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帝看見抱著毛衣進(jìn)來的西然,差點沒有將那毛衣撕裂。
西然看見夜帝在倒也是嚇了一跳,西宮月將西然拉到自己的身邊:“好了,該吃飯了,等吃完飯再去做,一定能在你們家彥回來之前做好的”,一邊說著,盛了一碗湯放在西然的面前。
夜非墨有事情出去,所以,吃飯也就只有他們?nèi)齻€人。
西然低著頭,那感覺再一次襲上心頭,還是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強(qiáng)烈,弄得西然吃飯那叫一個快,西宮月倒也沒在意,以爲(wèi)西然是急著回去織毛衣,還讓女傭送了點心到西然房裡,讓她餓了吃,西然抱著毛衣逃也似的離開了。
西然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她真想回長春島,只要一對上二少爺,就要將她弄得瘋掉了。西然將毛衣抱在懷裡,輕聲道:“彥,你快回來吧”。
“他回來也沒用”忽然門被打開,一個滿是冷意的聲音出現(xiàn)。
西然整個人如同受驚的小獸,滿是慌措的看著夜帝,竟是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的。
夜帝看著被她寶貝似的抱在懷裡的毛衣,臉上的帝意更盛,一步一步走進(jìn)西然:“這是給誰做的”。
西然只覺得她的腦子在瞬間不能發(fā)動:“彥”只能機(jī)械的回答。
砰,西然倒退道牆角,整個背已經(jīng)完全的貼合上那滿是冷意的牆,可再也無處可退,夜帝一把將那毛衣扯過,死死的握緊,如同野獸一樣直直的看著西然:“給夜彥,你給夜彥織毛衣”手握緊,再用力的握緊,那毛衣嘩的一聲,被撕開。
西然的雙眸在瞬間睜大,視線落在那地上的殘骸上,對於這突入起來的一切,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應(yīng)對,更不知道怎麼了。
夜帝粗魯?shù)哪笞∥魅坏哪槪骸霸撍赖目粗遥粗摇薄?
西然只能這樣被迫著看著他,只是視線一對上那熟識的容顏,卻是再也不能移開,原來,自己一直在躲避,一直一直都不敢看二少爺,從回來到現(xiàn)在,都不曾這樣好好的看著二少爺。
只是她啊,怎麼能看,不能看的,只要看了,她那好不容易被封死的心會這樣不顧一切的鑽出來,會因爲(wèi)二少爺狂亂的跳動著,所以啊潛意識裡,她都抑制著自己去看。
眼眸下垂,不能看的,看了就離不開了。
“看著我”夜帝將西然整個幾近貼近自己,該死的,這個大膽的寵物居然到了現(xiàn)在還不看他,居然敢不看他。
他不允許,他絕對不允許。
西然被迫看著,依舊是熟悉的容顏,依舊讓她迷醉,可是現(xiàn)在啊,不能這樣了,現(xiàn)在有小月,有她對彥許下的諾言,不能在這個樣子了。
西然竭盡全力的將那放肆的情緒壓制起來,道:“二少爺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二少爺。
夜帝有那麼一瞬間以爲(wèi)是他出現(xiàn)了幻聽:“你剛剛喊我什麼?”
“二少爺”西然的聲音有些低。
夜帝手上的勁道一下增大:“你居然喊我二少爺,西然,你真是好大的膽子,跟那個該死的夜彥一起,給他織毛衣,現(xiàn)在居然還叫我——二少爺,西然,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西然不知道二少爺怎麼了,只能這樣承受著二少爺?shù)膽嵟?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西宮月的聲音:“小然,你還沒有睡嗎?”
西然一下子睜大了眼睛,心口砰砰的跳動著,連她自己也不明白爲(wèi)什麼會有這樣的反應(yīng),就好像她做了什麼對不起小月的事情。
夜帝在聽見西宮月的聲音,幾近是同時,放開西然,一個側(cè)身,躲在門後。
“小然”西宮月沒有聽到回答,開門進(jìn)來,看著西然好像受了極大驚嚇的樣子,直愣愣的站在那裡。“小然,你怎麼了”西宮月走到西然的面前擔(dān)心的問道。
西然這才微微的回頭,看向西宮月:“小月”。
“我在這裡”西宮月握住西然的手:“小然,是不是遇上什麼事情了”。
西然看著她,只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就是連她自己也恍惚的覺得剛剛是一場夢,一場她太過渴望二少爺?shù)膲簦磺杏质悄屈N的真實,但就算是真的,她要怎麼跟小月說,說了的話,只能是害小月跟她一起擔(dān)心,何況,要是說了,那要牽扯出多少的往事,小月問起來的話,她要怎麼回答。
西然握緊西宮月的手:“我剛剛還以爲(wèi)我看見鬼了”,所以,她只能用最低級的謊言來掩蓋一切,也好過讓小月受傷的。
“小月,我怕鬼,能不能和你一起睡”西然的臉色有些蒼白。
“當(dāng)然可以”西宮月拉著西然回到夜帝特意讓女傭收拾出來的房間,這個房間在夜帝的隔壁,是明面上收拾出來給西宮月的房間,實則,基本上用不到。西宮月將顯然被嚇壞的西然安置在牀上,然後也上去陪她。
黑夜中,西宮月抱著西然,一下一下的拍著她的後背,依舊是像哄小孩子一般,只是西然背對著她,一雙眼睛就那麼睜著。
二少爺剛剛的行爲(wèi)將她的平靜打破了,那種她可以繼續(xù)這樣活下去的平靜,就這樣打破了。
二少爺?shù)脑挘瑒倓偸鞘颤N意思,爲(wèi)什麼要這麼做,這一切的一切是她完全不解的迷,現(xiàn)在的話,小月也已經(jīng)回來了,而且再過三天就要二少爺結(jié)婚了,那麼二少爺還有什麼好生氣的,應(yīng)該找不到了的啊。
對了,西然想到了,二少爺一向就是不喜歡她的,是討厭她的,而現(xiàn)在小月回來了,也難怪二少爺會更加討厭她。
西然的嘴角自嘲的揚(yáng)起,怪不得的,不過,等到婚禮之後她會離開的,一定會的。
夜帝站在西然的房間,臉色陰鬱:“很好,西然,現(xiàn)在居然學(xué)會逃了,你以爲(wèi)呆在月兒身邊我就沒有辦法了嗎,西然,我一定會把你抓回來,一定”。
早上,西然起牀的時候,西宮月已經(jīng)離開了。西然知道小月是想讓她好好的再睡會兒的,昨天晚上自己那個樣子一定把小月也嚇到了吧!
