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牛心菊被自己逼得張口結(jié)舌,顧明蘭從心底涌起了一陣痛快。其實她也不會真的把話傳給朱慶生,可是她看到牛心菊這陰陽怪氣的女人捉急,把這假模假樣裝好人的牛心菊調(diào)戲一把,心裡就是舒服。
牛心菊被自己的口誤嚇到了,可朱老婆子卻沒有被嚇到。知道這話要是真?zhèn)鞯街鞈c生耳中了,可是會讓人誤會。
爲(wèi)了避開這個話題,朱老婆子故意厲聲喝到:“少在這裡胡說八道,別坐在那裡裝死裝活了,以後要吃飯,就給我老老實實的幹活去。顧氏,沒看到天不早了麼?還不進(jìn)廚房做飯去?是不是非得我動手才行?”
非得她動手?
這做飯哪個愛動手關(guān)她屁事?
“那就辛苦婆婆了。”
“好你個死婆娘,竟然裝傻?今天看我怎麼動手準(zhǔn)治你!”朱老婆子見顧明蘭故意裝不懂,果然氣得跳了起來。
“打我?打我這個病人?那你來啊。反正你手上銀子多,你把我打傷了,我就用你的銀子去撿藥吃。”姐不是被嚇大的,我就是要看你生氣,反正死氣一個算一個,沒有了你,我給公爹買個小姑娘進(jìn)來伺候。顧明蘭站在那裡動也不動,彷彿朱老婆子跳上跳下,就是一個猴子在唱猴把戲一般讓她欣賞。
不是她有多大膽,也不是她有多少功夫在身。只是光一個朱老婆子她是不怕的,就算現(xiàn)在身體還沒好,可是那防狼招術(shù)還沒生疏。顧明蘭準(zhǔn)備這朱老婆子要是真敢上來,她沒準(zhǔn)備留著技術(shù)不用。
也許是顧明蘭的鎮(zhèn)定真嚇唬住了朱老婆子,也許是銀子兩字鎮(zhèn)住了朱老婆子。
等顧明蘭話一落,朱老婆子果然只繼續(xù)開口罵不動手打了:“沒教養(yǎng)的東西,你顧家就是這樣教養(yǎng)你的?讓你來要挾大人?果然是天生的白眼狼,狐貍精…你這樣沒大沒小,不懂尊卑,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朱正清挑著柴火一進(jìn)門就聽到老孃在罵人,當(dāng)他看到顧明蘭的臉色不對勁,他立即扔下?lián)优芰诉^去:“你怎麼了?”
朱老婆子見兒子叫也不叫自己只顧著去看那個賤人,她狠狠的罵著:“什麼怎麼樣?不就是爲(wèi)了不想幹活裝模作樣唄!剛纔還與成傑成敏笑得前仰後合的,見我一進(jìn)來,就開始裝了!老二,別管她,你忙你的去,沒人理了她,一會兒我看她就要顯原形了!”
顧明蘭不知爲(wèi)什麼突然會這麼不舒服,見是朱正清回來了不顧他孃的叫罵一臉擔(dān)心的看著自己。她內(nèi)心有點感動,老老實實的回答:“我不知道爲(wèi)什麼,突然心裡好難過,像針扎我一樣痛。”
朱正清看著她臉上的蒼白不像是在撒謊於是問:“能走不?”
顧明蘭擦了擦頭上的虛汗說:“現(xiàn)在好像不行,我坐一會再說。”
朱正清彎下腰抱起她說:“我看你還是去牀上睡會會更好。成傑,去給你三嬸打盆水來,敏兒,去端碗茶來。”
突然被一個大男人在婆婆面前抱在懷裡,顧明蘭本就有點亂跳的心跳得更快了:“不用的,一會我能自己走的。”
朱正清看她的臉色一瞬間竟然轉(zhuǎn)紅了,他暗道,這是害羞了?
“別說話了,我看你是真的不舒服。”不管顧明蘭的拒絕,朱正清抱著她進(jìn)了房間。
朱老婆子見兒子真的敢午逆她,這一下惹上她了,她跳起來大罵:“真?zhèn)€不要臉的狐魅子,這大白天的還讓男人抱,天天睡一個被窩還沒睡夠不成?我真的作孽了,怎麼就沒看清你這懶婆娘竟然還這麼不要臉呢?”
朱老婆這一沒有節(jié)制的亂罵讓朱正清真惱了,一張黑臉剎時亮,他回頭吼了聲:“娘,你到底要做什麼!是不是自己的兒子媳婦名聲沒了,你做孃的就有臉了?還是你覺得這家裡不鬧,心裡不舒坦是不是?這人不舒服,哪個還愛裝上了?”
見朱正清發(fā)了火,朱老婆子眼光躲閃了一下。不過這時顧明蘭倒是冷靜下來了,她把朱老婆子這叫罵當(dāng)成狗叫,瞇著眼看向她不說,而且故意朝朱正清的懷裡靠了靠。頓時,抱著她的雙手僵硬了…
顧明蘭那明明一臉委屈,實則是故意的挑釁,把個朱老婆子氣得一時話都罵不出來,呆在原地恨不得把這裝模作樣的兒媳婦給吃了!
這會,她真後悔了。
牛心菊見朱老婆子一臉憤怒,她故意火上澆油的問:“娘,這個二嫂唱的是哪一齣呢?這青天白日竟然讓男人抱進(jìn)去,這也不怕別人說閒話?”
跟著進(jìn)來的朱正標(biāo)聽到牛心菊這話臉一沉:“阿菊,你不問清原由亂說什麼?難道咱們家嫂子讓人說閒話了,你還佔到什麼便宜不成?再說,二哥二嫂是夫妻呢,二嫂又一直病著,二哥抱她進(jìn)屋又怎麼了?”
他們兩人名聲不好關(guān)她屁事!成天偷懶不幹活累得就是她了,牛心菊不服氣的說:“不就流了幾滴血麼?這三嫂一變成二嫂怎麼就變得如此嬌氣?睡了這麼多天,天天也沒少吃一碗,還連走路都要人抱?鬼才信呢。”
朱成敏端著茶正好出來了,聽到牛心菊的話她好心的告訴她:“四嬸,剛纔三嬸痛痛了,臉上都痛得出了好多汗水。她坐不住了,爹爹才抱她進(jìn)去的。”
朱正標(biāo)聽言瞪了牛心菊一眼:“我說你愛胡說八道還不服,孩子總不會撒謊吧?快把兒子放下來,別讓他給尿憋著了!”
牛心菊表面不敢說了,可心裡並不服氣。只是自己相公提起一直背在背上的兒子,她也只得老實的話下菜籃,趕緊著讓他幫一把把孩子放下。
只有朱老婆子一直盯著顧明蘭的房間,好似要把她吃了似的一言不發(fā),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麼。不過,從她的臉色看得出,絕對不是在想什麼好事!
見朱正標(biāo)進(jìn)了屋,回想剛纔朱正清抱顧明蘭的情形牛心菊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走近朱老婆子耳邊咬起了舌根:“娘,那顧氏就是隻狐貍精變的,否則這短短的兩天,怎麼就可能讓二哥對她這麼好?剛纔你看到不?她就是仗著二哥寵她,她才藉機(jī)氣你的。我看,以後還是少罵二哥,別把他推到顧氏身邊去了。”
朱老婆子一聽臉色更沉了,沉得幾乎要下雨了。她看了牛心菊一眼,終於覺得這個媳婦聰明瞭一回,給了自己一個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