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建山剛從京裡回來,韓家人難得聚的這麼齊,很是熱鬧。
“二哥回來啦,爸媽正念道著你呢。”韓玨一進門,小妹韓萌嘰嘰喳喳的聲音就傳進了耳朵。
“唸叨我什麼?準沒好事。”韓玨溫笑回了句,坐到母親身邊。
一屋子女眷正在摸撲克牌,夏曦現(xiàn)在看到撲克牌就頭疼,和長輩打過招呼,就選了個角落坐下。滿屋子都是韓萌一個人的聲音。
“媽昨天又參加了一個老同學孫子的滿月宴,回來之後一晚上沒睡著覺,二哥,你和二嫂得抓緊了?!?
老大韓拓和妻子周莉育有一女,因爲沒有二胎指標,肯定是不能再生了。韓家家大業(yè)大,自然是希望能有男孫繼承,老兩口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韓玨和夏曦的身上。
“結(jié)婚都三年了也沒個動靜,該不會是身體有毛病吧,最好是去醫(yī)院檢查一下?!敝芾蛞贿吤?,一邊說道,語調(diào)有些陰陽怪氣的。
無論是出身,還是品貌,夏曦都壓她一頭,周莉心裡不痛快,逮到機會就會擠兌她。
對於這個話題,韓玨和夏曦非常默契的沉默以對,但臉色都不太好看。
“阿玨,你大嫂說的也有些道理,明天我讓秘書預約一下專家,你和夏曦抽空去檢查一下吧?!蹦饺萃褚哺叽俚馈?
而她們的話恰恰是踩到了韓玨的痛處,他高大的身體靠坐在沙發(fā)上,看似漫不經(jīng)心的吸著煙,一雙墨眸卻極是深冷。
“有什麼好檢查的,吃著避孕藥能懷孕纔怪呢。”他冷諷的丟下一句,起身就離開了。
慕容婉隨後也變了臉色,冷著臉質(zhì)問道,“林夏曦,你給我解釋一下,這到底怎麼回事?我們韓家哪兒對不起你了,讓你生個孩子就這麼委屈!”
夏曦一直低著頭,無言以對。臉色蒼白的幾近透明。
屋內(nèi)的氣氛瞬間僵持。
“你多什麼話,哪壺不開提哪壺?!表n拓訓斥了妻子一句,緊跟著上了樓。
他敲門走進韓玨的房間,一進門,只見韓玨站在落地窗前,沒有燈,月光在他身後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透出一股說不出的蒼涼。
嗆人的煙味兒讓韓拓不由得蹙眉,他走過去,奪下韓玨指尖的菸蒂,丟入菸灰缸內(nèi)。
“你今天又唱的哪一齣?平時護老婆護的跟眼珠子似的,今天居然說那種話?!?
韓玨輕描淡寫的一句,直接把夏曦推到了風口浪尖,爸媽能饒過她纔怪。
韓玨輕咳一聲,聲音中夾雜著些許無奈,“我說服不了她,只能讓爸媽給她一點壓力?!?
韓拓聽罷,失笑,“無所不能的韓二少,居然也有吃癟的時候。當初我就勸過你,她和陸家兒子的事鬧得滿城風雨,絕非良配,是你固執(zhí)的偏要娶她進門,現(xiàn)在後悔了?”
韓玨漆深的墨眸靜靜凝望著窗外,一縷白月光掛在窗前,記憶中,他初見夏曦時,就是這般純淨的好顏色。
半響的沉默後,他淡淡的一笑,“大哥,你是瞭解我的,我韓玨的字典中沒有‘後悔’這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