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集 離（完）

寧靜的氛圍之中吹入了風，呼哧呼哧，將窗臺的含羞草帶著一抹羞意倒下，陽光撒入，卻散不出初夏應有的熱氣。

“什麼事？”李秀滿眉‘毛’慢慢蹙起，緊緊的，擔憂似乎在全面擴大化。

“我想離開少‘女’時代。”龍至言言論掙扎了一下，像是在沉淵之中淘盡，‘迷’‘蒙’著幾分灰暗，瀝乾了屬於那朝氣的繁華，只剩下那頹然作勢，方纔說起。

話語簡練，卻是將無盡的堅定屠戮之後的殘剩。那原本閃耀的頭環，似乎在不久前就開始黯淡，在這明媚的天空，卻照耀不到明媚的光線。

龍至言其實已經想了很久、很多理由。

他，本就不屬於這個團隊，這個繁‘花’似錦的‘女’孩團體，或者說，其實當他跨進這個團隊的開始，就註定了他離開的結局。

他打破了團隊應有的人氣排位，他打破了團隊的舞蹈位置，甚至他打破了團隊的發展方向，或許，曾經，少‘女’時代因爲他而被人矚目，但此刻，只有牽絆著，和鄭允浩、金在中的緋聞太過犀利，一下子收攏住了他以往曾經讓人覺得閃耀的光環——不過，這有什麼呢，當初babyvox簡美妍更加的紅火，但是依然因爲和安七炫產生緋聞而被瘋狂的anti，甚至生命的攻擊——龍至言已經不再是人氣的象徵，甚至亦可能是整個團隊被anti的導火線，還有那莫名追蹤他的人，時刻都有可能戳破他的身份。

即使這是懸念，他也不允許傷害少‘女’時代的存在！

此刻，正如他所想的——當他不再是能夠守護少‘女’的存在，他在隊伍之中的職責又是什麼？

離開是必然，當初的那一個夢依舊深深的刻在他的心中。

說出這話的他只是有一股淡淡的憂愁，沒有多少挽回的氣息，透著的只是單純的留戀、單純的希冀。

李秀滿臉上的紋路愈加清晰，帶著眼鏡的他遮住了浮起的眉‘毛’，只是在那‘精’銳的眼神之中，透‘露’著深思。

“好。”李秀滿對於龍至言回答簡短。

那風襲入，涼到心徹。

“我幫你安排。”李秀滿看了一眼眼神泊於平靜的龍至言，沒有問任何的原因，只是說了一句答應的話。

“謝謝理事。”龍至言揚起笑容，卻不知道是在笑什麼。

‘欲’走彌留之際，龍至言深深鞠了一躬，或許從皇甫元的口中，那讓他憤恨的事情都是李秀滿幾次三番的行爲，但是，毋庸置疑的，他這一切，都是李秀滿爲他帶來的，這如錦的繁華盛世，至少，他給了自己。他只要知道，這個乾爹，對自己很好，這樣，就好了，別人的話語，只是累贅。

“請您代我好好的照顧少‘女’時代，乾爹。”

轉身，沒有回頭，龍至言卻發覺自己的眼眶的搖晃的液體有些屏不住，隨時都有可能氾濫而下。

他背後的正上方掛著是一張照片，一張他從來沒有看過的照片。

李秀滿一聲嘆息，坐在會客沙發上的他此刻的心神卻是疲憊了好幾分。

“前輩！”剛走下樓，是即將在這個月出道的shinee，幾個大男孩嘻嘻哈哈的，一如少‘女’時代方纔出道時候那模樣，對這一切都感覺新鮮。

“祝你們初舞臺成功！”龍至言爲他們鼓了鼓勁。

臨近傍晚的天空似乎透著點金黃，鍍上金邊的雲朵非常的好看，各種很自然的事物卻在巧奪天工之下塑造著無比完美的‘精’致藝術品，正如赤黃‘色’琉璃一樣的太陽。

這個世界如此明媚，而我的世界卻註定如此憂傷。龍至言曾經在一本書上看到過這麼一句矯情的話語，那些浮誇得讓他大笑的字詞此刻卻有種讓滿是微笑的他染滿眼淚的衝動。

車上行走的車子還是那麼快來快去，符合著首爾這個城市的一向規範，擁擠的街道在這個下班時間點上開始了它一天之中第二次繁雜忙碌的運作，公司的樓不高，立在那邊，如果不是它的標誌，或許沒幾個人能夠認得出來，‘門’口依然有三三兩兩的粉絲排隊候在那，等著她們朝思暮想的偶像，用著萬分之一的希冀遇到幾乎沒多大可能從這扇正‘門’走入的藝人。

