藥不多但仍舊很危險,我們不要正面跟他們對上。”
戴秋卻搖了搖頭否決了祁溪的這個提議,“這只是權(quán)宜之計而已,再這麼撐下去早晚也是被滅族。”
祁溪目光一暗,不由得看向門口那些高矮不一的無辜孩子們,現(xiàn)在加拉瓦已經(jīng)停止了攻擊,不知道是不是在準(zhǔn)備在醞釀一波最大的攻擊。
這寨子裡的男人婦女和少年都已經(jīng)扛著木槍和弓箭守在了海邊的林子裡,正等著以命搏命,所以這裡也只剩下這些沒有什麼能力的老弱兒童。
祁溪看著那一張張?zhí)煺嫱傻哪槪麄兯坪鮼K不知道即將到來的是什麼,只好奇的看著他們這些外來客,眼裡露著好奇和童趣。
不知爲(wèi)何她忽然感覺有些抑制不住的心酸。
在戴秋的描述中,這十幾年來這裡的人經(jīng)歷了不少次這樣的外界對待,生活在上帝賦予人類的舒適圈外,生存已是艱難,但偏偏上帝還要讓他們遭受這般扭曲的人心醜惡。
屋內(nèi)一時無話 ,就連一向沉定的厲睿明眼中也多了一絲暗沉。
這時候祁溪聽見某處傳來“嗡嗡”的震動聲,她目光在四下找了找,最終定在了聲音來源厲睿明的身上。
厲睿明目光一閃,從懷中掏出一枚小小的領(lǐng)帶夾,他按下側(cè)邊的一個不起眼的小按鈕,便聽裡面?zhèn)鱽韮陕暻宕嗟耐簦暗兀 ?
祁溪聞言目光一亮,北北?
戴秋離開了十多年,那時候通訊設(shè)備還未像今天這麼普及,她雖然用過電話,但從沒見過這麼高端的通訊設(shè)備,便十分驚異的看著厲睿明和他手上的領(lǐng)帶夾。
厲睿明聽到兒子和女兒的聲音,忍不住勾起了嘴角,祁溪卻是等不及便先開了口,“北北,你拿回你的手錶了?”
祁北北和祁南南聽到了媽咪的聲音好一陣驚喜,爹地找到媽咪了!
“對啊,是麪糰,麪糰從家裡跟過來了,它幫哥哥找回了手表,我們現(xiàn)在可以跟太爺爺他們聯(lián)繫了耶,我們可以回家了媽咪!”
祁溪聞言似是想到什麼目光頓時爆亮,她看向厲睿明,果然見他也輕輕勾了勾脣,眼底一派輕鬆之色。
果然老天無絕人之路,正在他們沒有出路的時候送來了個這麼驚喜的禮物。
戴秋這會才反應(yīng)過來,兩人原來是跟在另外一個海島上的家人取得了聯(lián)繫,那他……是不是也在哪裡?
她不敢想,但心裡又像是被什麼塞滿了一般,一股酸澀和渴望鼓動著她開了口,“安東尼是不是也在哪裡?”
祁溪衝著戴秋微微笑著點了點頭,厲睿明意會將領(lǐng)帶夾遞給了戴秋,那邊的人似乎也聽見了她的聲音,還沒她開口,領(lǐng)帶夾中便傳來一聲略微帶著顫抖和小心翼翼的聲音,“小秋,是你嗎?”
這是她在夢中聽過百次千次的話語,是她想念了十?dāng)?shù)年的聲音,她曾經(jīng)後悔過埋怨過甚至怨恨過對方爲(wèi)何這麼多年都未能找到她,也恨過自己爲(wèi)何非要爲(wèi)了這所謂的寶石島夢離開了自己最愛的人。
但一切念頭在此刻聽到這個已經(jīng)不再年輕的聲音時,所有的苦痛和怨恨都化爲(wèi)了濃稠的散不開的溫柔。
她喉頭滾動了半晌,最終對著領(lǐng)帶夾哽咽道:“安東尼,是我。”
這句話像是給了安東尼確認(rèn)一般,他終於相信這不是夢,他真的聽到了這個他思念了十幾年的聲音,確認(rèn)她還完好無損的活在世上,兩行老淚便再也忍不住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