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啓稟將軍,發現了麗兒妖女的屍體。”
帶刀的小妖拱了拱手,指著樸兒放置麗兒屍體的地方。樸兒大驚失色,在將軍沒有移步之前,第一個衝了過去。
拼命地搖晃著麗兒姐的屍體,她假裝不知地大聲喊道:“麗兒姐,麗兒姐你醒醒!”
將軍不愧是見過世面的妖男,不用蹲下身子去把脈就能看出麗兒早就斷了氣。他不知道樸兒是不是裝出來的,不過敢肯定的是麗兒的死不那麼簡單。因爲,在前一日他還見過這不男不女的妖女。
“啓稟將軍,麗兒妖女像是窒息而死。”帶刀的小妖機械化地探了探脈搏,被早已施法的假象所矇騙。
“窒息而死?”將軍重複著這四個字,將懷疑的目光轉向哭得厲害的樸兒身上。
樸兒吸了吸鼻子,告訴自己千萬不能太過緊張。故作傷心地望著地上的麗兒姐,她吞吞吐吐地開口道:“麗兒姐說太累想歇息一陣,我便忙著處理這些小妖,沒想到……嗚嗚……將軍!”
將軍沒有開口說話,給了帶刀小妖一個眼色。帶刀小妖彎腰就想去動麗兒的屍體,卻被樸兒用身子擋住了。
“將軍,麗兒姐與樸兒情同手足,樸兒請求將軍讓奴婢代爲安葬姐姐的屍體。”樸兒哭成淚人,但願這樣的景象可以迷惑住狡猾的將軍。露了馬腳,會讓小主子受到責備,還可能讓自己丟了xing命。
將軍沉默了,看著淚眼汪汪的樸兒,又看了一眼坐了一地的階下囚,銳利的目光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目光停留了不到一陣,他馬上移開,並同意地點了點頭。
有了將軍的點頭,樸兒的心落了地。脫下身上的紗裙,她用紗裙覆蓋住麗兒姐的臉,但願事情告一段落。
“將軍,時辰差不多了。”帶刀小妖看看天空,又指指那些階下囚小聲提醒道。
將軍點點頭,邁開步子走到那些階下囚的中間,一眼看到不遠處的地方有攤已經凝固的血跡,更是確定心中的猜疑。
依舊沉默,他衝著祭祀的司儀使了個眼色。
“點燈!”司儀明白地點了點頭,衝著大叫大喝一聲。
樸兒從手指探出一縷火星,火星在半空中飛舞,來回地在凹地上空繞了個圈。原本隱藏在半空中的蠟燭全部點燃,黑漆漆的一片亮堂起來。燭光,照亮著小妖們的臉,隱約能看到幾張絕豔的美顏。
結界中,肖遙目不轉睛地看著眼前的場景。特別是那個將軍,她非常好奇這傢伙爲何戴著個重重的頭盔捨不得放下來。難道那張臉長得太多恐怖,自卑地讓他無法露面?
還有那雙泛著紅光的雙眸,雙眸帶著血色,銳利卻又隱藏著可怕的陰森。有些像地獄中的判官,也有些像某妖男。
對!
仔細一看,這目光看上去並不陌生。
難道是他?
不!
他不可能來此,而且像他那麼高傲的妖男,也不會委屈
自己扮個將軍的角色。
紅孩兒早已好奇將軍面具下的容顏,可是礙於孃親早就提醒過離這傢伙,他每次也只能遠遠觀望。
更奇怪的是將軍怎麼會參與這樣的祭祀?
帶著疑惑,他小聲地說道:“姐姐,這是我們的天池將軍,聽孃親說,除了了少數的幾個妖王,其他見過他的小妖都已經死了,他的容貌就是蛇林的一個迷,孩兒也很想解開這個謎來著。”
“他爲何那麼神秘?難道是因爲法力不同一般,莫不是你爹孃都不是他的對手吧?”說著話,肖遙發現躺在地上的白姐姐已經醒過來。
“肖遙姑娘,真的是你嗎?”白素睜開眼就看到肖遙,激動地拽住她的手淚水直流。
“恩!”肖遙微微點頭,將白素扶了起來。
白素看向凹地的地方,當將軍的樣子映入眼簾,她看到那雙血色瀰漫的雙眸,驚訝地張開嘴差點叫了出來。
“噓!白姐姐別出聲,將軍法力高強,要是被發現我們就慘了。”紅孩兒用手捂住了白素的嘴,她身體還算虛弱,要是讓將軍發現大家都跑不了。
肖遙感覺白素認識這個叫將軍的傢伙,而且她看將軍的眼神,似乎關係還不是一般。
曾經聽芮芮說過,當初白素與一小妖拜堂成親,當晚卻被黑妖搶去,小妖也因此喪命。可,看白姐姐看將軍的目光只有深愛的對象才能詮釋。
莫非?
