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趁著舞蹈課才偷偷跑來找夜泉的,不過,現(xiàn)在爸爸應(yīng)該已經(jīng)猜到我在這裡了。不管了,我不要回去,爸爸……爸爸太過分了!”
“語嫣……”
自從上一次安語嫣的父親安棟樑在爲(wèi)自己的女兒辦了二十週歲的生日宴會後,安棟樑對林夜泉的印象,簡直就是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變。
裴耀祖在國家機構(gòu)是處在什麼地位的人物?他的兒子裴雨臣更不要說是多優(yōu)秀了,然而,偏偏輪到林夜泉這一代的身上,這個孩子竟然很沒出息的不想要進入國家機構(gòu)工作,甚至,打算渾渾噩噩的過日子。
自大裴耀祖死了之後,安棟樑對林夜泉的好感更是急速的下降。她安語嫣堂堂安騰集團董事長的掌上明珠,總不能交給一個沒有理想抱負(fù),平平淡淡的男人過一輩子。
更重要的是,林夜泉對安騰集團沒有任何利用價值。
但是,安棟樑卻沒有想到,北堂行宮家的大少爺北堂無憂竟然也會應(yīng)邀來參加女兒安語嫣的生日宴會。
中國赫赫有名的東海艦隊總司令北堂龍傲,北堂上將家的兒子,也是一位不遜色與他父親的少將將軍,可想而知,北堂無憂將來的前程,不會比他父親北堂龍傲差。
在生日宴會上,安棟樑也很細(xì)心的觀察了這位北堂行宮家的大公子哥北堂無憂,看著他對安語嫣一直很禮貌彬彬,謙和有禮的樣子,安棟樑心裡未來的乘龍快婿,早已經(jīng)從林夜泉的身上,轉(zhuǎn)移到了北堂無憂。
論家世,論相貌,論條件,無論是那一點和北堂無憂相比,他林夜泉當(dāng)然是百分百的完敗!
最重要的是,將來如果自己的女兒可以嫁到北堂行宮,這對安棟樑來說,無疑會對安騰集團更加有利!
坐上少將將軍的岳父大人,安棟樑下半輩子根本就不用爲(wèi)任何事情發(fā)愁。
“夜泉,我不想回家……”
看著安語嫣臉上有些難過的表情,林夜泉只是輕輕的笑著,並沒有說什麼。
儘管,安語嫣並沒有把這些話跟林夜泉說明白,但是,林夜泉的心裡卻已經(jīng)很清楚。從上一次參加了安語嫣的生日宴會之後,安棟樑的眼神就始終停留在北堂無憂的身上。
林夜泉看得出來,安棟樑對北堂無憂這個男人,相當(dāng)滿意。如果能讓他作爲(wèi)安棟樑的準(zhǔn)女婿,這恐怕就是安棟樑最喜歡看到的場景。
林夜泉很慶幸自己當(dāng)時,還沒有把裴耀祖交給自己的這枚傳家祖母綠的翡翠戒指,當(dāng)做生日禮物來送給安語嫣。
他不想再一次重複和歐諾兒那樣的事情,不僅僅是對他林夜泉自己的不負(fù)責(zé),更是對安語嫣的不負(fù)責(zé)。
“語嫣,或許安伯父的做法有些欠妥,但是,他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沒有哪個父親不是爲(wèi)自己的女兒著想的。”
“可是,爸爸她竟然說了那樣過分的話!之前,他還明明對夜泉讚許有加,但是,爲(wèi)什麼在我的生日宴會上見了以後,爸爸的態(tài)度就這麼大變呢?太勢力了,難道,我只能作爲(wèi)他政治商業(yè)聯(lián)姻的棋子嗎?”
“語嫣……”
安語嫣說的沒錯,選擇人生中的另一半,對每一個女孩子來說,都是她這輩子最重要的事情。
那這麼重要的幸福,來換取日後的利益,安棟樑的做法讓人感到不悅,卻也是無可奈何。
因爲(wèi),在這個社會之中,這已經(jīng)是再習(xí)慣平常不過的事情了。
單單跟在北堂無憂身邊,林夜泉也曾陪著北堂無憂出席各種政治官二代家公子哥的婚禮,大半的結(jié)婚都是有目的的。
儘管,對方的臉上都帶著笑容,然而,真正幸不幸福,只有她們自己心裡最清楚。
“說什麼夜泉沒有志氣,將來一定沒有出息,跟著你我只能夠吃苦什麼的,爸爸又不是我,他怎麼能夠理解我的心情?難道,錢就能換來自己想要的一切嗎!”
林夜泉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安語嫣,但是,在這個世界上,還真有能夠用錢來換取自己想要的特別的東西。
“昨天晚上,爸爸要我陪他一起去北堂行宮,說是爲(wèi)了感謝北堂無憂能夠來參加我生日的回禮。但是我知道,爸爸只不過是想要抓住這個機會和北堂行宮來攀親罷了!我不要,夜泉,我……我……”
“……語嫣?”
安語嫣低著頭,握著杯子的手漸漸攥緊,摩挲著。
“夜泉,我不喜歡北堂無憂,我不喜歡他!”
