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清海皺著眉頭點了點桌子,然後說道:“蠱毒這種東西,雖然興盛在苗疆,但是並不是只有苗人會下蠱,到底是怎麼回事還需要調查。”
我苦笑了一下,劉清海雖然在陸家莊見過周叔,可是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厲害,下蠱的人既然連周叔都能夠害死,我們又哪裡會是他的對手。
我想著周叔臨死前對我說的話,雖然他的話沒有說完,不過聽他的意思,陸家莊和那片墓地之間一定有著某種聯繫,周叔說我是被人給控制的傀儡,這一點我心裡也清楚,因爲我所做的任何事情都在那個神秘人的控制之下。
想到這我心中一動,會不會是那個神秘人殺了周叔?
那個人到底是誰,他要幹什麼?爲什麼會選擇我和劉伯去守墓,又爲什麼殺了周叔,不讓我知道這一切的真相!
這時候飯菜已經做好了,反正也沒有什麼客人,劉清海讓那老闆也一起來喝了兩杯,我被那些解不開的秘密弄得心裡煩躁,多喝了兩杯,沒多久腦袋就暈了。
就在我們快要吃完的時候,門口卻是突然傳來啪的一聲輕響,像是有人用手掌拍了一下門。
我趕緊轉頭望去,只見一道紅影閃過,那是紅色的頭髮,正是那個跟蘇鬱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
周叔死了之後,這女人就悄無聲息的消失了,現在又突然出現在這裡,我當然覺得奇怪,站起來向著門口就衝了過去,可是來到門口,已經不見了她的身影,街上靜悄悄的,連一個行人都沒有。
劉清海和那飯店的老闆也都來到了門口,劉清海向我問道:“剛纔那女人不是在陸家莊見過的那個嗎,她怎麼會來這裡?”
剛說完,劉清海猛地一拍腦袋,說我草,我想起來了,這女人跟死的那老頭是一夥的!
我點點頭,這時候那飯店的老闆突然抽了兩下鼻子,像是在嗅什麼味道一樣,然後轉頭朝著門上望去。
我和劉清海順著他的目光也向著門上望去,只見此時飯店的大門上有著五個觸目驚心的紅色的大字:我會殺了你!
這五個字應該是用血寫成的,望上去觸目驚心,帶著淡淡的血腥氣,充滿了冰冷的殺氣。
這五個字應該是那個女孩寫的,只是這句話的內容卻是讓我一點也摸不著頭腦。
她說要殺了一個人,應該是要替周叔報仇,所謂的那個人就是殺了周叔的那個人,可是她爲什麼會寫在飯店的大門上?
現在這飯店裡只有我們幾個人,她寫在這裡的目的就是爲了讓我們看到,難不成殺了周叔的那人就在我們幾個中間!
我心中咯噔一下子,望了望劉清海,又望了望那個飯店的老闆,我覺得劉清海不會是殺害周叔的兇手,那個飯店老闆跟他是一夥的,況且跟周叔也沒什麼恩怨,更不可能去殺了他,那這女孩留下這幾個字到底是什麼意思?
就在我們三個人站在門口發呆的時候,根生也走了過來,只見這孩子望著門上的血字咧嘴無聲的笑著,顯得很是好奇,然後他擡起腳,把那幾幾個字給蹭的模糊一團。
我趕緊把他給拉開,心說這孩子還真的是不知道害怕。
被這麼一攪和,我們也沒有什麼心情再吃下去了,劉清海開車把我和根生送了回去,他沒有上山,只是把我和根生送到下面,然後對我們擺擺手自己開車走了。
我和根生向山上走去,夜深人靜,只有我和根生兩人,被一個又一個的謎團包圍,我覺得很累,說不出來的累,揉著根生的腦袋,突然發現像他這樣也很好,雖然不能說話,但是至少活得無憂無慮。
根生轉頭咧嘴朝我無聲的笑著,我剛想要跟他說兩句什麼,誰知道他的臉色突然變了,然後這孩子就像是一隻獵豹一般,向著旁邊的草叢就撲了過去。
緊接著草叢中傳來一陣悽慘的狗叫聲,只見根生手中正提著一隻黑色的土狗,只不過那隻狗現在已經死了,因爲它的腦袋都讓根生給擰了下來,狗血弄得根生滿臉都是,雖然這孩子還在咧著嘴朝我笑,可是這場景我怎麼看都覺得身上發涼。
我認出來了,這隻狗正是周叔養的那條叫做大寶的黑狗,不知道爲什麼會跑到了這裡來。
我想起馬伯說過,這條狗是吃死人肉長大的,不由的感覺到一陣噁心,對著根生喊道:“快把它放下!”
根生順手把那條狗的屍體丟掉了地上,擡手擦了一把滿是狗血的臉,然後又是咧嘴對我一下,可是他現在滿臉的狗血,讓我覺得很不舒服。
根生一靠近我,我就聞到一股濃濃的腥臭味,我知道那是那隻狗血的味道,我不是沒有聞過狗血,可是這隻狗的比別的狗血要腥臭很多。
我想著也許是因爲這隻狗從小就吃死人肉的原因吧,一想到這一點我就一陣陣的噁心,帶著根生趕緊來到了上面,打水讓他好好洗洗。
馬伯估計已經睡了,根生洗完後就鑽進了房間,我卻是沒什麼睡意,坐在門口抽了一支菸,然後向著墓地裡面走去,把手放在那些墓碑上面,可是那裡面再也沒有一點聲音傳來,好像原本住在這裡面的陰魂已經消失了。
我想著昨天晚上看到的那條身影,一定是那個人讓這片墓地變成了這樣,他誰是?會不會就是我和劉羽一直苦苦尋找的那個神秘人?
我回到自己的房間,想著今天突然死去的周叔,他死的太蹊蹺,太巧合,他的死會不會又和那個神秘人有關係呢?
那個長的跟蘇鬱一樣的女孩爲什麼會在門口留下那幾個字?難不成她在懷疑殺死周叔的兇手就在我們幾個人當中?
我仔細的想著,首先我是可以排除的,第二是根生,因爲他還是個孩子,哪裡會什麼蠱術,那麼就只剩下劉清海和那個飯店的老闆了。
我也相信劉清海,這事應該不是他做的,他跟周叔也沒什麼交集,那麼就只剩下那個飯店的老闆了,可是他跟劉清海是一夥的,如果真的是他下的手,劉清海會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