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136琳瑯,我是來求和的,你給個機(jī)會
老舊的院子,古色古香的木門。
程嘉善在院門口駐足很久,直到手裡那半截?zé)熑急M了,才推門進(jìn)去。
此時高婆婆正在給籬笆裡的菜苗施肥,一看來人不由得驚訝,直愣愣的盯著他。
程嘉善見了長輩溫和的一笑,禮貌地開口叫高婆婆,高婆婆趕緊放下手裡的水瓢走過來,“哎呀,這不是阿善嗎,我還以爲(wèi)我老眼昏花看錯了!”
程嘉善點(diǎn)頭,“嗯,是我。”
“你跟琳瑯吵架至於吵這麼久嗎?現(xiàn)在纔來找她!鼷”
高婆婆皺眉責(zé)罵他,他也只是淡淡的笑,他問高婆婆,“琳瑯呢,今天週末,他在不在家?”
高婆婆哼了一聲,擡手推鼻樑上的老花鏡,“你來晚了,琳瑯已經(jīng)走了。”
程嘉善聞言愣住,走了??這個時候,他身後那扇門開了,轉(zhuǎn)身一看,是外婆從裡面出來了。
老太太在裡頭聽見了程嘉善的聲音,知道他是來找琳瑯,可是琳瑯昨天已經(jīng)回去了,他這個時候來幹什麼?
外婆一言不發(fā)的瞧著程嘉善,程嘉善問道,“外婆,琳瑯去哪兒了?”
“昨天她接到電話,說是她奶奶病重,急急忙忙的,連個行李都沒有拿就走了。”
外婆說完,看著程嘉善沉默的表情,問他,“事情都處理完了?”
他點(diǎn)頭,外婆又說,“琳瑯是很傷心,她說你人就在她面前,就是不跟她說話,也不理會她。阿善,琳瑯現(xiàn)在有了孩子,你作爲(wèi)她的丈夫,任何事情都沒有她重要,你懂嗎?”
老太太嘆了口氣,她指了指一旁的石凳,讓程嘉善坐下。
程嘉善坐在外婆旁邊,許久纔開口,“我會好好補(bǔ)償她。”
“如何補(bǔ)償?”
外婆冷冷的盯著他,小聲呵斥,“不是外婆幫著琳瑯,既然你們倆都結(jié)婚了,凡事有商有量,這纔是夫妻。你說你搞那麼多事讓琳瑯誤會你,要是真誤會了,琳瑯對你喪失了信心,你倆還能做夫妻嗎?”
程嘉善點(diǎn)頭,承認(rèn)錯誤。
“老太太這次病得不輕,琳瑯在醫(yī)院守著,你也趕緊回去看看,有什麼事也多個照應(yīng)。琳瑯現(xiàn)在正是需要人照顧的時候,你可得好好陪著她。她心裡有委屈,氣你一陣子就沒事了。但是阿善,外婆今天在這裡跟你說,夫妻之間的相處,首先你得坦誠,不管是好事還是壞事,都不能一個人放在心裡,琳瑯那孩子很明事理,該懂得道理她都懂,她是很理解你的苦衷,但是你騙她,她就不能原諒你。”
外婆在程嘉善手背上拍了兩下,語重心長道,“你讓外婆替你守著琳瑯,不許琳瑯喜歡別人,連紀(jì)希也不能,可是如果你一次又一次的讓琳瑯傷心,外婆哪裡幫你守得住?紀(jì)希至今爲(wèi)止也還對琳瑯很好,你可不能輸給了他。”
程嘉善聽完笑起來,他傾身抱了抱外婆,道,“我哪能輸給他。”
……
……
陽光明媚的午後,琳瑯坐在奶奶的病牀前,一邊給她削水果,一邊講笑話給她聽。
奶奶這次情況很不好,醫(yī)院都下病危通知了,挺得過去還好,挺不過去,可能也就沒多少時日了。
全家人都做好的最壞的打算,琳瑯昨天一到醫(yī)院聽飛揚(yáng)說了情況就已經(jīng)哭過了,這會兒心態(tài)漸漸平和下來,才能坐在這裡和奶奶有說有笑。
奶奶沒什麼精神,就連聽著孫女兒說話,想笑一笑,都很艱難。
她的聲音很小很小,她要說話的時候,琳瑯都得湊近了才能聽得清楚。
琳瑯把削好了的蘋果切成小塊,然後拿叉子餵奶奶吃,奶奶無力的伸手將她的手推開,“吃不下。”
琳瑯心裡難受,又不想在奶奶面前表露出來,還得強(qiáng)顏歡笑,“奶奶,我難得服侍您一回,您這點(diǎn)面子都不給嗎?”