聽到安語嫣這句話,林夜泉心裡著實有點驚訝。說真的,他跟在北堂無憂身邊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聽到有女孩兒從嘴裡說出對北堂無憂沒感覺的。
稍稍沉默了會兒,林夜泉看著眼前這個可愛又漂亮的安語嫣,輕輕笑了起來。
安語嫣的確是個非常單純又普通的女孩兒,與其他的女孩子一樣,她的身上,沒有那些富家大小姐的千金毛病,喜歡做著自己的事情,也希望將來能夠遇到一個喜歡的人,和他結(jié)婚一輩子的幸福生活。
但是……
林夜泉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這個能力來讓安語嫣得到幸福。歐諾兒已經(jīng)是一個前車之鑑,他不希望眼前這個女孩兒受傷。
因爲(wèi),林夜泉心裡比任何人都更清楚,他的心,已經(jīng)被那個傢伙給完完全全佔據(jù)了。
“語嫣,北堂無憂……是一個相當(dāng)出色的男人,如果將來你能夠嫁給他的話,一定會非常幸福,那個男人,是個值得你愛,也值得讓你信賴的男人。”
“……夜泉你很瞭解北堂無憂嗎?”
“唔……呵呵,算是吧。”
漂亮的臉龐上,稍稍閃過一抹無奈的淺笑。
林夜泉雖然不知道北堂無憂將來會怎樣,但是,唯一能夠讓林夜泉確定的是,能夠進入北堂無憂心中,成爲(wèi)他一生中的另一半,絕對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就像伯母凌薔薇一樣,北堂龍傲可以給她這個世界上最巔峰的寵溺,在凌薔薇看著北堂龍傲的眼神中,林夜泉就能夠讀懂伯母凌薔薇那已經(jīng)不足以用語言來形容的幸福和疼寵。
“夜泉,前幾天在我的生日會上的時候,我看到北堂無憂似乎對夜泉有些敵意?”
“嗯,我們的關(guān)係並不太好。”
“可是,夜泉和北堂無憂不是好朋友嗎?”
“……我們只不過是見過兩次面認(rèn)識而已,並不熟。”
安語嫣看著林夜泉臉上從容而淡定的笑容,心裡微微有些困惑。
只是認(rèn)識罷了,並不熟悉。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那天夜泉在看北堂無憂背影時候的那種柔和而寵溺的眼神,又是怎麼一回事情?
雖然,林夜泉一直對北堂無憂說話都很有禮貌。但是,北堂無憂卻總是處處對林夜泉刁難,說的話裡,也都有淡淡的火藥味道。
北堂無憂很討厭夜泉嗎?
“夜泉,對不起……”
“呵呵,怎麼突然這麼說?”
聽著安語嫣的道歉,林夜泉只是微微笑了一笑。
“那天,我父親對你說了過分的話,希望夜泉不要介意。”
“……呵呵,哪有什麼過分的話,是你多想了。”
聽到林夜泉無礙的輕鬆口氣,安語嫣擡起頭看著他。林夜泉對任何人,似乎永遠(yuǎn)都是帶著一份淡淡的禮貌謙卑。
“夜泉,你……不生氣?”
生氣?
這個小丫頭是不是想的太多了?
林夜泉輕輕嘆了口氣,擡手很自然的摸了摸安語嫣的腦袋。
“傻瓜,我怎麼可能會因爲(wèi)這種事而生氣,況且,安伯父並沒有對我說什麼。長輩訓(xùn)小輩,是天經(jīng)地義的。”
“夜泉……”
“況且,安伯父說的很對,年輕人就應(yīng)該努力奮鬥。”
全國最優(yōu)秀最嚴(yán)格的帝國軍校畢業(yè)生,在帝國軍校的學(xué)生,都是從全國各地重點學(xué)校挖來的優(yōu)秀潛力學(xué)生。能夠得到一份帝國軍校的入取通知書,基本上也就相當(dāng)於保證了以後的光明前途。所以,能夠進入帝國軍校的人,就足以說明他有多麼優(yōu)秀。
林夜泉是帝國軍校的優(yōu)秀畢業(yè)生,然而他似乎並沒有多在意自己的這份優(yōu)秀能力,拒絕去國家政府機關(guān)工作。這種回答,讓安棟樑覺得有些不可理解。
林夜泉自己不去努力爭取,卻只滿足於現(xiàn)狀的這種淡然態(tài)度,讓安棟樑著實無法接受。
再加上現(xiàn)在裴耀祖已經(jīng)死了,可以說林夜泉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後臺,他,只不過是一個有錢人家的大少爺。富不過三代,林夜泉胸?zé)o大志,碌碌無爲(wèi),遲早會讓他敗完所有家產(chǎn)!到時候你還要跟著他喝西北風(fēng),難道,他想一輩子吃咱們安家的軟飯嗎?這種事我絕對不同意!你現(xiàn)在最好也趕緊跟那個林夜泉斷掉,我看北堂無憂這個孩子不錯。
安語嫣想到父親斬釘截鐵的讓自己跟林夜泉了斷關(guān)係,安語嫣打心裡就十分牴觸。
在父親安棟樑的眼中,只有金錢和地位。
就算現(xiàn)在林夜泉沒有什麼宏圖大志,但是,只要和林夜泉在一起,就有一種格外安心而舒服的感覺,這讓安語嫣覺得特別踏實。
還有一點,即使林夜泉從沒有說過自己將來想要如何如何,但是,安語嫣卻有一種感覺,林夜泉,並不是像父親想象之中的那樣簡單。
“從早上就過來,到現(xiàn)在爲(wèi)止,語嫣還沒有吃飯吧?”
“呃……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