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煌，你在哪裡？”

該死的聲音，在夢裡就讓她驚恐，現在又冒來恐嚇她。艾漣兮緊張兮兮地朝四下張望，卻沒有發現他的影子。若是他隔空傳音，憑著師父的修爲定能聽見，可是他這聲音似乎只有自己能聽見。

“本王當然在幽明河，娘子，你耳力這麼好，再來聽聽這是誰的聲音。”

莫煌的話音剛落，一聲悽慘的叫聲傳到艾漣兮的耳朵裡。

“莫煌，你不是人，你快放了童瑤！”艾漣兮氣得牙癢癢，剛纔的慘叫她一聽就知道是童瑤的聲音。

“難道娘子忘了了，本王就不是人，而是龍王。”莫煌陰陰地笑著。

“去你的，莫煌，誰是你的娘子！”艾漣兮恨恨道：“你根本不是龍王，你是被貶在幽明河的龍太子。”

被艾漣兮無情的揭穿，莫煌的笑聲一收，陰冷地她說：“艾漣兮，本王不想再和你廢話，夔牛鼓鏈你到底是交還是不交？”

“不交！”艾漣兮想起之前白勿對她分析的話，若是把夔牛鼓鏈交給莫煌，最後她和童瑤也難逃一死。

除非師父願意幫助她，但是師父絕不會答應幫她，再去出手相救一個和他沒任何關係的妖怪，這個請求她現在提都不敢對師父。

關於妖，她已經一而再地觸犯了師父的底線。

還有，即便她想拿夔牛鼓鏈去做交換，也那麼容易。夔牛鼓鏈已經交給師父保管了，她要再從師父那裡拿出來也是個麻煩事。

“不交？艾漣兮，這事由不得你！”莫煌冷哼一聲，空氣一下子恢復了之前的安靜。

艾漣兮回了回神，忐忑不安地往紫雲殿走去。

雖然她斬釘截鐵地對莫煌說不，可她一想到童謠剛纔的一聲慘叫，就心裡不安，莫煌遭到她的拒絕，又該去拿童瑤發泄出氣了。

不行，她必須去找師父，至少也得懇求師父教她速成的法術，至於下山去救童瑤，等她再想想法子，只要有法術在手，偷偷下山都不是問題。

外面的風景宜人，艾漣兮幾次來來去去，都是腳步匆匆地穿梭在寢房和正殿之間，根本無暇去欣賞後院美麗的景色。

師父正坐在正殿的椅子上，一手捧著泛黃的古卷，一手支著額頭，不知在沉思什麼。

事情緊急，不得不打亂師父的思忖，艾漣兮站在殿門口輕聲喚道：“師父。”

“漣兮，你進來。”

蓮清城把書放在桌子旁，他看著清瘦蒼白的艾漣兮站在門口躊躇不前的樣子，陽光從她背後投射，更顯得她弱不禁風。

心裡莫名有些感觸，是不是他過於冷漠無情？他唯一的徒兒和他說話，距離卻如此的遙遠。

“是。”得到師父的許可，艾漣兮跨過門檻走到蓮清城的面前。

“漣兮，你有何事？”艾漣兮欲言又止，不知又有什麼心事。

“徒兒有事想求師父答應。”艾漣兮偷偷打量著師父的神色，見師父微微頷首，她接著說：“徒兒來到紫簾洞府拜師已經有幾日了，師父不教徒兒法術，卻讓徒兒看書，徒兒心急根本看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