奶奶微微咧開了嘴角,笑得極其虛弱,她說,“我倒是想要你服侍我……但是奶奶……真的吃不下了……”
她溫暖的掌心包裹住琳瑯的手,問琳瑯,“阿善,怎麼不來看我?”
琳瑯垂著眼小聲的說,“我沒告訴他。”
“琳瑯,你告訴奶奶,那些人道聽途說,說你和阿善離婚了,這事兒,是假的吧?”
“假的。”
琳瑯安撫奶奶道,“我們沒有離婚,那些雜誌都是亂寫的,您不要相信。”
奶奶見琳瑯不像是在說謊,終於放下心來,她緊緊地攥著琳瑯的手,舔了舔乾裂的嘴脣,又道,“那阿善,會來看我這個老太婆嗎?”
“他最近,最近好像很忙。”
琳瑯剛說完了這話,身後的門突然被人推開,她回頭一看,看見來人是程嘉善,緩緩站起來,僵立在院裡一動不動。
程嘉善瞧了她一眼,然後直接走到奶奶的病牀前。
奶奶見了他有些激動,“阿善,我們剛剛還在說你,你就來了,你是不是知道奶奶很想你?”
程嘉善見奶奶連說話都很費(fèi)力,心裡很難受,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坐下來對奶奶說,“我知道,因爲(wèi)我也很想念奶奶。”
奶奶像是很高興,在這一刻,她的意識非常清醒,連說話都變得利落了不少,“你說,你們倆是多久沒有來看奶奶了?工作有這麼忙嗎?”
程嘉善握起奶奶的手,眼眸微微斂了下去,他說,“忙著跟琳瑯生孩子,忽略了奶奶,您不要生氣。”
琳瑯聞言臉上忽的就熱了起來,奶奶卻笑得很開心,她連說,“不生氣,不生氣,琳瑯有孩子了,奶奶不知道多高興呢。”
琳瑯坐在一旁的凳子上一句話都沒有說,趁程嘉善和奶奶聊天的間隙,她說她出去買水喝。
待琳瑯出去了,老太太纔對程嘉善說,“我聽飛揚(yáng)說,你把你手上所有的顧氏股份都轉(zhuǎn)讓給了她們二叔,阿善,你不應(yīng)該……”
“奶奶。”
程嘉善笑著,輕聲打斷了她,“奶奶您放心,佑禮的父親,他不是落井下石之人。這件事我一直沒有時間跟您解釋,顧氏現(xiàn)在只是暫時由他接管,當(dāng)時情況特殊,箇中原因我就不跟您細(xì)說了,您只要知道,現(xiàn)在顧氏最大的股東是琳瑯而不是其他任何人,我答應(yīng)過您無論如何都要守住琳瑯的家產(chǎn),答應(yīng)過的事情,我就一定會做到。”
奶奶這才安心了,她將程嘉善的手攥得緊緊地,“好,好。”
……
……
門外,琳瑯坐在走廊的長椅上,手裡拿著一盒牛奶慢慢的喝,程嘉善沒出來,她就沒打算進(jìn)去。
奶奶現(xiàn)在好像是迴光返照,意識那麼清醒,琳瑯想,在這之前她一定是在等程嘉善,現(xiàn)在他來了,是不是奶奶和他交代完了之後就會離開了……琳瑯低頭咬著吸管,不知不覺雙眼溼潤了。
幾分鐘後,病房的門開了。
程嘉善從裡面出來,他站在琳瑯的跟前,琳瑯沒有擡頭,視線裡,是他腳上那雙質(zhì)地精良的皮鞋。
“琳瑯。”
他開口叫她,她沒有應(yīng)答,他便將手輕輕搭在她的肩上,“奶奶睡了,你要不要也回去休息會兒?”
