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的隱瞞,洛歆很誠實的回答著安昌平!
看著洛歆和自己想象中一樣的回答了自己,安昌平的眸底,開始有一層薄薄的水霧在聚集了起來。
深呼吸了一口氣,用著那十分蒼老的聲音,安昌平悠悠的說道,“孩子啊,其實……其實我就是你的生身父親啊!”看著洛歆和自己想象中一樣的回答了自己,安昌平的眸底,開始有一層薄薄的水霧在聚集了起來。
果然,她不知道她的生身父親是誰,洛淑貞也沒有告訴她。
想到這裡,安昌平的心,狂肆的跳著。
“告訴我,你……你母親她在哪裡?”
看來,二十年前的那場大火,果然沒有燒死她們母女二人。
原來她們是逃了出來!
不禁,二十年前,那一場突如其來的大火的場景,又一次的浮現(xiàn)上了安昌平的腦海中。
烈焰的火海里,那嘶聲裂吼的聲音,就像是揮之不去的夢魘一樣,死死的纏繞著他,讓他至今都像是發(fā)生在昨天那樣歷歷在目。
“伯父您……”
洛歆現(xiàn)在也是腦海中一團(tuán)的漿糊,她實在是想不通、搞不懂,安然的父親要找自己的母親,所謂何事?
“告訴我,你母親她在哪裡?”
從昏迷中才醒過來,就遇上了這樣的事情,安昌平真的覺得這次的醒來,是爲(wèi)自己多年前那未曾了結(jié)的夙願,總算讓他有生之年,得到了了結(jié)。
“伯父您……您得先告訴我,您找我母親有什麼事情?我……我現(xiàn)在很混亂,有些搞不懂您在說些什麼?”
不管怎樣,就算是這樣突如其來的事件,讓她有些措手不及,但是,她足夠的理智,她清楚的認(rèn)識到,自己的母親和安然的父親之間關(guān)係――絕非一般!
看著洛歆眉眼中那和他記憶中的洛淑貞的樣子,一模一樣,安昌平蒼老的眸子裡,眸光變得淒涼了起來。
深呼吸了一口氣,老人盡力的剋制這自己的情緒。
好久好久,直到安昌平平復(fù)好了自己的思緒,他在蠕動著脣瓣,用著那十分蒼老的聲音,輾轉(zhuǎn)悠悠的說道,“孩子啊,其實……”
安昌平儘管平復(fù)下來了情緒,但當(dāng)他啓開脣,開口說出話的時候,他才知道,自己的情緒是有多麼的不受自己的控制!
枯槁的十指,死死的攥緊著病牀上的被子後,蹙著白花花的眉頭,安昌平近乎是從齒縫間,將話語輕輕的溢出,“其實……我就是你的生身父親啊!”
“哄!”的一下子,洛歆直感覺自己的腦袋裡像是被什麼猛然的刺激了一下。
安然的父親……是自己的父親?
實在是難以相信這樣的事情,洛歆整個人的明眸都睜開的像是要彈出了眼眶裡一樣的震驚著。
那種難以抑制的自己心中的劇烈的顫抖,洛歆真的懵了!
不僅是洛歆,一旁的安然,也同樣是十分驚訝的瞪大了雙眼。
雖然安昌平的話語,說的不是很清晰,可是安然還真是真真切切的聽到了:洛歆是自己父親的女兒!
那麼這樣說來,洛歆豈不是自己的姐姐了?
這裡面到底是怎樣的一回事兒,安然從來沒有聽自己的父親說過,她還有一個姐姐這樣的事情啊?
這一切,真的是太過匪夷所思了!
“爸,您……您在說什麼?”
安然顫顫巍巍的聲音,顯然是對這樣烏龍事情的難以置信!
瞪著眸子,用著那想要尋求真相的眸光,一瞬不瞬的睥睨著自己父親臉上的神色的變化。
沒有去理會安然對自己的詢問,安昌平將眸光依舊投射到洛歆的身上。
“告訴我,你母親在哪裡?”
他要去找洛淑貞,親自把事情問清楚,問明白,二十年的那場大火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在火災(zāi)現(xiàn)場,很明顯的就有著一具燒焦的屍體,而且那具燒焦的屍體,下肢的盆骨明顯的有著大開的痕跡,那分明就是剛剛生產(chǎn)以後纔會有的現(xiàn)象。
那句屍體,明明就是洛淑貞,可爲(wèi)什麼自己醒來以後得到的消息是,洛淑貞並沒有死,而且那個生產(chǎn)下來的女兒也出落的如此的落落大方,這一切真的是太讓人難以相信了!
“不……伯父,我……我完全不懂,您……”
“我說了,我是你的生身父親!”
聽著洛歆依舊叫著自己伯父,安昌平很顯然的不滿了起來。
“帶我去見你母親!”
驀地拔高了聲音,安昌平真的再也難以平復(fù)了下來!
儘管安昌平像是發(fā)了瘋一樣的和自己強(qiáng)制性的要求去見自己的母親。
可是,洛歆心底裡,始終是有著一個聲音,在不明所以的吶喊著。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在沒有把事情弄清楚之前,絕對不可以讓安昌平去見自己的母親!
現(xiàn)在自己的母親正在和尹爵的父親兩個人,感情正濃,如果讓安然的父親這麼突兀的闖入他們的生活之中,一定會擾了所有的事情。
所有,在讓安然的父親見自己母親之前,她一定要把事情全部弄清楚、搞明白!