帶著疑問,肖遙沒有開口,感覺到白姐姐現在的內心是痛苦的。輕輕地拿開孩兒的手,她小心翼翼地讓白姐姐靠在石頭上。
“噓!”紅孩兒還是緊張地做了個閉嘴的動作。
此時,凹地上篝火也燃燒起來,原本被捆在架子上的男人發瘋地掙扎起來。沒有聲音,只是動作,看上去像是個啞巴。
只見,樸兒不慌不慢地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上前,鋒利的匕首光芒閃過妖男的臉,她面無表情地將匕首扎進妖男的肚子。鮮血,順著匕首流淌,不多時大碗裡已經剩了滿滿的一盆。
當第二個大碗端上來的時候,那妖男從嘴裡吐出一口黑氣。黑氣直線上升,剛飛過來的幾隻螢火蟲被這黑煙一薰,嗖嗖全落地,很快就變得一動不動了。
好險!
沒想這妖男還如此歹毒,死了還將毒氣放出來殘害生命。樸兒慶幸剛纔離得較遠,所以沒有吸入那股毒氣。
“樸兒,這妖男是不是迷失森林裡出來的?”眼見妖男還未斷氣,將軍說到迷失深林的時候那語氣顯得格外憤怒。
轉身,他激動地一把掐住妖男的脖子,目光中流露出一股強烈的殺氣。
樸兒嚇得‘哐啷’一聲跌了剛拿起的第二個碗,她可從來沒有見過將軍如此大火氣,嚇得她戰戰磕磕地看著眼冒怒火的將軍小聲說道:“樸兒不知,這是麗兒姐抓回來的妖男,樸兒見他的時候,他的法力已經被姐姐吸去了一半。”
深深地吸了
口氣,將軍意識到失態。漸漸地鬆開手,他將怒氣暫時壓了壓,別過臉去不讓樸兒看到他眼中的激動。
“起來吧!放了他的血,命給本將軍留下。”揮了揮手,他已經沒有剛纔的怒氣。
“是!”
樸兒恭恭敬敬地應了一聲,轉手再拿出個大碗。舉起匕首,他一刀狠狠cha進妖男腰,看著那源源不斷的血液流淌而出,臉上的表情顯得格外緊張。
妖男吃力地睜開眼睛,看了眼一臉害怕的樸兒,嘴角勾起一絲詭異的笑,居然發出了怪異的聲音:“我死了,我的靈魂也要回歸迷失森林。”
“做夢吧!”
樸兒冷冷地給了他一句,根本不再理會,只想快點將第三碗血放了,這軀體將軍愛怎麼處理隨便。
當第三碗血流滿之後,她照著將軍的意願,用法力將剛纔的三道傷口封上,又將他從架子上卸了下來。指指不遠處的另一妖男,她衝著穿盔甲的妖男命令道:“把那個妖男給綁上去!”
“是!”盔甲妖男應了一聲,不遠處看似強壯的妖男很快被綁上架子。
上架的妖男睜開雙眼,激動掙扎下全身顫抖。看著地上已經擺好的三碗鮮血,他彷彿已經看到了死亡,呼吸聲變得粗狂,充滿驚恐的雙眼凸出,還沒等到放血就暈死過去。
“掙扎有用嗎?在這裡,你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爲祭祀付出,如果有想逃地慾望,那可以告訴你們,做夢都不可能。”
這樣的話,樸兒已經不是第一次說。可是,剛纔經歷了麗兒姐死亡的那一剎那,她才意識到死亡有多麼可怕。而,她卻經常做著主宰他們生命的事情。手,不知爲何顫抖了一下,手上的匕首‘哐啷’一聲落了地。
“該死的丫頭!”
將軍怒聲一吼,嚇得樸兒撲通跪倒在地,不偏不正膝蓋正好跪在匕首上。一股疼痛感從膝蓋傳來,那股濃濃的血腥味讓她有種想嘔的衝動。
樸兒的緊張更是意味著心虛,將軍見狀冷冷地說道:“看來你並不適合繼續下去,我會回去稟告主人,讓你到本將軍手下伺候。”
“將軍!樸兒身份卑微,而且法力低等,根本無法伺候將軍,請將軍饒了樸兒,樸兒感激不盡。”樸兒一聽要去伺候將軍,顧不上膝蓋的疼痛,連連在地上磕起響頭。
結界中,肖遙不明白樸兒爲何如此激動。看了一眼全神貫注的紅孩兒,希望能得到一些答案。
紅孩兒知道姐姐想知道什麼,搖著腦袋很是無奈地說道:“聽說將軍一直要求很高,挑選丫頭也很謹慎,只是那些伺候的丫頭,伺候將軍的丫頭幾乎不到半年會換一次。”
“半年換一次?”肖遙重複著後面幾個字,像將軍這樣的身份,就算半年換一個貼身丫頭也不足爲奇。只是,那些被換下來的丫頭會如何處置?
一種不好的感覺上了心頭,她看向滿臉愁容的紅孩兒,又發覺白姐姐的臉色似乎比剛纔更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