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若琳現在的情緒很激動，那一副餓虎撲食的樣子把胡莫嚇了一大跳。

胡莫下意識地退了幾步，笑了笑，道：“不需要這麼激動吧，剛纔我只是進入一個十分奇妙的環境中，看到了你以前發生的事情而已。那個狐月盤，應該就是封印十二妖皇的法器，當時那個情景，我剛纔已經全部看到，果然強大！”

狐若琳的臉上的驚色更加濃郁，半晌，她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道：“就算你知道了以前的事情又如何？反正我本來也是要和你說的。現在你應該知道我爲什麼要不顧一切幫你了吧。那是因爲我的主人再三要求，我就算放棄一切，都會將主人的囑託完成。既然主人相信你，我也會毫不懷疑地相信你，就是這麼簡單。”

胡莫點了點頭，道：“這我知道，我可以感覺到。我也看到了當時所發生的一切。不過，有句話你說錯了。剛纔那段經歷對我來說，作用太大。若是我沒猜錯的話，當時你的主人已經知道我的存在，而且，你也知道了是不是？”

“你怎麼知道？主人要我變現得自然些，我已經很自然了，你是怎麼發現的？”狐若琳驚問道。

“很簡單的。”胡莫微微一笑，笑容中帶著一絲神秘，“你剛開始對我的位置看都不看一眼，後來忽然對我這兒掃了兩眼，就是那兩眼，就證明你已經看到了我。而且，我想起來當初你見我時的表情，雖然你儘量表現得很平淡，但是，那一絲驚訝還是無法隱藏的。那是我的實力雖然不高，但是看人還是比較準的。這一點，你瞞不過我。”

狐若琳聽胡莫這麼水哦，忽然撲哧一下，笑出聲來。她看著胡莫，道：“沒想到，你的眼睛還這麼毒，竟然達到看破人心的程度。的確，正因爲這個原因，我才完全確定你就是主人要我等的人。原來這世上的一切早就已經有了因果，天道原來如此的神妙。”

“什麼？你剛纔說什麼？再說一遍！”胡莫忽然驚呼道，語氣十分地急切。

狐若琳微微一愣，道：“我說這個世上的一切早就有因果，怎麼，你想到了什麼？”

“因果，虛實，真假……我好像明白了什麼。”胡莫喃喃自語道，慢慢地盤腿坐下，他的臉上帶著一種悟道的光芒，整個人的身心都沉浸在一種十分特別的境地之中。

狐若琳立刻拉著怡情，從胡莫身邊離開，這個時候，最好還是讓胡莫自己去領悟，外人若是打擾，恐怕會引起什麼反效果。

怡情十分乖巧地點點頭，眼神充滿期待地看著胡莫。她知道，胡莫現在正處於元嬰期到元神期的關鍵時刻，只要有足夠的領悟，就能跨過那道坎。那樣的話，他可能先自己一步達到妖王境界，這自然是她很想看到的。

“怡情，你也不要偷懶，胡莫現在還需要一層領悟，而你只需要將體內妖力提純轉化就可以，你可要加把勁，別讓胡莫那小子比你先達到妖王境界。”狐若琳的語氣十分嚴肅。

怡情一聽，立刻點了點頭，很快進入入定狀態，她的心中也暗暗鼓勁，一定要比胡莫先達到妖王境界，這樣狐若琳也能開心一些。

胡莫全身心地融入空靈的狀態中，他的心很靜，這樣的狀態對於修煉者來說是最佳的。

胡莫的腦中迴盪著那神秘男子還有狐若琳剛纔的話，他的心中也出現了他的喃喃自語：“虛與實，難道對應的真的是假與真？萬法逍遙，又有什麼真假？我的存在是真是假？是虛是實？我看到的一切又是真是假，是虛是實？難道一切都必須用一舉虛實真假給它烙下永恆的烙印嗎？”

“別人說那是真的，那一定就是真的？別人說那是虛的，那一定就是虛的？那個‘別人’又是真是假？”

“那因果又和真假有無聯繫？那個因是真是假？那個果又是真是假？天道本來就是一個循環，有人看到了果，有人看到了因，但是，那因果到底是真是假？”

“陰陽化天地，這陰，這陽，到底是真是假，是虛是實，陰與陽，何爲因，何爲果？生與死，又是何爲因，何爲果？”

胡莫的心中出現了無限想法，他的意識在其中沉浮，一絲絲明悟出現在他的心頭，這讓他的情緒始終處於一種癲狂的狀態。

“這片天地是真的天地嗎？這個天地之外，又是真的天地嗎？妖靈大陸是昊光師父所創，而昊光師父又是秘界之人，那麼，秘界又是何人所創，那人又在那個世界？就算是開元初始的世界，就真的是真實的世界嗎？”

胡莫想得越來越遠，他忽然發現，自己的心有時清明，有時卻一片模糊。他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到底是真是假，漸漸地，他甚至連自己是真是假都有些不清楚。

就在這時，他的大腦忽然一陣清明，一個慈祥的聲音在他的腦中響起：“傻小子，慢慢來，你再急進，你的腦子都要燒壞了，讓我這個老頭子幫你降降溫。”

