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誤的那人臉色蒼白,嘴角溢血,作爲(wèi)造成失誤的人,他遭受到了極大的反噬,谷辰等人本來有些惱火,但看到他那個樣子,也不好說什麼了,只能紛紛安慰幾句,讓他先行調(diào)息,恢復(fù)。
谷辰安慰了那人幾句之後,又走過來,給了林凡和曉月禪師一堆元石,“你們也先好好恢復(fù)一下法力。等那邊弄好了,我們繼續(xù)演練。”
曉月禪師心中一動,想要說些什麼,卻被林凡攔下,“好。沒事。你不用管我們,我們會努力配合的。”
谷辰頓時有些感激,哪怕知道林凡很可能是在信口胡說敷衍他,“那行,我那不打擾你們了。你們抓緊時間,好好恢復(fù)一下法力。下一次的演練不會太久的。”
林凡笑了笑,目送著谷辰離去之後,曉月禪師立刻低聲道:“鄭道友,爲(wèi)什麼不趁此機會,多拖延一點時間。”
林凡擺擺手,“沒必要的。與其沒有必要的引起他們的懷疑,警惕。倒不如好好配合就是了。反正就算演練好了,到時候真要動手封印時候,我們隨便出點問題,也是一樣的。而且正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zhàn)百勝。只有事先將這天罡地煞星辰大陣的威能摸清楚了,我們才能更好的面對以後的事情。”
曉月禪師思索片刻,雖然不是特別贊同林凡的意思,但他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來,只能默然點頭。
另一邊谷辰,軒轅還有星宿三人也在商量。
“本來以爲(wèi)會是那兩個人不配合,導(dǎo)致陣法失敗,想不到竟然會是我們這邊出了問題。”
軒轅嘆了口氣,臉色有些凝重。
“是啊。看來我們之前還是想得太過樂觀了。天罡地煞星辰大陣畢竟是天罡地煞星辰大陣,就算分成了一百零八人佈陣,但也不是一次兩次就能成功的。只是多了兩個人而已,我們之前的演練怕是都白費了。”
這天罡地煞星辰大陣本來就是星宿得到的,對這天罡地煞星辰大陣最有發(fā)言權(quán),此刻他這麼一說,軒轅和谷辰的眉頭都不覺皺了起來。
“還是法力運轉(zhuǎn)的問題,想要統(tǒng)一所有人的法力,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只能慢慢磨吧,一次不行,就兩次。總能成功的,還好我們時間還夠。”
星宿開口說道,“只不過這麼一來,這段時間我們恐怕都要浪費在演練陣法上了,卻是無法抽空去探索下面的地宮了。”
“也只能這樣了。暫時耽擱一段時間沒有太大的問題。只要能夠封印住仙師,從他手中拿到鑰匙,接下來對地宮的探索就可以加快了。”
谷辰壓低了嗓音,看了林凡和曉月禪師一眼,“不過這樣也好,我們這邊出問題,總比他們兩個出問題要好得多。說不定這樣正好也能麻痹他們,讓他們不要在演練中搗亂。甚至我覺得我們也可以故意僞裝出這種難以配合的狀況來。”
“這樣的話,可以更進(jìn)一步的麻痹他們,到時候等到月圓之夜,趁他們麻痹大意,一舉功成,不給他們後悔的機會。”
聽了谷辰的話,軒轅和星宿不由點點頭,覺得谷辰的法子不錯,基本上將人心都揣摩明白了。
“那行。就這麼決定好了。暫時還是要瞞住他們。特別是仙師手中有地宮鑰匙的事情,必須瞞住他們。你在去跟其他人囑咐一下,千萬不要露了馬腳。至少在我們成功得手之前,一定不能讓那兩人知道太多的事情。”
軒轅囑咐道,“那個光頭倒也算了。那個叫鄭隱的,我總覺得他不是那麼簡單。”
“鄭隱麼?的確有點小聰明,不過也算不得什麼。我會看住他的。”
谷辰點點頭,三個人又商量了幾句,才各自散開,分別去查看衆(zhòng)人的狀況,覺得所有人的狀況已經(jīng)恢復(fù)得差不多了,可以開始第二次的演練了,才又匯合在一起,法力鼓盪,所有人又開始投入了第二次的演練中。
演練,配合,失誤,休息,然後又演練,配合,失誤,休息……如此反覆,天罡地煞星辰大陣的演練磕磕碰碰,雖然有所進(jìn)展,但一直都沒能夠進(jìn)行到最後一步,圓轉(zhuǎn)如意,徹底佈下大陣的地步來。
曉月禪師看在眼裡,喜在心裡,雖然連續(xù)的演練,對法力,對心神的消耗都極大,但正如谷辰說的一樣,月兒島什麼都缺,就是不缺元石,大量元石毫不吝嗇的砸下來,雖然疲憊,但說實話,這樣的演練對於修行卻也是有著不小的好處。
曉月禪師就能感覺到自己的法力,在一次又一次的消耗,補充之中漸漸精純,而且隨著對陣法的理解深入,他的元神也漸漸好像被打磨了一圈般,已經(jīng)隱隱觸摸到了先天后期的門檻。