或許，若干個月之後，少‘女’時代也能有這樣的粉絲吧。龍至言無奈的笑意淺淺浮著。

“是……是至言……”幾個在‘門’口的粉絲似乎認出了龍至言。

龍至言微微躊躇，不知道該否跨出那一步。

他們等到的是那羣偶像的走入，而他，卻是無奈的走出。

“至言！你好，我非常喜歡你的！”幾個人走了過來，有男有‘女’，年紀都是龍至言這個年歲，高中的典型形象——眼鏡、短髮、校服。

“你們好，謝謝你們的支持。”龍至言的臉上掃去失落，將最美好的笑容浮出，溫煦，甚之於此時候的陽光，接過了幾個人紙筆，籤起了名。

“你們是sone？”龍至言倒是沒有想到這幾個人認識自己，而且也似乎喜歡自己。

“不是，我們是仙后。”幾個人回答道，“不過，我們也非常喜歡你的。”

“喂，你們那羣人在那幹嘛？你知道你面前的是誰嗎，我們的敵對！”‘門’口的其他幾個‘女’孩嚷著刺耳的言語，尖銳得似乎一下子便能扎入心中。

“呵呵……”龍至言心道果然，簽完名，和藹而聲：“謝謝你們了，不過期望你們繼續支持少‘女’時代哦！”

繼續支持少‘女’時代，而不是因爲我的問題而放棄對她們的喜愛。

說完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便離開了這個地方。

這一別，或許便是永久。

轉身之後，他並沒有發現的事情在背後上演著。

“至言果然是和電視上一樣啊，真好看。”男孩“哇”道：“比金泰熙、韓佳人還好看！”

“我也覺得很好看，我想換個他那樣的髮型去。”旁邊的‘女’孩笑道。

“這樣的髮型也只有他才能掌握得住啊，我班級裡有個同學看見他的宣傳海報也學著搞了這個髮型，完全不行啊，醜得快瘋了似的。”另一個‘女’孩搖了搖手勸道。

“以前短頭髮的時候也很多人學著他剪了嘛，也沒見幾個人特別的好看嘛，這樣的髮型只有他才能完美的表達出來。”男孩笑道，“我有個哥們是少‘女’時代的粉絲，我把這個簽名給他看肯定嫉妒死，要知道，至言可是一向很低調的呢，在公開活動上都很少出現的，拿到簽名，估計要被別人羨慕好一陣子了。”

“你們是不是想要被罵啊，我們仙后和至言是敵對！永遠的敵對！”剛剛那個尖銳話語的‘女’孩頤指氣使的罵著這幾個還在爲拿到龍至言簽名而開心的人。

“哦？很低調？很漂亮？”男孩在揮著的本子被身後的一個人一把搶去，是一個聲音悅耳的‘女’聲，不過從她的神情匹配起來卻是帶著股嗤笑，原本很漂亮的面容此刻卻有幾分猙獰。

“幼景姐。”對於剛剛罵他的‘女’孩，男孩視其如空氣，但聽到這個聲音，卻身子都一震，立刻乖乖的低下頭。

“幼景前輩。”其他幾個‘女’孩也低著頭，唯這個‘女’孩是瞻。

張幼景，公司三大理事最年長的張理事的小‘女’兒，昔日“少‘女’時代”組合的名字還沒有出來的時候就是其中練習生，後來因爲實力不濟而被她父親親自淘汰出，單從外形上的話，她足夠漂亮，已經符合偶像歌手的外貌了。

“少‘女’時代？”張幼景看著手上的簽名，在龍至言龍飛鳳舞看不清楚的簽名之下，是一句話——“請永遠支持少‘女’時代！”

“呵”，張幼景將紙一撕，“撕拉”，清脆的聲響劃破沉寂，向上揚撒，紙片隨風而散，在碎落的紙片之中，是她莫名斜咧開來的微笑，帶著些許詭異。

而其他的幾個人則是頭低低的壓著，那傲盛的光芒，尖利，一擡頭便像扎入般疼痛。

只覺得一陣冷冷的風颳過，擡起頭，秘書看到的是李秀滿剛毅而過的冷麪側臉。

“通知少‘女’時代策劃組，準備開會！”聲音鏗鏘，果敢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