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蕁涵，龍嵐宗白家家主白飛翔的義女，白家唯一能與白起齊名的妖才，早年遁出龍嵐遊走大千世界。”

化凡塵仿似自言自語又不急不緩，對於蕁涵的基本消息，他也是花費了一些時間。

如今，體內兩股力量稍加出錯都足以致命，但是以目前爲止的狀態，若沒有外力介入，兩者有著廣陵璽以及青鸞之心的協調暫時還是處於相對平衡狀態。

危不及性命。

也就是說，化凡塵如今是萬萬不能調控靈力禦敵或者殺敵。

如此這般，化凡塵盯著那美麗非凡的蕁涵，極度想要看透那張容顏下埋藏的東西，有一股危險又致命的東西。

那張容顏比起冰嬋那也是不逞多讓，說化凡塵內心沒有波動那是假的，可是就目前兩人所處的環境來說，化凡塵非常理智的告訴自己不應胡思亂想，特別在他一身實力殘廢狀態之下更應該低調行事。

既然無法驅使靈力，那麼準確的來說，必須要弄清楚蕁涵的想法和目的，而且還是一件十分急迫的事情。

無論如何來說，從接下營救上官婉兒的任務開始，化凡塵便是知曉，說不得蕁涵做的這一切很可能都是出自白飛翔的授意。

否則，蕁涵爲何會將進一步掌控金龍衛的機會平白拱手讓給化凡塵，更何況蕁涵與化凡塵也不過是一面之緣。

而化凡塵所作所爲早已跟白家締結不少恩怨。

“看來你對我還是很上心，但我可是聽說你爲了一個什麼龍女跟白寒都幹過一架？”蕁涵坐在斷木上搖晃著那白花花的大腿。

大腿晃得頻繁，讓化凡塵的瞳孔情不自禁跟著晃動。

“難不成你們男人都擅長移情別戀。”

突然，化凡塵頓覺腦中被針刺了一下，瞬間清醒。

厲害，化凡塵心底一驚，竟然差點要著了蕁涵的道。

蕁涵眼見化凡塵不過迷糊了片刻便是強行清醒過來，看向化凡塵的目光多了一份莫名的意味，那大白腿也不在晃盪。而化凡塵再次看向蕁涵的眼神不知覺便是多了幾分警惕。

“別扯開話題。”化凡塵看著蕁涵，眼裡有著一抹深邃的幽光，“作爲一名天才，六階靈獸都能擊殺的強者，我想不明白爲什麼你會在靈鶴谷救我。”

“說什麼呢，畢竟你是我們的統帥。”蕁涵笑笑，燦爛笑容間不帶絲毫做作。

“你認爲我會相信？”化凡塵無奈，對於這個突然出現在龍嵐宗的傢伙，化凡塵總感覺在內心潛伏著一股很大的危機感。

“隨你信不信。”蕁涵並不打算跟化凡塵扯這個話題，“我實話跟你說了吧，雖然我義父是千叮萬囑讓我找機會將你幹掉，說什麼你將來會成爲白家的災難。”

化凡塵眉頭一躍，身上肌肉不自然一扯。

“別緊張，我要是聽我義父的話來奪你性命，你覺得你能活到現在？”蕁涵看著化凡塵突然緊張幾分的模樣，不禁莞爾，“你不需要刻意來打探我的口風，至少在離開這個鬼地方之前我還是會盡量照顧你的存在。”

“在我看來，目前的你還不足以讓我懼怕，所以我義父說的我並不完全相信。”蕁涵一言一行都看似不對化凡塵耍下心機。“若你真到了那個讓我懼怕的時候，我自然不顧一切將你抹殺。”

蕁涵站起身來，高挑的個子讓化凡塵又是一陣汗顏，特別是某處峰巒自然一抖，讓化凡塵下意識便有些侷促。

“所以，你有那個時間和心思猜測懷疑於我，還不如多花費心思將你自身的問題解決。”蕁涵看著化凡塵那羸弱的樣子不禁眉頭擰成一堆，“以我的判斷，估計周邊二三十里都是魔獸的天下，而且這其中不乏五、六階的魔獸，甚至會存在七階靈獸。”

蕁涵的意思不需要多說化，凡塵心裡也是清楚異常。

“還有一個更重要的，這個地方極度匱乏靈力。”蕁涵打量化凡塵身上黑灰交替的兩股靈力。“如果有頭緒，我建議你還是趁早解決身上那詭異的東西爲妙。否則等你靈力耗盡，戰尊都救不了你。”

蕁涵覺得，化凡塵定然是依靠靈力強行將兩股力量壓制。

在蕁涵看來，不管是魔氣還是怨恨之力，都是讓靈力爲之驚懼的東西，武者失去了靈力，那可不僅僅是修煉的問題，連性命都要受到威脅。

“這是一個需要時間來解決的問題。”化凡塵笑笑，並不多說。“而我們對於目前的環境絲毫不知，連身在何處都不知曉，更別說域外戰場的局勢。”

“你想表達什麼。”蕁涵看著化凡塵那淡然的臉龐，內心早已充滿了疑問。

“不管如何，此地不宜久留。”化凡塵言之確切。“實話跟你說，我能感受到一股極度隱晦的波動，不知道你能不能感受得到？”

