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要是以前,他肯定會傻傻地上前跟族人相認的。
可如今他有了小雌性和崽崽們。他們是他的軟肋,他做任何事之前,都要想清楚才行。
這幾位角鹿作爲某些大人物的續(xù)命良藥,已經(jīng)被調(diào)教好,不想著去逃跑,而且被好吃好喝地供著。他們除了擔(dān)心自己活不過明日,並沒有任何的煩心事,甚至爲了他們的身體健康,隔三差五還能享用次雌奴。
安逸摧毀人的鬥志,甚至他們習(xí)慣被人伺候、吃喝不愁,反倒是離開這裡會各種不適。
這樣的族人,他信不過!或許他前一秒救了他們,下一秒被人推出去抵命。
是以他並沒有出現(xiàn),只是默默地將關(guān)押他們的大門用風(fēng)刃切開,願不願意冒險出逃,以及能不能逃出來,就看他們自己的運氣了。
須赤緊緊摟住司爍。他從族裡出來的時候,年紀很小,自然對同類比較好奇和關(guān)注。
調(diào)查情況的時候,他就用儲靈符籙裡封印的讀心術(shù),聽了他們的心聲。其中一位是被自己的雌性給賣進來的!也有族人跟朋友感情深厚交底了,後來那朋友頻繁出入賭館,沒了晶石便將他給賣了。有被結(jié)侶兄弟賣的,還有露出馬腳被人盯上,以及被賞金獵人捕捉的……
司爍醒過來的時候,崽崽們已經(jīng)在堂屋裡嘰嘰喳喳說話呢。
她的身體跟被車碾壓過的般,渾身沒有一處不算疼的。虧得她是具有治癒功能的木系異能,不然家裡七個身強體壯、血氣方剛的雄性,她根本應(yīng)付不過來。
溫和輕軟的靈力在體內(nèi)流轉(zhuǎn)兩圈,所有的不適都消失殆盡,她渾身都是勁,精神頭也很好,就是餓得不行。
見她起來了,支勒先給她端了一碗紅糖小米粥,裡面放著兩顆白煮蛋,這是她最愛的標配。
司爍眸子晶亮地看著他。
支勒低笑聲挨著她坐下,都當阿母的人了,她還是跟以前一樣特別粘人。但凡她半天或一天沒見到誰,那雙眸子就恨不能長在對方身上。
被這樣關(guān)注著,誰心裡不甜吶?當然也可能是她探聽八卦的好奇心強烈,也可能她知道雄性們出門,總要給她帶點吃的。
不管哪一種,都值得她期待的。
知道阿母跟阿父們的關(guān)係好,崽崽們習(xí)以爲常,都目不斜視地努力扒飯。
“韋策的召喚術(shù)很厲害,那些戰(zhàn)奴們都圍在倪景他們周圍保護著,正好被野獸們砸中。他們一邊要應(yīng)付野獸,一邊又要跟瘋了般、解救親友的獸人們打鬥,疲於應(yīng)戰(zhàn)傷亡更加嚴重了……那些去營救的獸人們,邊衝邊將所到之處關(guān)押的獸奴都給釋放出來了。
這些獸奴對看押他們和折磨他們的獸人深惡痛絕,哪怕拼著命不要,也得將之前受到的一切報復(fù)過來……”支勒一邊給司爍夾菜,一邊輕笑著跟她說著那邊的戰(zhàn)況。
“倪景就沒受傷?”
“他比較惜命,身邊的高級戰(zhàn)奴有很多,消耗起來也需要時間,不過這次肯定會讓金蟒族和應(yīng)龍族他們元氣大傷!”
司爍微微嘆口氣,努力不去想這次混戰(zhàn)會犧牲多少人,“支勒,地下鄴城的戰(zhàn)爭還沒有結(jié)束嗎?須赤冀?jīng)鏊麄兪颤N時候回來啊?”
“快了,”支勒的分身支戰(zhàn)還在現(xiàn)場呢,能夠隨時掌握那邊的情況。
天黑得透徹的時候,家裡的雄性們才帶著雄崽崽陸陸續(xù)續(xù)傳送過來。他們一個個身上都沾染了血跡和灰塵,頭髮凌亂、身上也多多少少有些劃傷。
不過他們每個人的精神頭還不錯,眸子晶亮,顯然是一切順利!
知道家裡小雌性擔(dān)心,也納悶,他們都簡單說了下自己掌握的信息,比如應(yīng)龍族的族長被砍了爪子,什麼灰鸚族的長老被扒光了羽毛。
“冀?jīng)瞿兀俊币姶髠砘锘径蓟貋砹耍緺q緊張地問道。
貢遊嗤笑聲,“乖崽,他沒事。這不是地下鄴城被關(guān)押的獸奴基本上都被解救出來了嗎?
冀?jīng)龀赃^一次虧,害怕了,就藉著韋錦阿父的口,跟大傢伙說。
這些獸奴固然可憐,但是可憐之人或許也有可憐之處,我們在不瞭解對方的情況下,絕對不能放任他們隨意離去。
先看護起來,再挨個進行了解情況。有家人的,就讓飛行獸去挨個通知前來認領(lǐng)。
沒有家人的,則看看對方的意願是想留在廣壽城或附近,還是要去哪裡……
大家是發(fā)善心,將這些獸奴一起解救了,卻不是給咱們廣壽城獸民們,增添危險分子的。”
大蛇獸想的就是周到!
“須赤也沒來嗎?”司爍放下心來,又看了一圈,發(fā)現(xiàn)須赤也不在。
“他,”殷姜蹙眉道:“須赤說碰到了幾個族人。他不打算認他們,只是看看他們怎麼安頓的。”
族人?須赤的族人那豈不是角鹿?
司爍立馬想到在那個地方出現(xiàn)的角鹿,都是用來續(xù)命的,相當於行走的天材地寶了。
“是不能認,”她贊同地點頭,“有時候連父母都信不過,更何況是多年沒見的族人了。”
“爍妹,地下鄴城已經(jīng)坍塌了,更何況他們積攢那麼久的打手和野獸們互相廝殺,折損很多,元氣大傷,短時間內(nèi),他們沒辦法再組建起來。”韋策比劃著,“不過,”他眸子微瞇,“接下來一段時間內(nèi),爍妹和崽崽們暫時住在山谷裡。”
“怎麼了?發(fā)生什麼事了?”司爍有些不解。
“姐姐,地下鄴城坍塌,獸奴們被解救出來,可有些戰(zhàn)奴和守衛(wèi)逃跑了。他們不知道會潛伏在哪裡,我們必須都提高警惕心!”蕭承眸子微冷。
司爍握住他的手,總覺得他這句話,有什麼她讀不出來的意思。
蕭承微嘆口氣,“姐姐我沒事,就是看到有些獸人明明自己遭罪了,卻爲了少遭點罪,不惜成爲那些人的走狗,將親友也拖下水!”
“就有三尾藍狐族人,對嘛?”司爍瞭然地點頭,也覺得這樣的人太可惡了。
“對,很多族人,就是被那幾位給坑進去的,”蕭承點點頭,所以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