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牡丹花樣爲(wèi)底版,鮮豔的大紅爲(wèi)主色,暖冷兩系顏色爲(wèi)輔。
設(shè)計之複雜,幾乎都要讓人感慨,原來一個邀請函也能折騰出這麼多的花樣來。
“恭迎沈嶼先生大駕”
沈嶼冷聲念著。
其他字都是印上去的,唯獨賓客名單這裡,“沈嶼”兩個字卻是手寫的。
矯若驚龍,力透紙背的字跡,雖然見過的次數(shù)很少,但他絕對不會認(rèn)錯。
這是霍斯域的筆跡。
親手寫的邀請函,送到他面前,這是挑釁嗎
“阿嶼,做爲(wèi)男人,你該大肚一點。不管以前你跟沈籬怎麼樣,她馬上就要成爲(wèi)霍太太了。”
容天嘆息說著,因爲(wèi)頭痛的關(guān)係,他的手一直撫著太陽穴。
他把容家歸還給了沈嶼,沈嶼果然沒有讓他失望,只是大半年時間就得到了容家上下的認(rèn)可。
成爲(wèi)容家真正的主人。
“霍太太”沈嶼冷笑,“這是霍斯域該給她的名份,卻未必是她想的。”
“你在鑽牛角尖,你自己沒有感覺嗎?!比萏煺f著,“對霍家男人來說,名媒正娶的妻子意味著什麼,你也很清楚的?;羲褂驉鬯?,並且願意與她相伴一生,你該放手了。”
以前沈籬沒名沒份的跟著霍斯域,好聽一點說是寵物,難聽一點就是玩物。
沈嶼爲(wèi)她出頭,還算有個理由。
現(xiàn)在人家都相親相愛去結(jié)婚了,沈嶼不管說什麼做什麼,都會顯得很沒風(fēng)度。
“不是的,那是霍斯域”
沈嶼努力想說點什麼,找出合適的話卻反駁容天。
也是想給自己一個堅持下去的理由。
容天看著這樣的他,好像突然想了起來一般,“就是上次,你跟沈籬通過電話之後,你突然變得偏執(zhí)起來,她到底給你說了什麼?!?
沈嶼性格偏冷,話也很少。
性格卻是溫柔的,不管發(fā)生什麼事都能保持絕對的冷靜。
但是那次之後就好像一隻求而不得的猛獸,變得不可理喻起來。
“什麼都沒發(fā)生,她什麼都沒說過。”沈嶼說著,臉上卻是露出痛苦的表情,好像是在極力壓抑著全什麼。
上次通話時,沈籬的那一聲“哥哥”,就好像一把尖刀,在他心口硬戳出來一個洞。
在她心裡,他己經(jīng)只是哥哥了。
她要嫁給霍斯域,因爲(wèi)她喜歡霍斯域。
不,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
“阿嶼,你不要這樣”容天說著,神情顯得難受極了。
沈嶼從來不會訴說自己的痛苦,但是他的表現(xiàn)
沈籬定婚,讓他痛苦到失去理智的地步。
“戰(zhàn)書都送到我面前,你不會現(xiàn)在還天真的認(rèn)爲(wèi),我與霍斯域能和平相處吧。”沈嶼說著,把請貼在容天面前揚起,“你很清楚霍斯域的手段?!?
從沈俊死的那一刻起,他與霍斯域就己經(jīng)確定,不死不休。
就算是他可以完全不計較,霍斯域殺意己起,也不會放過他的。
“這只是一封請貼而己。”容天說著。
他也知道這樣的件話沒什麼可信度,但是沈嶼想跟霍斯域鬥,總是差了那麼一點點的。
霍斯域的強,不在於他的家世,而在於他的個人。
極其強悍的個人能力,以及精神力,讓他可以橫掃一切。
沒有什麼人可以動搖他。
“我明白,容家上下都不希望與霍家有矛盾?!鄙驇Z說著,“請你放心,我跟霍斯域是私人恩怨,與家族無關(guān)?!?
“你”
容天聽得幾乎都要無語了。
在其他事情上,沈嶼都可以保持冷靜,唯獨到沈籬的事情上。
他幾乎魯莽到無知的地步。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現(xiàn)在的戰(zhàn)爭並不是我挑起的。”沈嶼神情堅決,“但我會應(yīng)戰(zhàn)?!?
“我早說過,我可以勸說斯域”容天說著。
沈嶼臉上露出一絲疑惑,“你憑什麼認(rèn)爲(wèi)自己可以勸服霍斯域”
霍斯域的爲(wèi)人他很清楚,那絕不是一個能被勸服的男人。
堅持到偏執(zhí)的地步,那種男人不會被動搖。
“我是他舅舅。”容天說著。
這是個秘密,幾乎沒人知道。
“你是他舅舅”沈嶼瞬間動容,“怎麼可能,你的姐姐不是”
容霍兩家是姻親,他入主容家後,對容霍兩家的各種姻親關(guān)係,己經(jīng)很熟悉。
容天的姐姐是容華,容華是霍宗濤第三任妻子。
按輩份算,霍斯域該叫容天舅公。
容華的兒子,霍家四爺霍天青,纔是容天的親外甥。
容天臉上閃過一絲尷尬的神色,“這件事牽扯太大,我沒辦法告訴你?!?
沈嶼仍然覺得十分疑惑,卻沒有追問下去。
誰都有點不想說的,容天能說的一定會說,不能說的,他也沒必要問。
“跟我離開沙特,不要再去理沈籬,斯域那裡,我自有一番說詞?!比萏炖^續(xù)說著。
他這趟過來的目的,就是勸沈嶼不要再見沈籬。
自古紅顏多禍水,沈籬這個禍水
“我己經(jīng)決定要參加定婚宴?!鄙驇Z說著,“你夾在中間肯定覺得爲(wèi)難,我可以把容家的權(quán)限全部交還給你。若是我還有命活著,自會找你要回來。”
“你”
容天幾乎要嘔血出來。
他知道他己經(jīng)勸不動沈嶼,溫柔的沈嶼一旦堅持起來,有時候也會變得偏拗可怕。
“先生,容先生”
沈嶼的助理吳辰走了進(jìn)來,“沈籬小姐來了,她說想見先生?!?
沈籬突然出現(xiàn)時,吳辰嚇壞了,要不是他親自跑到門口去確認(rèn)的,他都不敢相信。
“誰”容天大驚失色,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吳辰確定的道:“是沈籬小姐,身邊只有東方跟著她,就在別墅門口。”
一個司機,一個保鏢,雖然東方這個保鏢比許多保鏢加一起都有用。
但沈籬,真的輕車簡從的出現(xiàn)了。
然後對他說,她是來見沈嶼的,沒有預(yù)約,希望能看到沈嶼本人。
“她”
沈嶼幾乎都沒有給自己疑惑時間,轉(zhuǎn)身就往外走。
他的步子快極了,幾乎到了小跑的地步。
沈籬,沈籬,不管因爲(wèi)什麼出現(xiàn)在這裡。
他都要見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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