化凡塵伸手一指前方，那裡是連綿不絕的原始森林。

“什麼波動？”蕁涵不解，她的精神無時無刻都在高度緊張狀態，哪怕空氣中隨意一點靈力波動都難以躲過她的察覺。

“你感覺不到？”化凡塵一愣。

“沒感覺到。”蕁涵擺擺手。

化凡塵低頭沉思。

半響，便不再繼續思考，他覺得或許是因爲他本身對於力量十分敏感，所以蕁涵不能發現也是理所應當吧。

“雖然很沒道理只有我能察覺得到，但我的直覺，若我們想逃離這個空間，那波動或許會給我們帶來意想不到的幫助和驚喜。”

“隨你。”蕁涵並不是追根究底的人，“等你能行動我們便動身尋找你所謂的那一縷波動，希望不是你的錯覺。”

“好吧。”化凡塵攤攤手，表示暫時相信了蕁涵的言語，也準備一心恢復傷勢。

化凡塵閉眼。

既然已經選擇相信蕁涵不會在這個時候真對他下手，便將這個敏感的話題拋開，不管蕁涵表現得如何，至少目前來說，化凡塵對蕁涵沒有反感和惡意。

蕁涵所說並不假，若蕁涵真對他下手，無論如何都不會選擇他醒過來跟他哆嗦一大堆。

這沒道理，除非蕁涵擁有某種怪癖。

想到這裡，化凡塵認真仔細打量了一番蕁涵，那認真的樣子看得蕁涵一陣別捏。

不像，不像，如此美人應該不會陰暗到那種程度，化凡塵在蕁涵不解的注視下，獨自搖頭，然後閉上眼。

“有病。”蕁涵看著化凡塵那莫名其妙的動作，嘴裡吐出兩個詞，說完後的蕁涵轉身便是消失在林子裡，空留篝火畢啵。

感受到蕁涵的離去。

化凡塵還是下意識鬆了口氣，那虎屍乃是六階靈獸，在靈力匱乏的情況下蕁涵都能將之滅殺，蕁涵的實力極有可能處於靈魄境中後期。

以目前他的狀態來說，失去了帝龍王的援助，抗衡靈魄境那是不可能有勝算。

想到這裡，神識沉浸而去。

靈海，所有的血色靈力都差不多已經枯竭，靈力幻化的小島也早已消失不見。唯一所見，便是靈光黯淡的虛府之靈在廣陵璽分出的那一縷玄奧氣息保護下緩緩浮沉，微弱的靈力波動讓化凡塵無奈。

而此時的靈海早已被一黑一灰充斥。

魔氣跟怨恨之力。

兩者交匯之地摻雜著一層淡淡隔膜，而一股異常精純的淨化氣息緩緩浮動。

有著青鸞之心的全力補救，魔氣跟怨恨之力並沒有實質性的纏繞在一起，暫時各自佔據一半的靈海，而化凡塵本身的靈力早已經快要油盡燈枯。

就算外界有著充足的靈力，化凡塵也不敢吸收吐納，更別說眼下外界靈力拮據，如今的化凡塵對靈海內兩股能量一籌莫展。

半響，化凡塵心神一動。

廣陵璽緩緩浮現，靈光黯淡。

而在化凡塵心底映現的乃是帝龍王那渾身漆黑的身軀盤膝在廣陵璽內，那死死緊閉的碩大眼眸，沒有絲毫要醒過來的跡象，似乎吞噬了風雲揚跟易佳陽的魔氣後，帝龍王又再次陷入進化的狀態。

真不挑機會，化凡塵吶吶。

只是化凡塵有很明顯的感覺，帝龍王這次與以往不同，畢竟以前就算吞噬了幽鬼武者的魔氣甚至魔煞帝龍王都沒有讓魔氣影響到全身。

而眼下，帝龍王這個身軀都漆黑如墨，要不是能從廣陵璽感應到帝龍王的狀態並不糟糕，化凡塵還以爲帝龍王已經嗝屁了。

眼下妄圖喚醒帝龍王來吞噬魔氣，掌控怨恨之力顯然行不通了。

化凡塵眉頭緊鎖。

目前方法只有兩個。

一個便是孤注一擲，讓青鸞將兩種力量都淨化而去。另一個便是等到帝龍王清醒過來，將魔氣吞噬。

第一個方法化凡塵並沒有把握，畢竟青鸞之心並不是青鸞本尊，而青鸞一直護住全身經脈需要極大的靈力，更不能分神。

如今靈力匱乏，青鸞之心能堅持多久還是個大問題，更別說讓青鸞之心淨化兩股同樣強勢的力量，這其中的風險可想而知。

除非，能找到秋試靈域那靈犀一樣的靈眼，只要靈力充足。那樣一來一切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可是，靈眼何其神秘，就算天南地界都沒人知曉幾個靈眼的存在，更別說如今這個靈力拮據的鬼地方。

若這裡有靈眼存在，空氣中的靈力絕不會稀薄到如此境地。

而等帝龍王自己醒來，那鬼才知道是猴年馬月的事情，更別說萬一帝龍王無法醒來或者醒過來後已經被魔氣侵襲呢？

而且，化凡塵並沒有多餘的時間來耗費，直覺告訴他，他們已經脫離了域外戰場的範圍。

以域外戰場如今的情勢，化凡塵明白得儘快趕回去。

化凡塵內心長嘆。

必須，儘快摸清楚魔氣跟怨恨之力的本質，以及危險程度。

當下化凡塵小心翼翼的分出一縷靈力緩緩靠近魔氣和怨恨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