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師兄,金師妹怎麼樣了?”符越看到盤坐在不遠處,雙目緊閉,面容十分慘白的素衣女子,臉上都是擔憂。
金從墨運轉靈力拂去了額上的汗,掃過在場的人:“已經沒事了,不過需要休養一段時日。”
在場的人聽到這話,皆是鬆了一口氣。
“幸好是沒事,要是金師妹有個什麼,那可該怎麼辦啊?!绷幠抗饴湓诹硗庖贿吥硞€身影上,語氣不由有些責怪,“小師妹,你既然跟來歷練了,能不能聽從金師兄的指揮?不要隨意去觸碰不知道的東西,金師妹這次要不是爲了救你,能被蜂王攻擊嗎?幸好沒有性命之憂?!?
這話一落,符越也看向那道身影,面上不由有些不耐和厭惡。
“小師妹,你要是安心歷練,就聽指揮行事吧。這裡不是宗門,歷練的路途危機重重,稍微不注意是會丟命的。這次是金師妹,下次還不知道是連累誰?!?
“好了,歷練中本就是有危機,裴師妹不想這樣的?!苯饛哪_口,“剛纔過於危險,不是裴師妹故意的,從霜救人是自願的,遇到誰遭遇危機她都會出手相救?!?
“不過裴師妹還是要記住,在這種充滿危機的地方,不管做什麼都要留個心,免得下次再遇到這種危險,到時候我們沒反應過來,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金從墨都這樣說了,符越和柳瑤皆是不再多言,只是看那道垂眸的身影依舊帶著幾分不滿意。
過了一會兒,符越見她還是不作聲,有些忍不住了,走到她身邊:“金師妹爲你受傷,小師妹你不說兩句嗎?至少該說句謝謝吧?”
這時,垂眸的人終於擡起頭來。
阿蒖快速回顧了下記憶,目光直視著面前站著的年輕男子,終於開口:“四師兄,現在過去打攪不好吧?”
她視線轉向金從霜那裡,對方還在陣法裡面恢復。
符越明顯也回神過來,臉上一掃而過的惱怒,到底沒再多說。
“小師妹,你別怪師姐我快人快語,在外歷練到底不比宗門安全。宗門內沒危險,你又是宗主之女,有師父在,沒有誰能欺負你??蛇@是在外面,再任性也該收斂下性子了,一個不好是要死人的,很可能連累到所有人?!绷幷Z速飛快,一副坦率的模樣。
阿蒖語氣帶著幾分任性和不愉快:“都說了,你們可以不管我的,有娘給的法寶和保命手段,不會有什麼事情?!彼戳搜圻€在恢復的金從霜,“下次再遇到這樣的事情,你們顧著自己就行,先前那蜂王的攻擊就算是落在我身上也不會有什麼事情?!?
如若不然,委託者的娘怎麼可能在她偷偷跑出來後,一點都不著急?
只因對方對這個女兒是用盡心思,各種保命法寶堆積在身上,哪怕是她那麼強大的存在,想要一下就傷害到委託者都難。
要是真的有性命之憂,裴非雪甚至能施展秘法快速趕到。
“小師妹,外面沒你想得那麼簡單!你要是出事了,師父她老人家不知道會多難過。”柳瑤有些生氣,“你都在這裡了,我們哪能不管你?現在你的意思是金師妹幫你抵擋攻擊,還幫錯了?你可真是……”
“現在想來,當初你偷偷跟來,就該讓金師兄拒絕了的,送信到宗門,讓師父安排人將你接回去。這不,還沒多久就出了這種事情?!绷幇β晣@氣道,“你要真出事,師父就算再通情達理,我們都不好交代。你的情況,你應該知道吧?”
柳瑤欲言又止,誰都知道銀月宗宗主之女是個天生靈根有缺陷的廢材,儘管已經是築基,可這個築基初期不過是宗主用盡手段堆積而來的。
如果不能將天生殘缺的靈根修補完整,永遠都不可能有結丹那一日。
正是如此,宗主夫婦對這個唯一的女兒基本是捧在了手心,難免將她的性子養得驕縱任性了些。
如此多的資源堆積在裴蒖這個廢材的身上,還不如給了大師兄呢。
要知道大師兄可是天靈根,若有這麼多資源,修爲不知道該多高了。
“我沒有說金師姐幫我抵擋攻擊幫錯了。”阿蒖開口,“五師姐你別曲解我的意思,不管怎麼樣,金師姐確實是好心?!焙眯牧死u怪。
不著痕跡針對委託者,試圖搶走一切,委託者也不知道她和金從霜之間有什麼仇。
她是個被爹孃捧在手心裡長大的人,驕縱,任性,脾氣不算好,但人不壞,應該沒和誰有生死仇。
所以到死她都不明白,金從霜爲什麼要算計她。
從接觸來看,金從霜對相熟的人都挺不錯的,爲人真誠,性格也是很不錯。她天賦不算多好,都是真靈根裡比較差的了,水木金三靈根。
可對方修煉十分刻苦,還有不屈不撓的精神,在面對比她天賦好的不嫉妒,從來都保持著本心。
就算委託者愛面子,不習慣夸人,從內心來講對金從霜還是很欣賞。
甚至因佩服金從霜的表現,都沒有因自己的天賦那麼自暴自棄了。
可惜,她還沒有修煉出一個結果就死了,死在了金從霜的算計中。
要不是死的時候看到了對方那算計的眼神,她都沒有發現,原來金從霜在搶走她身邊的一切。
死時走馬觀花放映著她活著的所有經歷,她才察覺,自打金家兄妹出現後,她的名聲越來越差。從有點任性驕縱,可還算單純可愛的小師妹,變成了刁蠻任性,不講道理,心思不正的人。
因爲天賦,她自卑,不甘,悲嘆命運的安排。
因爲身份,她又有著傲然。
面對質疑和別人的排斥,她委屈憋悶,懶得和他們多說和解釋。
可惜她沒有相應的修爲,所有一切榮耀不過是來自她的母親,銀月宗宗主裴非雪。
暗地裡不知道多少人嫉妒,不服氣,她一個廢材居然能有這麼好的出身和資源。
理所應當的,她的名聲壞得很快。
甚至裴非雪都很無奈,沒有任何辦法。以她的能力,不過是讓女兒快快樂樂活上幾百年。
阿蒖摸出一瓶丹藥,走到金從墨的面前:“金師兄,這丹藥給金師姐療傷吧,她能好得快些。”
不管金從墨答應不答應,她將藥瓶直接塞到了他的手裡,轉身就回到原來的位置坐下。
委託者確實是偷偷跑出來的,還是爲金從墨跟著來歷練的。
不過,她對金從墨的想法從沒對誰展露過。
表面上都是一副很好奇,要跟著去看,甚至接觸得更多的還是金從霜,但只要多注意還是能看出一些。
正是天賦的問題讓她自卑,也心知和金從墨不會有什麼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