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我的追問，楊志鍇沉默了一會兒才點頭道：“副作用……也可以這麼說，畢竟什麼東西都是要付出代價的，世界上沒有隻得到不付出的道理，倒也沒什麼難以接受的。”

楊志鍇說的灑脫。我卻替他覺得不值，有些沮喪的說道：“我看這種藥劑也沒什麼大作用，提升實力沒多少，還把未來給限定死了，這樣的東西有什麼存在的意義？這哪裡是什麼神奇藥物，簡直是他媽的毒藥！”

“你這話可就說的太偏激了，許多人的天賦並不像你一樣，可以一直有進步。就像我，無論我再努力，到達身體瓶頸之後，我就無法進步了，再努力也沒辦法，過分的訓練只會傷害到自己。原本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就是難上加難的事情，這時候藥劑的副作用對我影響不大，反而對我的幫助很大。”楊志鍇溫和的笑著，對我解釋道。

我卻依然無法接受他的說法，又道：“我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天賦，我所能做的也只是一次又一次衝破自己的瓶頸，打破自己的極限，從而獲得更強大的力量。”

由己度人，我覺得楊志鍇即便沒有《道家十二段錦》的恢復力，但他可以把鍛鍊時間放長遠一些，用更長的時間來恢復身體就行了，只要堅持下去，用更加瘋狂的鍛鍊打破困擾他的瓶頸就是了，爲什麼就這樣輕易放棄呢？木爪邊技。

楊志鍇苦笑道：“你現在還沒有遇到自己的瓶頸，不會有那種無力的感覺……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吧。”

“怎麼沒有？”我分辯道：“從一開始的訓練中，我每一次訓練都能感覺到自己的極限。但我每一次都拼命把極限度過之後，纔會停止，如果跑步時候我感覺到極限，我就會咬著牙用更快的速度奔跑。如果舉重時候我遇到極限，我就瘋狂的加上更大的力量，拼命將其度過之後，我纔會停下來。”

“肖院長昨天跟我說過，你有一種許多人都不具備的勇氣，而且你突破身體頻率的速度太快了，快的讓人感覺到恐怖……他說以前你父親就是這裡一個最特殊的人，而現在，你似乎比他更加特殊……”楊志鍇答非所問的說完，這才繼續說道：“但實際上，瓶頸和極限是兩個概念。極限只是你的身體極限。而瓶頸則是你的天賦瓶頸。極限是一個體力極限，而瓶頸則更多是上天註定的東西，有一些逆天物品可以幫助你打破瓶頸，但作用有限。天資這種事情非人力可爲，能達到這種藥劑的功效已經是足夠逆天的事情了。”

楊志鍇說完，似乎不願再討論這個問題，轉移話題說道：“反正挑戰賽之後你就可以獲得這種藥劑獎勵，到時候你跟肖院長好好商量一下吧。他會把這種藥劑的種種優劣之處全部告訴你的。”

楊志鍇興致不高，我們倆意見不一，我也不想再討論下去，繼續往宿舍回去了。

中午我躺在牀上休息的時候，心裡才默默想著，楊志鍇絕非是一個沒有勇氣的人，我沒有忘記，他上週開始跟我一起訓練的時候，給我帶來的觸動與震撼。正是因爲他的刺激，我的訓練難度才又提升了一個等級。我有《道家十二段錦》做基礎，纔敢那麼瘋狂的訓練。但楊志鍇卻是沒有這些保障，依然能那麼瘋狂……由此可見，他的意志力和堅韌程度絕不遜色於我，難道他說的什麼瓶頸真的存在，只是我目前還沒有觸碰到，根本不能理解？

我胡思亂想的想了很多，到最後才昏昏沉沉的睡過去。

接下來的兩天都是枯燥的訓練，每天我都將體力壓榨到極致，很多時候，跟楊志鍇一起回宿舍的路上，都是他攙扶著我。而楊志鍇依然還是老樣子，不接受身體訓練，只是苦練技能。這周的擂臺賽他也參加了，他說雖然拿到獎勵的時候，距離挑戰賽只有兩天了，但還是要衝擊一下才比較好。