琳瑯仍舊沒給他任何迴應(yīng),他在原地站了半晌,緩緩地蹲下去,雙手放在她的膝蓋上,就這樣和她四目相對。
琳瑯眼中有淚,眨一眨眼,淚就落下來了,程嘉善擡手替她擦去,只聽她哽咽著說,“我很後悔,浪費(fèi)了那麼多時間,沒有好好陪在奶奶身邊。”
程嘉善看她哭,心裡萬般難受,他張開雙臂抱她,輕輕拍著她的背,“人老病死,人之常情,奶奶知道你孝順,不會怪你。”
琳瑯輕輕一閉眼,眼淚順著臉頰流進(jìn)了程嘉善的衣領(lǐng)裡。
此時顧飛揚(yáng)從電梯出來,沒走幾步就看見病房門口這情形,她看到琳瑯在哭,而程嘉善蹲在地上抱著她,安慰她……她搖了搖頭,轉(zhuǎn)身又進(jìn)了電梯,不想打擾他們倆,打算去樓下花園裡等一等。
顧飛揚(yáng)很喜歡程嘉善,純粹的女人喜歡男人那種,程嘉善就是有本事讓女人輕而易舉愛上他,當(dāng)年顧飛揚(yáng)冒著極大風(fēng)險從老東家跳槽到了融創(chuàng)旗下,不爲(wèi)別的,就是因爲(wèi)愛他。
但他這個人在面對自己不感興趣的女人時,態(tài)度近乎無情,甚至是冷血,可顧飛揚(yáng)覺得自己就是犯賤,程嘉善對她越冷血,她就越愛他,男人高傲如此,她偏偏就是喜歡他身上那股子冷漠的味道,說不定哪天他對她轉(zhuǎn)變了態(tài)度,她對他的迷戀反而還會逐漸消失。
人吶,往往都是這樣的心理,得不到的,即是最好的。
下午六點(diǎn),程嘉善帶琳瑯離開了醫(yī)院。
孕婦要好好休息,可琳瑯前天回來到現(xiàn)在就一直呆在醫(yī)院,連個像樣的覺都沒睡過,程嘉善看她面容有些憔悴,也沒有問她意見,在飛揚(yáng)來了之後就帶她走了。
他牽著琳瑯到了醫(yī)院停車場,從住院大樓過來大約走了五分鐘,這一路,琳瑯一句話都沒有和他說,直到走到了程嘉善的車面前,他放開琳瑯的手去開車門,琳瑯轉(zhuǎn)身就走。
“琳瑯。”
他在身後叫她的名字,她頭也沒回,程嘉善幾大步邁過去拽著她的手臂,壓低了聲音,“跟我回家。”
她甩開他的手,不看他,轉(zhuǎn)開了臉。
程嘉善再次扣緊了她的手腕,有些討好的對她說,“我昨天去蘇州找你,聽外婆說奶奶病重,今天我就趕回來了。我知道你怪我,怨我……解釋會有的,等過幾天……”
“不想聽。”
程嘉善話還沒說完就被琳瑯冷冷打斷,她淡淡的看著他,緩緩抽回自己的手對他說,“我一句解釋都不需要,你也別再把我當(dāng)成你的什麼人,程嘉善,我們還是離婚好了。”
……
……
奶奶是在第二天凌晨過世的。
飛揚(yáng)打電話給琳瑯的時候,琳瑯在酒店的房間裡躺著,她整晚都沒有合上眼睛,起初她不知道自己怎麼那麼困還失眠,在接到飛揚(yáng)電話那一刻她明白了,不過是心有預(yù)感,夜不成寐。
琳瑯趕去醫(yī)院的時候,病房裡已經(jīng)來了好多人,佑禮一家以及其他親戚都在這裡,琳瑯挨個打了招呼。
飛揚(yáng)應(yīng)該是先前哭得很厲害,眼睛又紅又腫,琳瑯卻沒再哭過,她走到奶奶的病牀面前坐下,安靜的看著牀上面容安詳?shù)睦先恕?
