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個人怎麼可能這麼好心？當她不知道他什麼德行嗎？
“你肯定還對媽媽提出了別的要求。”慕靈靈肯定的說。
“是，我是提要求了。我說她的稿子越畫越好了，一直這麼賣稿子給別人不劃算，所以我打算給她專門開一個部門，給她做出品牌來。等名聲打響後，我們還能直接從設計到製作組成一條龍，這樣對公司來說也是一個巨大的發展方向啊！我這樣做難道不是爲了她好嗎？可是她卻不肯！不管我怎麼勸怎麼說，她都不肯再畫了，就知道一天到晚的畫一些鬼畫符，拿出去別人誰都不認。我辛辛苦苦籌備的團隊，就因爲她的不合作，所有投入的錢都打了水漂。我好不容易拉來的客戶，也都因爲她不聽話對我吹鬍子瞪眼，我那時候腹背受敵，她也隻眼睜睜的看著，都不站出來幫我一把！我已經夠縱容她了，她還想怎麼樣？”慕天華恨恨的咬牙。
慕靈靈就靜靜看著他。“你和外面那些女人的關係肯定沒斷乾淨。”
慕天華臉皮一僵。“沒有的事！你在胡說些什麼？”
“肯定是這樣。”慕靈靈定定點頭，“而且我沒猜錯的話，和你有關係的還不止一個。媽媽就是因爲這一點纔不想再和你湊合下去了。”
“你……好吧我承認，是又怎麼樣？她自從回來後，就不肯和我說話，也不讓我碰一下。我是個正常男人，她不讓我碰，那我去碰別的女人不行嗎？我就算在外面亂來，可自從那件事後，就再也沒有女人跑到她跟前去胡鬧了，這難道還不夠嗎？我已經夠維持她正室的臉面了！”
正室的臉面……這話真是搞笑。慕靈靈冷笑了好幾聲：“你以爲你已經夠退讓了是不是？可是你這樣死綁著媽媽，根本就不是因爲喜歡她，你就是爲了折磨她、想要榨取她身上爲數不多的剩餘價值。一邊利用她給你賺錢，你一邊在外面花天酒地夜夜笙歌，你倒是面子裡子都佔全了，可是媽媽呢？她得到了什麼？你這樣逼著她，還不如讓她去去死來得痛快！”
“想死？沒那麼容易！”慕天華立馬也冷笑起來，“你說的沒錯，她是想走，還想死。可是還有你和你哥在呢，我告訴她，只要她敢做任何事情，我就把你們倆都趕出去，讓你們都死在外頭！”
這個她知道。打從她記事起，每次爸爸媽媽吵架，她都能聽到爸爸拿她和哥哥作爲威脅。而每次只要一提到他們，媽媽的聲音就消失了。回頭等爸爸走了，她跑去找媽媽，就看到媽媽正蹲在門後哭。她抱住媽媽勸她不要哭了，媽媽就抱著她一起大哭。
但就算日子再艱難，媽媽都一直陪在他們身邊，一直都沒有想過要離開。直到，楚欣怡挺著肚子找上門來……
那時候媽媽應該是被傷透心了吧，所以她終於放開手走了。
一開始媽媽的離開讓她很傷心。可是，想想只要媽媽離開了這個地方，好歹能一個人快快樂樂的過日子。家裡雖然多出來楚欣怡母女，這對母女也是一天到晚上躥下跳亂找事，但至少家裡的氛圍沒有那麼壓抑，爸爸把所有的呵護都給了那對母女，他們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就把她和哥哥給扔到一邊，不聞不問的。聽不到吵架聲，其實也蠻好的。只是……就是不知道媽媽去了哪裡。
自從離開後，她就沒了音訊。
“說起來，我和哥哥還真得感謝你。雖然媽媽走了，你也沒有把我們給趕出家門，好歹把哥哥供養到高中畢業，也讓我一直在那個所謂的家裡有一席之地。”慕靈靈不無嘲諷的說。
慕天華臉上又出現片刻的怔忪。
“我沒想到她會真走了的。我明明很很小心了，結果誰知道楚欣怡還是懷上了，還找到家裡來！她還騙我，說她找好多人看過了，確定肚子裡的是男孩，所以我纔想著不如就讓她把孩子生下來，是個兒子的話就接回家養。結果……”
說到這裡，他突然擡起拳頭用力揮舞了幾下。“她居然就那麼走了！一句話沒留下，只給我一份離婚協議書，人就沒了蹤影。爲了找她，我還去過京城。”
“你去京城幹什麼？”慕靈靈一驚。
“當然是去找姓殷的！就在楚欣怡找上門之前，我已經聽說姓殷的老婆死了。事情都過去那麼多年了，姓殷的頭上已經沒人壓著了，你媽媽又突然離開，這不很能說明問題了嗎？”慕天華恨恨的說。
也就是說，這麼多年了，這個心結他一直沒有放下。就算他出軌無數次，甚至都搞出孩子來了，還是覺得自己沒錯，錯的只有媽媽，更是不管什麼事情第一時間就要怪罪到媽媽頭上去。
在這段婚姻裡，媽媽固然有錯，可是他的錯誤難道不是更大嗎？
“那你找到她了嗎？”慕靈靈輕聲問。
“沒有。姓殷的聽說她不見了，居然還敢罵我，他還打我！我們倆狠狠打了一架，後來我就聽說他離開京城，開始到處找她去了。那時候的他翅膀已經硬了，殷家也不能把他怎麼樣。現在這個殷少，就是那個人的兒子。現在他歸來找你，應該就是衝著你媽媽來的。既然找不到她，那就找你了。我沒猜錯的話，因爲姓殷的當年乾的那些事，他們心裡對你媽媽也存著幾分愧疚。所以你要是對他們提要求，只要不過分，他們肯定會滿足。”慕天華慢悠悠的說。
話題一轉到殷少身上，怎麼突然就變了個味道？
慕靈靈眉梢一挑。
“所以呢？”
“你去讓他去莫少跟前說句話，讓他也給我一個項目吧！我不要什麼大單，隨便一個小的就夠了，不賺錢都行！”慕天華連忙就說，那雙之前還裝得黯淡無光的眼底不由自主的迸發出一抹亮光。
哈哈哈！
慕靈靈真想大笑三聲給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