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尋找後,依舊未果,衆(zhòng)人開始有些急了。
“她一個(gè)女子能跑去什麼地方?!”
顏宋也奇怪,心中也怕這人跑了後,周國豈不是有了威脅玉都的把柄在手,到時(shí)候局勢就不利於玉都了。
“你好好想想,今日公主說的話?!?
浣浣靜下心,回憶著早上的事,“公主這幾日睡得都不好,每日早晨本是要去膳房做糕點(diǎn)的,可今日,卻說,卻說要去府裡找禮物送給殿下……”
“禮物?”玉德疑惑,怎可能呢?他平日如此對她,愛答不理的,甚至辱罵她,怎可能會一早特意爲(wèi)他找禮物。
“等等!”顏宋想起什麼,“在府裡找禮物……你是說,那個(gè)禮物是可以在府裡找到的?”
浣浣一聽,頓時(shí)開竅,“顏姑娘說的對!公主一定是再找府裡的某樣?xùn)|西,只是——是什麼呢?”
事情到這裡,變得一籌莫展。
“對了,問問那個(gè)女人唄,說不定她看見了?!?
文竹的話倒是點(diǎn)醒了玉德,立刻讓人去找來了洛靈一。
洛靈一依舊穿著那身紅裝,說是身體不適,其實(shí)也就是去了臉上的妝,看著蒼白些,像是病了一樣。
她躬身,很是注重禮數(shù),“不知殿下找我來是爲(wèi)了何事?”
“一一,今日你可見著過玉清公主?”
她自知這件事不是密不透風(fēng),但自然自己也不會惹禍上身。
她想了想答,“說來也怪,今日殿下生辰,都沒見著公主的影子。殿下,公主可是出了什麼事?”
玉德沉默不語,一個(gè)人還能憑空消失了不成。
顏宋倒是注意到那洛靈一不是單純之人,那一抹笑便能解釋一切,但這並不是證據(jù),而且目前找到公主的下落才最爲(wèi)重要。
她看向洛靈一,見她的衣角有些皺著,甚至還帶著些灰。
“洛姑娘,你這身衣服可是第一次穿?”
洛靈一對這衣服自信,“是啊,這是我爲(wèi)了殿下生辰親自準(zhǔn)備的,自然是第一次穿?!?
她勾脣,看向洛靈一的眼神有了變化,“哦,我看那上面倒是積了灰。九皇子最喜乾淨(jìng),怎麼今日沒怎麼走出的洛姑娘,衣襬髒了一塊呢?”
玉德也注意到那一塊髒,並不是灰塵,而是……酒漬。
“一一,你去過酒窖?”
“酒窖?怎麼可能,殿下忘了,您讓我去取桂花酒的時(shí)候,我暈倒在半路了?!?
巧沁在身後站出說道,“小姐忘了,當(dāng)時(shí)您撞到了酒桌上,酒還翻了一地呢!”
她像是突然想起,“這麼說,好像確實(shí)撞到了什麼?!?
果真,這個(gè)女人不是表面的單純,而顏宋也確定,她和公主的消失有著莫大的關(guān)係。
“好了,再去找找!”玉德語氣著急起來。
“等等!”
“你還想說什麼?”
顏宋思慮片刻,看向洛靈一,“或許,可以去酒窖看看……”
“酒窖……”玉德也是想了片刻,那女人不會是去取桂花酒的吧?
“趕緊去看看!”
一行人立刻前往酒窖,那地方本就偏僻,今日酒宴所需的酒也是一早就搬了出來,應(yīng)該不會有人走進(jìn)去。
可酒窖的鐵門卻是鎖著的。
“怎麼回事?”
下人答,“這鐵門本就是壞的,大概是颳了一陣秋風(fēng),給關(guān)上了?!?
“裡頭有人嗎?”
下人搖頭。
她見他一直猶豫著,怒斥道,“要是裡頭有人,時(shí)間久了也會窒息,那裡面本就空氣不順!”
玉德立刻吩咐下人,“趕緊把這門給我打開!用砸的,也要給我打開來!快!”
他不像是對她完全的無情,也並沒有如他口中說的那樣,一點(diǎn)機(jī)會也不給她。
或許他拿起斧頭親自上陣時(shí),心裡想的,是那女人爲(wèi)何要去找桂花酒?他想問問,想要找她正經(jīng)問一句。
那一下下去,鎖自然開了,只是門多了一個(gè)大窟窿,算是不能用了。
“你們幾個(gè)趕緊下去看看!”洛靈一吩咐著那幾個(gè)砸門的。
誰知被他一口拒絕,“不必!我親自下去。”
她想要攔,也沒勇氣上前,這個(gè)時(shí)候已經(jīng)過了很久,看來那公主不是死了,也該暈死過去了。
酒窖裡很黑,就像當(dāng)初他們闖進(jìn)去的那樣,充滿著未知,所以他們纔想要去闖。
玉德怕黑,每次都是躲在沈全勝的身後,因爲(wèi)那碩大的背影,總是能給他安全感。
他扶著牆,慢慢走下去,腳邊突然踢到什麼。
立刻蹲下身子,一下摸到了臉,是個(gè)人。
“是你嗎?”他看不清那人的臉,只能依稀聽見微弱的呼吸聲。
“……阿德……”
他像是心中一觸,這個(gè)名字,她絕不會說,難不成是沈全勝嗎?
“全勝,是你嗎?是你嗎!”
他抱緊她的身子,可那手感卻讓他心口的火一下滅了。
不是,她不是沈全勝……手緩緩鬆開……
那人微弱的聲音,“阿德,不是說好要喝桂花酒的……”
桂花酒?他懷裡的那人,是怎麼知道桂花酒的?
“你是誰?”
她的身子幾乎全部縮在他的懷裡,原來他的身影也是那麼的大,也會給人一種安全感。看來,她是在做夢了,這樣的依偎,每次也只會在夢裡出現(xiàn)。
“我是……”
酒窖外的衆(zhòng)人依舊在等待,尤其是洛靈一的著急,並不像是擔(dān)心玉德,而是擔(dān)心裡頭的另一個(gè)人。
“洛姑娘的表情倒是有趣?!?
她看向顏宋,從一開始她便故意針對她,顯然,是這女人那邊的人。
“殿下一人下去,我不放心,有趣嗎?”
“你可能不知道,你身上的酒有股子桂花香,而今日酒宴上的酒,都是普通的酒。你撒謊——你分明來過酒窖?!?
洛靈一攥緊著手,顯然慌了陣腳,巧沁也不知該怎麼圓下去,沒想到這一說,竟還出了漏洞。
她神情平淡下來,“那又如何,我就算是來過,也是早上的事了,那公主的失蹤怎和我有關(guān)!”
顏宋嘴角的弧度更是明顯,“我也不過是一說,那酒有沒有味道,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洛姑娘,你方纔承認(rèn)了,你來過這裡?!?
“原來是你!”浣浣上前想要同她理論,卻被文竹攔住。
“別動!你沒見著如今顏姑娘站著上風(fēng)嗎?”
浣浣收手,確實(shí),那洛靈一的臉色難看。
“好!你還真是厲害!”洛靈一揮袖而去,那紅色的身影消失在視野中。
有著把柄在手,怕是那女人之後不敢亂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