因爲上週擂臺賽出現的獎勵太過驚人，幾乎所有人都報名參加了擂臺賽，甚至挑戰賽定在本週的蠻牛都參加了。在挑戰賽之前參與打鬥，那可是冒著極大受傷危險的，更何況，即便能獲得獎勵，也是在他參加挑戰賽之後了。對他挑戰賽根本沒有幫助，反而還有危害。但即便如此，他還是執意要參加，由此可見，那個一級藥劑對他有多大的吸引力。

蠻牛現在已經是整個學院中除了陳慕凡和方尋之外，呆在這裡時間最長之人，實力自然也十分強勁。上週跟楊志鍇打到決賽的蘇子軒就是被他淘汰的。蘇子軒這個小子一直都是冷冰冰的模樣，看起來很屌，我以爲他會是脾氣很倔的人，有可能會被蠻牛給打傷，但沒想到這小子也算激靈，上去試了一下，覺得實力不是蠻牛的對手之後，很快便瀟灑的認輸下來了。而蠻牛忌憚決賽的對手，自然也不會趕盡殺絕。

而決賽的另一個人選正是楊志鍇。他倒是沒打算再弄來藥劑，只是想得到個普通的武器。神龍學院給每個學員提供的唯一武器就是那種普通的制式匕首，但任何打鬥之中，都不禁止冷兵器，獲取強大武器的方法只有一個，那就是打擂臺賽。

這周決賽的時間被安排到了週三晚上，原本決賽一般都是週四或週五打的，這是爲了照顧蠻牛週四的挑戰賽，臨時做的時間變動。週三晚上我跟楊志鍇一起過來，剛到地方就看見蠻牛那廝盤坐在擂臺下面的地上，弄得跟武俠小說裡面的高手似的，看起來氣勢煞是逼人。

我問楊志鍇有沒有把握乾死這個傢伙，楊志鍇想了想，說他也不知道，畢竟獲得力量之後，他還沒有參與過實戰，而且蠻牛爲了準備挑戰賽肯定也做了萬全的準備，這次擂臺賽實際上就是他參加挑戰賽的演練。

我點點頭，也覺的楊志鍇說的有理，然後對他勸道：“你上去打，要是覺得能幹死他，就往死里弄，要是覺得沒有啥把握，或者覺得他實力甚至還要強一點，你就直接認輸下來，跟他往死裡打，不劃算。”

我心裡不怎麼認可楊志鍇的“天賦說”，但如果真的有天賦這一說的話，蠻牛絕對是天賦極強之人，他本身身體便十分強健，力量很強，但與此同時他的速度也很快，儘管腦子差了一點，但單論身手，他絕對是練武的奇才。而且他在神龍學院呆的時間也要更久一點。儘管楊志鍇使用了那種藥劑，我也覺得他不一定是那蠻牛的對手。所以才這樣對他囑咐。

“你放心吧，我要是打不過的話，肯定不會硬撐。不過這蠻牛雖然厲害，但現在估計最多也是跟我伯仲之間，不可能比我強多少。就算最好要認輸，我也得好好消耗一下他的力量，最好再給他留下點傷……挑戰賽的時間他已經拖了一週，接下來即便他受傷只有半條命，也必須得參加挑戰賽。嘿嘿……那樣的話，明天他的挑戰賽就好玩了。”楊志鍇少見的很陰險說道。

“擦，你這想法不錯，夠陰險！”我立刻挑著大拇指說道：“這蠻牛啥都牛逼，就是腦子不夠用。從他現在的處境來說，明顯是明天的挑戰賽更重要，可他偏偏爲了一個虛無縹緲的獎勵，冒險來參加今天的擂臺賽，這純粹是作死。那你一會兒就稍微賣點力，好好惡心一下這傢伙，讓他明白‘不作死就不會死’的七字真言吧。”

“得嘞，你就瞧好吧！”

楊志鍇對著我打了個響指，正好這時候擂臺賽宣佈開始了，楊志鍇說完就直接往擂臺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