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錢！要錢！就知道要錢！家裡有沒有錢，你不知道嗎？上學的時候要錢，就別說了，我砸鍋賣鐵也供你，你知道我含辛茹苦把你養這麼大容易嗎，你知道我在外面遭了多少罪嗎？颳風下雨我都要出攤，大熱天烤紅薯，你知道我有多熱嗎？現在你找到工作了，從來不說拿回來點錢給家裡用用，就知道伸手要錢！不說別的，就是你媽媽的病，整天吃藥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你媽吃藥的錢都沒有了，還要錢！”齊雅爸爸聽到齊雅又要錢，把筷子啪地摔在桌子上，一直強忍住的憤怒爆發了。

“看你，嚇到孩子！小雅，你要錢幹嘛？”齊雅媽媽責怪地看了看丈夫，又愛憐地看看齊雅，放下筷子，用一張愁苦的臉，有氣無力地問道。

“高……”齊雅剛剛要說高利貸的期限快到了，可是因爲這件事沒有讓爸爸知道，又咽了回去。

“高什麼高？高檔服裝，還是高跟鞋？你的衣服，滿櫃子都是，你的鞋多少雙了？你看看你的屋子裡面到處都是鞋！少買一件高檔服裝，少穿一雙鞋，夠你媽一年的藥費了，現在你媽吃藥都捨不得吃，還想由一天三次變成兩次，就是爲了省錢，你媽媽的哮喘，能斷了藥嗎？你二十多歲的人了，就不能體諒體諒父母的難處嗎？”齊雅爸爸對女兒的鋪張浪費很不滿。

“可……我……”齊雅咬著嘴脣，想說什麼，可是又無法說出口，急得直跺腳。

“你

跺腳也沒有用！沒有錢給你！現在花銷太大，你就省省吧，不能給家錢，也別要了，水電費，房租，你媽媽吃藥，哪一項不需要錢？光靠我烤紅薯，能賺多少錢？”齊雅爸爸滿臉漲紅，脖子上青筋暴露，又說。

“嘭！嘭！嘭！”一陣很強烈的敲門聲，打斷了齊雅爸爸的話。

“開門，開門！”齊雅家租的房子還是沒有門鈴的那種老式的防盜門，來人野蠻無理地用力拍打著房門，發出很大的聲響。

“什麼人啊？這麼敲門？”齊雅爸爸覺得奇怪，站起來問道。

齊雅突然感覺到不妙，瞬間閃過一個念頭：是不是高利貸的人找上門來了？

忙拉住爸爸的手，，做了個不要出聲的手勢，小聲說：“要是找我的，就說我不在！”然後急忙跑進了衛生間，把門反鎖了。

齊雅媽媽驚恐地看了看齊雅爸爸，齊雅爸爸咬著牙，用手點了點進了衛生間的齊雅，一臉愁容，長嘆一聲，走上前，打開了房門。

齊雅爸爸剛剛打開房門，兩個橫眉立目的，二十多歲的，身材高大的小青年，兇神惡煞地闖了進來。

“你們……想幹嘛？”齊雅爸爸看到來者不善，生氣地問。

這兩個人並不搭話，一雙眼睛直往屋子裡面瞧去。

前面的小青年光著膀子，臉龐黝黑，肥頭大耳，一臉橫肉，胳膊上刺著一條青龍，左耳朵打著三個耳孔，掛

著三個金晃晃的耳圈，後面的小青年略瘦，尖嘴猴腮，脖子上掛著一條粗粗的金鍊子，梳著板寸，一雙猥瑣陰冷的眼睛滴溜溜把齊雅的家搜尋了一遍，然後叉腰挑眉對齊雅爸爸問道：“這是齊雅的家吧？齊雅她人呢？”

“齊雅她還沒有回來，你們是？找她幹嘛？”齊雅爸爸陰沉著臉問道。

“真的沒有回來？”前面的那個刺著青龍的人，說著話的同時，不相信地奔向了齊雅爸爸媽媽的臥室。

“你們幹嘛？”齊雅爸爸很氣憤地問道。

“真的沒有回來？”

小青年根本不搭理齊雅爸爸，推開齊雅爸爸媽媽的臥室看了一圈沒有人，又猛地推開了齊雅的臥室，這麼小的臥室一覽無餘，藏個人是藏不住的。

另外一個小青年開了口：“等她回來告訴她，立馬去還錢，她借的高利貸已經到期了，我們老大可是已經容了她三天了，三天！你知道三天多少錢嗎？”

“高利貸？齊雅她借高利貸？”齊雅媽媽聽到這三個字。立刻癱坐在地上，捶打著胸，呼吸頓時困難。

“慧珍，慧珍！”齊雅爸爸連忙彎腰去攙扶齊雅媽媽。

兩個小青年又往衛生間的位置掃了一眼，剛要推門進去，看到齊雅媽媽癱坐在地上，立刻停下了：“告訴她三天內趕快把錢還了，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丟下這句話，兩個人摔門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