可是,西然一張臉都皺了起來,她要怎麼面對二少爺。要她裝作若無其事真的很困難的。可總不能就這樣賴在小月房裡一整天吧!
西然重重的嘆出一口氣來,將衣服穿好,只要她離二少爺遠(yuǎn)些,總之二少爺在的地方,她不要去,應(yīng)該不會有什麼事情吧!
果然,西然的衣服剛剛穿好,一個女傭就過來了,來找西然去吃飯,西然猶豫的問道:“那個,二少爺還在嗎?”
女傭瞥了一眼西然,沒好氣的道:“帝少自然是走了”。
對於西然突然飛上枝頭當(dāng)鳳凰,整個古堡的女傭都是嫉妒的,更是痛恨的。西然所有的心思都在夜帝身上,沒有注意女傭,知道夜帝離開了,不禁鬆了一口氣,起身準(zhǔn)備下牀,女傭故意伸長了腿,西然沒有看見,整個人狠狠的摔在地上了,鑽心的疼痛一下子瀰漫開來。
女傭嘲諷道:“大少奶奶,需要我扶你起來嗎?”
西然再傻也明白了,咬著牙從地上起來,一聲不吭的往樓下走去。
“西然”忽然,背後響起黛安娜的聲音。
西然驀然一僵,剛轉(zhuǎn)過身,一個巴掌就狠狠的落在西然的臉上,不等西然站穩(wěn),又是一個巴掌,黛安娜抓住西然的頭髮:“西然,你真是好陰險啊”。
西然知道黛安娜說的是什麼:“對不起”,她只能對不起這個人,無論如何,她不能讓彥再傷心,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彥傷心了。
“對不起,西然,你一句對不起就夠了嗎,你讓夜彥當(dāng)著全世界的面承認(rèn)我跟他的訂婚,再當(dāng)著全世界給我難堪,西然,你當(dāng)真是好狠的心啊”黛安娜逼近西然:“你知不知道,夜彥爲(wèi)了跟你在一起,逼我去打胎,你知不知道”。
西然一愣,看著黛安娜猙獰悽楚的面孔,最後閉上眼睛,她不知道,可就算知道了,她也怪不了彥半分,彥的冷血,彥的無情,彥做的任何一切,她都不忍心去責(zé)備半分。
最後,西然道:“對不起”。
黛安娜一愣,沒想到她騙西然說夜彥逼她打掉孩子,西然居然沒有反應(yīng)。
西然平靜的開口:“黛安娜,對不起,可是,這一回,我真的不能再對彥食言了,我許過諾言,要陪彥到老的”。
黛安娜看著西然,一時之間沒了發(fā)應(yīng),半餉,開口:“西然,你愛上夜彥了?”
西然蒼白著臉搖頭:“但這一回,我真的要陪彥到老,不能再讓彥傷心難過了,所以,對不起”。
黛安娜的身體忽然顫抖起來,將西然一把推開:“西然,你根本不愛夜彥,你有什麼資格這麼說,你一個下賤的女傭,有什麼資格,我告訴你,我不會讓你這麼做的,絕對不會”黛安娜紅著眼睛盯著西然,然後轉(zhuǎn)身離開了。
西然的頭重重的敲在牆面上,是生疼生疼的,一邊的女傭們從剛纔一直看好戲,一直到現(xiàn)在都沒有任何一個準(zhǔn)備上前來幫她的,每一個都幸災(zāi)樂禍的看著西然出醜。
身體是痛的,頭也是痛的,可是根本就抵不過心痛的半分,她啊,以爲(wèi)有了彥的寵愛,有了小月的寵愛,就以爲(wèi),全世界都會喜歡她了,可是,可是啊,她啊,還是那一個下賤的女傭,一個討人厭的女傭。
西然咬著牙,從地上起來,在女傭們鄙夷的眼神中下樓。
西宮銀走過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垂著臉往花園走的西然,西然根本沒看他,只是垂著頭往前走,西宮銀陰冷著眼眸走到西然的面前,西然看見地上的腳,便自動的繞開,可西宮銀便攔住,西然便再繞開,如是重複,西然就是不曾擡起頭來。
後面的一干保鏢都齊刷刷的往後退,每一次遇上西然,他們已經(jīng)完全習(xí)慣他們的家主會做出超出常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