兩天後奶奶下葬,程家除了行動不便的阿行,其它人都來了。
紀(jì)家的人也來了,紀(jì)希陪著他的父母和外甥女,一行人都是黑衣黑褲,肅穆莊重。
嘉好在葬禮現(xiàn)場和佑禮母親打了照面,彼此沒有打招呼,顧家許多親戚也都把注意力放在嘉好身上,大概都想好好看看佑禮喜歡的這個女人到底有多好,都聲名狼藉了怎麼還能讓佑禮爲(wèi)了她寧願連家都不回。
其實(shí)那些親戚之前在琳瑯和程嘉善的婚禮上見過嘉好,只不過那時候都注意新郎新娘去了,對嘉好印象不深,今日再見,細(xì)細(xì)打量,還果真是個美人坯子,那臉蛋兒,那身材……也難怪佑禮鬼迷心竅。
佑禮見了自己爹媽,只叫了一聲,葬禮完了離開公墓,他打算就這樣帶嘉好先走,誰知道,他被他爹叫住了。
當(dāng)時顧漢祥心裡壓著一團(tuán)火,礙於那麼多親友在,也就沒有發(fā)作出來。
這個佑禮實(shí)在是太不像話,那麼長時間沒回家,沒見自己爹媽,這好不容易見了面,竟然一聲不響的帶著程嘉好就要走?!
顧漢祥不像卓可妍,佑禮跟嘉好在一起他沒說同意但也沒反對,他氣的是佑禮竟?fàn)?wèi)了一個女人跟自己親媽賭氣,說不回家就不回家,今日一見,他還真是巴心巴肝的對那個程嘉好,她到底是給他吃了什麼藥!
“爸,我還有事,就先……”
佑禮拉著嘉好的手,他不想一會兒場面變得尷尬,來之前就打算好了葬禮結(jié)束後能走多快走多塊。
“你給老子站住!”
顧漢祥聲音不大,但佑禮從小就對他爹察言觀色,聽他這語氣顯然已經(jīng)是在盛怒之下了,他不得不站在原地不敢動。
顧漢祥看了看佑禮,也看了看嘉好,嘉好自覺的從佑禮掌心裡抽回自己的手,對他說,“你留下。”
“好好……”
看嘉好走了,佑禮伸手要去拉她,去被顧漢祥一掌打下去打開了他的手,“嚷嚷什麼,女人重要還是你爹媽重要?!”
佑禮有點(diǎn)火,負(fù)氣道,“女人重要!”
“你信不信老子打你!”
“又不是沒打過!”
佑禮不耐煩的回了一句,又把實(shí)現(xiàn)轉(zhuǎn)到嘉好離開那個方向,顧漢祥恨鐵不成鋼的把他的臉掰過來,“你看著你老子,給老子好好說話!”
佑禮無奈嘆了口氣,“爸,您有話就直說,別在這兒繞彎子!”
“這週末回家。”
“不回。”
佑禮幾乎是想都不想就這麼回答了,顧漢祥咬牙瞪著他,他說,“除非讓我?guī)黄鸹亍!?
顧漢祥皺眉,沒吭聲,佑禮冷冷一笑,“我媽不會同意,是不是?”
“佑禮……”
“爸,我愛她,我不能沒有她。”
“離了她會死不會?!”