想到這裡,洛歆刻意的壓制著自己心底裡,那渴望探求真相、渴望從安然父親嘴中得到真相的蠢蠢欲動的心理,深呼吸了一口氣,用著十分淡然的語氣,悠悠的開口說道,“安伯父,這件事,我會先向我母親求證,等我把這一切都搞清楚、弄明白了以後,我會讓你們見面的!”
“實在抱歉,安伯父、安然,我纔想起來我需要去醫(yī)院進(jìn)行產(chǎn)檢,請恕我冒昧,先行離開這裡!”
說著,洛歆真的不敢再在這裡做半刻的停留,她真的不敢肯定,如果自己繼續(xù)在這裡待下去,會不會被安然的父親逼瘋。
不再有任何的停留,洛歆轉(zhuǎn)過身去,直接就奔向門口,拉開了病房的門,走了出來。
一旁,一直默不作聲,只是冷眼觀看這一切的尹爵,看著洛歆帶著情緒的離開了病房,便也就沒有再做任何的停留,只是兀自的用眸光瞥視了一眼安昌平和安然以後,便就邁著穩(wěn)健的步子離開了病房。
出了病房,來到了外面。
帝都的天氣,這幾日都是那種多雲(yún)不放晴的樣子。
“歆!”
身後,尹爵邁著大步流星的步子,追了上來,一把就扯住了洛歆削瘦的手臂,緊緊的收入掌心裡。
“歆,你還在懷孕,走路這麼快,胎兒會受到影響的!”
扳正了小女人那纖柔的小身子,尹爵兩隻大手,輕握著洛歆凝華的皓腕。
他這麼瞭解這個小女人,怎麼可能會不知道這個小女人在想著什麼!
這樣憑空冒出來了一個父親,而且還是安然的父親,這個最讓她有心理壓力的人的父親。
這簡直就是讓洛歆那原本就對安然愧疚的心理,猛地騰昇了又一個檔次!
埋低了小腦袋,洛歆整個人貝齒死死的咬著脣。
天知道,她是有多麼的痛心,又有多麼的激動!
可是該死的,這樣的兩種情緒,硬生生的拉扯著她的理智。
她真的、真的好渴望那自己從未曾有過的父愛;可是偏偏當(dāng)有人告訴你,我是你的父親的時候,她才知道那種感覺是有多麼的痛苦、多麼的震驚!
自己的父親,也是安然的父親,一個父親的兩個姐妹,居然會有著不同的兩種人生經(jīng)歷。
而且,想著安昌平打從昏迷以來,都是安然一個人在照料著,這讓洛歆對她那種本就抱歉的心理,變得更加的強(qiáng)烈了起來。
“爵……我……我的心裡,真的好痛苦、好痛苦……我並不知道安然和我的關(guān)係,我之前那麼對她……我真的好痛苦啊!”
說著,洛歆眼中集聚的淚水,終於難以控制的低落了下來。
淚水像是雨水一般,一顆接著一顆的“吧嗒、吧嗒!”的落下。
讓尹爵的心隨著她的淚水,揪的硬生生的疼痛著。
“歆,我知道,我知道你很痛苦,可是這一切真的不是你的錯啊!更何況,這件事發(fā)生的真的太突然了,在沒有和你母親求證事實真相之前,這一切都還只是一個不成章的文本,你不必去相信安然父親所說的每一句話!”
尹爵大手按著洛歆不住顫抖的肩膀,雖然說,安然父親的神色以及表情,真的不像是在說謊,甚至有近乎百分之百的可能,他就是洛歆的父親。
可是,這一切恩恩怨怨都不是誰的三言兩語就可以解釋清楚的。
更何況,現(xiàn)在眼下的情況是,洛歆的名義上的母親洛淑貞,本身就是一個讓人無法理解的怪癖的女人!
所以,這一切真的像是一個沒有頭兒的線團(tuán),讓人根本就找不到頭緒!
聽著尹爵對自己警醒性的話語,洛歆覺得完全在理。
現(xiàn)在情況這麼糟糕,一切都這麼亂,她絕對不要被這一切矇蔽了理智。
所以,她必須要理智的去對待這一切!
想到這裡,洛歆深呼吸著外面有些悶熱的空氣,盡力的去平復(fù)了一下自己的思緒!
“爵,我要去見我母親,把事情問清楚!”
……
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靜養(yǎng)和醫(yī)院裡醫(yī)護(hù)人員的盡心照料,洛淑貞在前幾日便出了院,回到私人公寓那裡,做著一些身體復(fù)健的運(yùn)動。
因爲(wèi)前些日子,由尹爵引發(fā)了一系列的母女之間的戰(zhàn)爭,讓洛淑貞高傲的連同出院都沒有告訴洛歆。
直到在醫(yī)院那裡得到了官方的告訴才知曉,自己的母親已經(jīng)在五天前出了院!
車子由醫(yī)院轉(zhuǎn)向洛淑貞所在的私人公寓駛?cè)ァ?
一心都在想著安然父親說過的話語,所以洛歆絲毫沒有心思去給自己的母親打個電話,諮詢一下她到底在不在就直接殺到了自己母親的公寓那裡。
下了車,上了電梯。
洛歆手中攥緊手機(jī)的小手,都在不住的顫抖著。
一層密密匝匝的細(xì)汗,浸溼了她的兩隻小手!
似乎發(fā)覺了洛歆心底裡的顫抖,尹爵拉過她的小手,緊緊的包裹進(jìn)了掌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