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銘升一臉的無奈,他怕就怕在眼前愛妻如命的人會一個衝動跑過去抓過陶麥說那是他的妻子,這樣就功虧一簣了。8
“林大哥,冷靜,冷靜~”李銘升做著手勢,希望林啓輝能夠冷靜下來。
林啓輝想到剛剛看到的一幕,魏成豹親暱地?fù)е整湹碾p肩,宛如一根針刺進(jìn)他的眼瞳,猝然的疼意讓他難以忍受,“我要去找她。”
緊繃的吐出這句話,林啓輝推門就要下車,李銘升嚇得立刻撲過去抱住了林啓輝的腰,死活不讓他下車,嘴裡勸道:“林大哥,你不能這麼做,上次你裝作清潔工,已經(jīng)冒險過一次,魏成豹心思奸猾,萬一惹怒他,嫂子就有危險了,你怎麼能不顧嫂子的命?”
林啓輝的手死死扣在車門上,手背繃得緊緊的,臉色蘊(yùn)青,李銘升見他被說動,忙使勁拽過他坐好,“林大哥,嫂子心眼活,更是死心塌地地愛你,你就冷靜一下,選擇相信她。榛”
林啓輝坐回駕駛位上,臉色依舊不太好,但聽到李銘升說陶麥死心塌地地愛他時臉色一緩,奇異地平靜了下來,抽出一根菸吞雲(yún)駕霧地抽了起來,煙霧繚繞中,他問李銘升:“你怎麼知道她死心塌地愛我?”
李銘升別過臉先偷偷笑一回才正兒八經(jīng)地轉(zhuǎn)過臉面對林啓輝,“嫂子爲(wèi)什麼去做這麼危險的事,還不是爲(wèi)了林叔叔,而她這麼敬愛林叔叔,也是因了你的緣故,這些你心裡都清楚,何必問我。”
李銘升原本想打趣一下林啓輝的,可提起林明,語氣間不覺凝重,只得肅穆地如此說液。
車廂裡靜了數(shù)秒,林啓輝似乎自嘲一笑才淡淡的說:“銘升你錯了,她去做臥底不是因爲(wèi)愛我,她敬愛爸爸也不是因了我的緣故,你不知道……她從小便沒有父親,母親又對她不聞不問十分冷漠,所以她渴望有一個健全的家,能得到父母長輩的疼愛,她對爸爸的感情不少於對我的。”
說到後半截,林啓輝的聲音不自覺低了下去,喉結(jié)難受地滾了滾,似是一種無言的心疼,“所以,我想保她一生無憂,我想讓她幸福,你明白嗎?”
雖然隔著煙霧,但李銘升洞察力十足的雙眼仍是把林啓輝臉上深刻的情意全部收進(jìn)眼底,不由覺得震撼,原來,愛一個人就是這樣無怨無悔的?
“我明白了,我保證我會用我一切能力來保證嫂子的安全,讓她毫髮無損地回到你的身邊。”李銘升鄭重地承諾,並調(diào)開衣領(lǐng)處的通訊設(shè)備呼喚孫雄,囑咐他萬事小心,不放過任何一個危險的存在,那邊的孫雄聽出李銘升語氣裡的絕然,毫無疑問地保證任務(wù)會完美完成。
林啓輝看李銘升如此,縱然心中有千萬種擔(dān)憂都不好再發(fā)作,只得一拳頭打上李銘升的肩膀,半開玩笑半認(rèn)真地說:“那我老婆被魏成豹佔(zhàn)了便宜,這件事怎麼算?”
“啊——”李銘升被打的痛叫一聲,藉此佯裝弱勢,皺著眉頭問:“那怎麼辦?把魏如君送回去?”
林啓輝一挑眉,又一拳頭落在李銘升肌肉結(jié)實(shí)的肩膀上,“你小子,得了便宜還賣乖,等你以後有女朋友了,看我怎麼整你。”
李銘升抱著林啓輝的胳膊,求饒似的大笑,“我的女朋友?還不知道在哪個茅草窩裡蹲著呢,呵呵……”
這裡笑鬧過一回,立刻投入了緊張的工作狀態(tài),在陶麥不知情時,其實(shí)有很多人在爲(wèi)她擔(dān)驚受怕。
大廈買下來,緊接著便要進(jìn)行裝修,魏成豹說自己不懂這些直接扔給陶麥去做,陶麥也是半路出家不得已接下這個活,於是接連幾天她都在跑裝修公司找設(shè)計師。幾經(jīng)輾轉(zhuǎn),終於找到了一位很有經(jīng)驗(yàn)的設(shè)計師,把整棟大樓的整體規(guī)劃了一遍,陶麥覺得挺好便籤了協(xié)議,下面她全程督場,每天早出晚歸不辭辛苦,因爲(wèi)這樣就不用單獨(dú)面對魏成豹一日比一日的詭異態(tài)度。
令陶麥感到意外的是,大廈裝修到一半時,也就是半個月後,魏成豹說要離開一段時間,陶麥驚訝的問:“你去哪?你一個人去?”