佑禮走之前,他爸這樣問他,他笑著點(diǎn)頭,“會。”
……
……
奶奶的葬禮之後,琳瑯一聲不吭的又回了蘇州。
正值程嘉善忙於公務(wù),她什麼時候走的他都毫不知情,還是在家裡聽露莎提起。
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就到了九月底。
琳瑯懷孕已經(jīng)四個月了,肚子慢慢的顯了出來,有了胎動,孩子每天都會在裡面翻身,活動,琳瑯感受到那鮮活的小生命在自己的身體裡發(fā)育成長,這件其妙的事情經(jīng)常都讓她莫名覺得幸福。
琳瑯不嬌氣,雖然月份漸漸大了,仍然還是能每天去工作,外婆總在她耳邊叨叨,說又不缺那幾個錢,幹嘛還去上那個班?!
在程嘉善再次來蘇州前的那天下午,琳瑯被外婆強(qiáng)制勒令不準(zhǔn)再出去工作了,每天就在家裡養(yǎng)花除草,安安心心的把孩子生了。
“在家裡呆著無聊。”
琳瑯一邊給花澆水,一邊對外婆說,“那工作又不累,就每天整理一下檔案而已,比以前在學(xué)校講課輕鬆多了。”
外婆瞪她,“不累我也不讓你去,老實(shí)給我在家呆著!”
“不出去工作會跟社會脫節(jié)。”琳瑯說。
“你出去工作我打死你。”
“……”
琳瑯放棄了,跟外婆是說不通的,老年人就是擔(dān)心這個擔(dān)心那個,生怕她磕了碰了……琳瑯心說,以前學(xué)校那個女同事,人家臨產(chǎn)前一天都還開車去學(xué)校上課呢。
不過琳瑯在外婆面前是胳膊擰不過大腿,外婆堅(jiān)決不讓她工作,她也不敢反抗,惹毛了老年人,日子會很難過。
琳瑯嘆了口氣,繼續(xù)澆花。
吱嘎一聲,大門被人推開,琳瑯一擡頭,便看見手裡挽著西裝外套站在門口的程嘉善,他的腳邊,放著他的行李箱。
他會來,琳瑯一點(diǎn)都不意外。
只是,當(dāng)她看見他的時候,那一束陽光正好從他的頭頂照下來,原本避光的屋檐下,他那張英俊的臉卻被照亮了,在琳瑯的視線裡,他似乎自帶光環(huán)。
琳瑯看了他好一會兒,然後就低下頭做自己的事,沒有理會他。
程嘉善自己走了進(jìn)來,回身又將大門關(guān)上。
他知道琳瑯不想和他說話,他便徑自從她身邊走過,想先進(jìn)屋再說。
誰知道,琳瑯竟在他路過的時候淡淡開了口,道,“你站住。”
他便停下腳步了。
琳瑯放下手裡的東西走到他跟前,問他,“你打算住我家啊?”
他點(diǎn)頭,“是啊。”
琳瑯眨了下眼睛,道,“我沒同意。”
懷孕之後的琳瑯,時常穿著寬鬆的裙子,素面朝天,頭髮在腦後綁成了個小丸子,她這個樣子跟程嘉善理論的時候讓他覺得趣味橫生,他不自覺的笑起來了。
“爲(wèi)什麼不同意?”他問。
“沒有爲(wèi)什麼,你程總還缺住酒店的錢嗎?”
琳瑯難得刻薄一回,還是對著自己的丈夫,程嘉善一直笑臉相迎,照單全收,“琳瑯,我是來求和的,你給個機(jī)會。”
兩個人面對面站著,琳瑯的態(tài)度雖然冷淡,但程嘉善還能接受,他知道她很容易心軟,回頭說幾句好聽的話哄得她開心了,也就原諒他了。
“阿善來了啊。”
外婆從屋裡出來,見了程嘉善,像是一早就知道他會來似的,走過去幫他拿外套,讓他趕緊把行李拉進(jìn)屋。
琳瑯剛說了句“不準(zhǔn)進(jìn)去”,外婆一瞪她,她就不敢再吭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