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玖天面不改色，看了宋琬一眼。宋琬被雲玖天的眼神壓著，不禁打了個寒顫，沒有繼續說下去。一時間會議室靜的不像話，從人都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生怕惹怒這位帝王。

郭導清了清嗓子，開了口，“我看，讓秦若惜公開道歉吧。這丫頭演得我還算滿意，換人也不怎麼合適。開個記者招待會，認個錯，總是好的。”

秦若惜不悅，爲什麼要她道歉。明明她什麼都沒有做。期盼的目光停留在雲玖天的身上。這個男人，說信她的。這個關鍵的時候只能指著他幫她說句公道話了。她不想解釋，因爲沒有人會信的。而云玖天就不一樣了，他開口誰還再敢說一個不。

雲玖天感受到衆人的目光，思索了片刻。看到秦若惜期盼與依賴的眼神，心都揪起來。躲開秦若惜的視線，半晌，手指敲打這桌面，一下下的聲音像是敲打進了每個人的心裡。大家都屏息等待著雲玖天的決定。

“好。就按你說的。”

秦若惜聽到這話，出乎意料，手裡拿著的咖啡杯一下子傾斜，灑出點點濃郁的卡其色的液體。

可是秦若惜沒有擦，而是緩緩起身，眼睛直直看著雲玖天毫無色彩的眸子。

“雲……總？”

雲玖天眼神上挑。

“不是我做的，憑什麼要我道歉？”

雲玖天沉默了短暫的一秒鐘。可秦若惜定定的等著答案，像是過了一世紀那麼漫長。

“我決定了。”一句話，不容商量的語氣。輕而易舉擊敗了秦若惜殘存的一線希望。

“爲什麼？”秦若惜不甘心的問。給她一個解釋啊，一個說的過去的解釋。剛剛不是才說過相信的嗎？怎麼轉眼之間就變了？瞬間成了這個結果。

明明他說過信她的，明明他對她還有溫情的。怎麼踏入這個會議室，就變了。是會議室太冰冷，還是，那個人從未真心。

雲玖天沒在應聲。寂靜的壓迫像是黑壓壓的雲彩，積累在狹小的會議室裡。壓得人要窒息。

“我不會道歉的。是非黑白，公道自在人心。別想讓我替別人背黑鍋。”

秦若惜努力壓著情緒，拎起包包，沒等會議結束，就走出去。沉甸甸的關門聲在偌大的走廊迴響，一聲一聲，敲打在雲玖天的心裡。

雲玖天眼眸低沉著，過了許久，才擺擺手，“散了吧。”

衆人誰也沒再敢說什麼，紛紛鳥獸作散。雲玖天一直坐在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突然一陣寂寥漫過心頭。

若惜，你要我，那你怎麼辦……

雲玖天從兜裡掏出煙，靜靜點燃，看著菸灰一點點地落下。良久，掐掉了最後一支菸，按下內線。

“通知記者，明天開記者招待會，秦若惜會出場道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