魏成豹深深看一眼一直有意無意躲著她的陶麥,微微垂下眼瞼,“我去法國看珠寶,順便去周邊幾個國家轉(zhuǎn)轉(zhuǎn),到時等大廈裝修好了就可以入駐。”
陶麥呆了一下,想起魏成豹的雷霆手段,她絲毫不懷疑等到大廈一裝修好,就會有各種各樣的奢華珠寶充斥
大廈,這麼想一想也不知怎的心裡就充滿了幹勁,“嗯,那好,你去,我留下來繼續(xù)指揮他們裝修。”陶麥每日裡和工人混在一起,啥忙都幫不上,只會挑刺,這會兒說話也不覺大言不慚,擡頭挺胸地保證。
魏成豹微抿了脣,轉(zhuǎn)頭看向一旁打哈欠的阿林,阿林收到冷颼颼的目光立刻挺直身子站好,“老大,你儘管放心去,我會保護(hù)好小姐的。”
阿林?jǐn)蒯斀罔F的保證,魏成豹點(diǎn)點(diǎn)頭,不容置疑地說:“要是我離開的這段時間,你讓她變瘦變黑了,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阿林昨夜在外面玩到很晚纔回來,聽到這,還未清醒的腦袋立刻激靈靈醒了,站直身子義正詞嚴(yán)地保證:“老大你儘管去,我一定不負(fù)所托。”
魏成豹哼了一聲,轉(zhuǎn)身進(jìn)他的臥室。陶麥很狗腿地跟進(jìn)去,幫他整理隨行的衣服,魏成豹穩(wěn)坐一邊,只看不做,等到收拾好了,陶麥直起腰對著他笑,他立刻豹子一般竄起來撲倒陶麥,兇惡地吻了下來,陶麥驚怒交加地瞪大眼,推拒著男人的胸膛,魏成豹餓狗啃骨頭一般結(jié)束了這個吻,漆黑難測的雙眸死死盯著陶麥煞白的臉,重重吐字:“女人,在這裡好好待著,記得想我。”
陶麥恨不得一腳踢開他,但她知道力量微薄,這會兒只能冷著臉不說話,魏成豹卻似乎戀戀不捨,粗糙的大手從她的額頭眉角一寸不落地直撫摸到小巧的下顎,眼裡的流戀和黯遂的情意令人心驚膽戰(zhàn)地巨大。
“真是捨不得。”魏成豹低低的吐字,古銅色的手不得不抽回,他坐好,偏著頭打量了陶麥好一會兒才站起身拿起行李往外走,陶麥衝著他的背影狠狠踢了好幾腳,他瞬地回頭,她的腿尷尬地僵在了半空,兩隻揮舞出去的胳膊機(jī)器人一樣保持不動狀態(tài),看她這麼滑稽可愛的模樣,魏成豹薄脣竟微微一勾,似乎心情愉快地笑了起來。
見到這種滲人的笑,阿林見鬼一樣地防範(fàn)著,生怕自己被揪出錯處。陶麥終於學(xué)乖,在魏成豹的要求下去送機(jī)。
人潮洶涌的機(jī)場大廳,魏成豹穿著黑色大衣,姿態(tài)瀟灑冷漠,睥睨間哪有心虛,不說出去誰知道他是大毒梟呢?登機(jī)時,魏成豹回頭又看了看陶麥,陶麥摸著自己的臉,揚(yáng)起笑對他揮手,他這才轉(zhuǎn)身離去。
阿林見此情形,站在一邊唉聲嘆氣,嘴裡也不知咕噥什麼,表情也很奇怪,陶麥問他,他裝聾作啞不說。
送走了魏成豹,陶麥心裡別提有多雀躍,可還有阿林看著她,也不知背地裡還有沒有魏成豹的人,所以她也不敢太放肆。
魏成豹離開的當(dāng)天晚上,阿林來敲陶麥的門,陶麥裝好衣服纔去開門,阿林見她如此防範(fàn)不由撇了撇嘴,“我對青菜不感興趣,你儘管放心。”
陶麥抿了抿脣,沒好氣地瞪著他,“這麼晚了你要幹嘛?”見他穿戴整齊的,還一副西裝革履的樣子,想必又是要出去泡妞?
阿林一副你明知故問的樣子,“晚上我出去,你一個人在酒店注意安全,有事打我電話。”阿林搖了搖手裡新買的手機(jī),來S市這段日子,他們是把正常人該有的生活全部體驗(yàn)了一遍,魏成豹直接往超級精英的方向發(fā)展,而阿林,直接向夜店之王的方向靠近,天壤之別。
“我知道了,你去吧。”陶麥說了這麼一句,連門都沒讓阿林進(jìn)直接關(guān)了門,阿林趕時間當(dāng)然也不會介意,樂顛顛的去逍遙快活了,原來城市裡的人活得這麼自在,比整天拿槍殺人有趣多了。
陶麥半夜睡得迷迷糊糊時睜開了眼,卻冷不防嚇了一跳,她的牀邊坐著一個人,身形高大挺拔,魏成豹不是走了嗎?
她慌得拉被子把自己蓋好,並直往後退,誰知坐在昏暗裡的那人立刻撲到了她身上,還未來得及尖叫,嘴便被一隻大手捂住,緊接著有一道魂?duì)繅艨M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麥子,是我~”低沉醇厚的嗓音,如一道煙花瞬間閃過陶麥的腦海,讓她怔愣不已,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對上林啓輝比星辰更亮的眸子,傻傻的問:“你怎麼來了?”
今夜連一絲月光也無,星星寥寥幾顆地掛在遠(yuǎn)處,可陶麥偏偏出奇地看清了林啓輝的俊顏,情不自禁伸出手抱住了他,晃似夢中一般。
柔軟溫柔的小手在他臉上輕輕摩挲,林啓輝衝口而出的話頓時噎住,坐著,任伊輕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