這是聖水王尊的聲音，在胡莫頭腦極度不清楚的時候，聖水王尊散發出來的冰涼讓胡莫立刻清醒過來，胡莫的額頭立刻流出冷汗，好險，剛纔若是自己再癡迷進去，恐怕小命都要丟在這裡。

他立刻朝聖水王尊致謝道：“聖水前輩，謝謝您，我一定會注意的。”

頭腦恢復清明的胡莫不再想得那麼遠，而是收回本心，從最平常的角度去領悟。

他想到了太陽，想到了清晨第一縷陽光。那一縷陽光摸不到，聞不到，但是，它卻不是假的，它是真真切切的存在。

他想到了風，想到了春天的第一縷清風，那一縷清風看不到，抓不住，但是，它卻不是假的，它是真真切切的存在。

“我明白了，真與假只是心的判斷而已。我心認爲它是真，那它就是真，認爲它是假，它便是假，這纔是真正的真假。真假由心不由人，虛實也是如此。若論因果，那不是我現在能夠悟透的，執迷於此，反而會墮了本心。”胡莫的心靈無比清明，此時的他才真正地領悟了其中的真諦，原本達到充盈狀態的元嬰開始發生變化，竟然很快的成長起來，彷彿一個血肉嬰兒的成長一般，不一會兒，就變成胡莫原來的模樣。

“這就是元神嗎？這就是突破元嬰後的元神境界？”胡莫喃喃自語道，那個長大了的元神變成一寸大小，盤坐於他的丹田之中。他的丹田現在已經完全充盈著創世之力，這讓他的元神始終處於飽滿的狀態。

就在他睜開眼睛的時候，怡情的身上也散發出一股強大的妖力波動，在經過這麼久的修煉之後，她也達到了妖王境界。

“師父師父，我突破了！是不是比胡莫那傢伙快？”怡情一突破就立刻喊道，情緒十分激動。

狐若琳扶了扶額頭，輕嘆一聲，道：“傻丫頭，你看看就知道啦，他就比你快幾息，那小子果然是個變態！”

胡莫不禁苦笑，自己身上的頭銜已經夠多，像什麼色狼淫*棍淫蟲之類的，現在又多了一個變態，這要是和前面幾個稱呼放在一起，誰都不會認爲這個變態是針對他的修煉的。

不過，他的心情卻是十分激動的，他突破到元神期，修爲已經達到妖王之境，怡情也不甘落後，達到妖王之境，那就是說，他們這一方已經有了三位妖王。在目前這個妖王爲尊的世界裡，達到妖王境界，自保是沒有多大問題的。

狐若琳走到胡莫身邊，語帶好奇地說道：“讓我看看你的實力大概相當於什麼程度的妖王。”

狐若琳所謂的“看”十分簡單直接，就是一掌朝胡莫拍去。胡莫一驚，連忙伸出右手，與狐若琳對了一掌。剎那間，一股強大的力量從胡莫手中涌出，兩人一碰即散，同時震退出去。胡莫退了十幾步，狐若琳則是退了四五步。

然而，狐若琳卻是瞪大眼睛看著胡莫，驚呼道：“這也太變態了吧，這已經超越妖王初級，達到中級的程度。你纔剛剛達到元神期啊！算起來，你現在應該算是元神初期，難道你達到元神中期後，修爲就能達到妖王后期甚至巔峰的程度？你可真是個變態！”

胡莫不禁苦笑著撓了撓腦袋，道：“這我也不知道啊，我只是下意識地出掌而已。不過，我倒是覺得，現在我的體內彷彿有用不完的力量，真想衝出去，把那幾個傢伙全部解決掉！”

“算了吧你，以你現在的力量，出去根本就不經殺。剛纔我只是用了妖王后期的力量而已，若是我用妖王巔峰的力量，你現在已經與牆親密接觸，至少震得吐血。那個敖神現在的實力應該成爲半皇，可以在我主人的封印下達到這個程度，你想想，他的實力會有多強。以你現在的力量，加上我和怡情，或許才能夠將他打敗。但是，我們面對的可是十幾個妖王，你們人族有句話說‘雙拳難敵四手’，你想想看，現在我們這六拳能敵得過那麼多手嗎？”狐若琳沒好氣地哼了一聲，對於胡莫這種異想天開的想法，她就彷彿聽了個笑話。

不得不說，胡莫真的有些著急，好在照狐若琳所說，那些人族將會在那十二大聖屠神滅魔大陣運轉前一刻殺死，否則胡莫現在恐怕連修煉都很難安心。然而，不難想象，現在外面的人族同胞正在承受什麼樣的苦難，接近十萬人的獻祭，胡莫想到這兒，真想將那些屠夫般的妖物全部滅盡！

他平靜了一下內心的躁動，輕嘆一聲，道：“好吧，那就聽你的，我繼續修煉，將元神修煉到返虛之境，那時我的修爲應該差不多達到妖皇級別。到那個時候，我就不信，還有人能攔得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