林凡倒是沒有什麼太大的收穫,他早已經(jīng)是先天圓滿,除非晉入神通境,否則這樣的方式已經(jīng)對他的修爲(wèi)不會有什麼幫助了。唯一的好處或許是隨著對天罡地煞星辰大陣的理解,領(lǐng)悟,觸類旁通之下,林凡對空間瞬移奧義卻是又有了一些新的領(lǐng)悟。
倒也不奇怪,這天罡地煞星辰大陣運轉(zhuǎn)天罡地煞星力,本來就蘊含著不少的空間大道奧妙,林凡現(xiàn)在又一心鑽研領(lǐng)悟空間瞬移奧義,從中有一些新的領(lǐng)悟,也是正常的事情。
不過這都只是小事情,對於林凡來說,真正重要的事情是他趁著演練陣法的時間,不動聲色,小心翼翼的煉化著自己手中的天罡旗。
雖然沒有得到這天罡地煞星辰旗的真正煉化之法,但林凡前世機緣巧合掌握了諸天世界三大煉寶法訣之一的造化寶訣,可以另闢蹊徑,強行煉化他人的法寶。
哪怕現(xiàn)在林凡的修爲(wèi)低微,而且也不敢真的明目張膽的運轉(zhuǎn)造化寶訣強行煉化手中的天罡旗,但還是讓他找到機會,偷偷將自己的法力氣息繞開禁制,潛入了手中這天罡旗的核心之中。
本來他只是想要藉此窺視一下這天罡地煞星辰大陣背後真正的主人到底是誰。不同的修行法門,自然會有不同的煉製法寶之法,哪怕其中會根據(jù)法寶不同,有著不同的變化,但萬變不離其宗。
很多時候,一個人在煉製手法上的習(xí)慣是不會改變的。就好比一個魔道修士煉製了一件正道法寶,這煉製法訣自然與他的修行法門相背,但煉製手法上的一些習(xí)慣卻是根深蒂固,很難改變的。
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便是如此。
所以雖然林凡在這陣法的演練中並沒有得到什麼實質(zhì)的好處,但心中思路卻是漸漸豁然開朗,隱隱把握到了這月兒島背後一系列事情的真相。
不過到底是不是如他猜測的一樣,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三天之後,地下宮殿中,林凡一羣人站在火池前的空地上,手中各自持著一桿小臂粗細(xì)的旗幡,法力鼓盪,星光如水一般流淌,星河燦爛,比起幾天之前的陣法演練好了許多,已然有了規(guī)矩章法。
不過等到陣法演練的最後一個步驟之前,還沒有等曉月禪師故意失誤,就有人氣喘吁吁,“我法力不夠了。”
“哎!”
曉月禪師故作惱火的嘆了口氣,心中喜悅,看到這一次的演練再次無疾而終,谷辰等人急得抓耳撓腮,臉色難看至極,心中越發(fā)愉快。
等到這一次的演練再次不得不中斷,曉月禪師見沒有人注意他,才低聲對林凡道:“看來是我們高看了這些人了。根本就不需要我們故意失誤搗亂,他們自己就已經(jīng)無法將這陣法演練下去了。”
“不過問題是這些傢伙還是沒把我們當(dāng)自己人啊。”
說到這裡,曉月禪師又有些惱火,這幾天他試著旁敲側(cè)擊,打探一下這月兒島中的真實情況,但卻沒有什麼收穫,應(yīng)該是谷辰那些人事先通過氣了,誰也不願意與他多說幾句話,讓他在欣喜這天罡地煞星辰大陣演練一再失敗的同時,也對一直沒有進(jìn)展而急躁起來。
“如果一直這麼下去。雖然他們也無法得逞,但我們也實在是沒有半點進(jìn)展啊。”
對於曉月禪師的憂慮擔(dān)心,林凡不知可否,他比曉月禪師看得清楚,這陣法的演練其實已經(jīng)進(jìn)入了正軌,最近兩次都是到了最後一步才失敗的,而且失敗的原因也都是某一個人法力不濟(jì)。
曉月禪師或許見識太少,還不明白這意味著什麼。但林凡清楚,這意味著只要法力足夠,那麼隨手都可以將天罡地煞星辰大陣佈置出來。
而法力在充沛的元石面前,根本就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甚至林凡多多少少有些懷疑這兩次失敗,是不是對方故意的,就是爲(wèi)了麻痹他們。
如果真如他所想的一樣,或許谷辰等人動手的時間就在近日了。
想到這裡,林凡忽然開口問道:“禪師,是不是又要到月圓之夜了?”
曉月禪師愣了一下,沒有明白林凡爲(wèi)什麼突然問這個問題,但還是下意識的點點頭,“應(yīng)該吧。如果沒算錯的話,後天應(yīng)該就是十五月圓之夜了。怎麼了?有問題嗎?”
林凡搖搖頭,有些事情還不適合告訴曉月禪師,他只是若有所思,估摸著月圓之夜,或許應(yīng)該就是谷辰等人等待的動手機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