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陳年舊事

“我，我,你還當我是你母親嗎？”孫氏指著秦睿,更是有些害怕,當母親的害怕兒子,這像什麼話？

“自然是,不過母親，以後不要再做這樣的事兒了，兒子不需要！”秦睿道。

“是不是曾氏讓你這樣的,你是不是被曾氏給迷住了，只看到她了？連我這個母親都要這樣對待！”孫氏好像找到了發泄口，一個勁兒的說,這些都是曾令宸挑唆的,“她是想讓我們母子不和啊，怎麼這麼惡毒？仗著自己有了身孕，就敢對我這樣！我辛辛苦苦的把你養大，果然是有了媳婦就忘了娘了！”孫氏哭的不行，可是秦睿臉色越來越不好看。

“母親，本來我是不屑於說那些陳年往事的，但是你這樣，什麼都怪罪到令宸身上，母親以爲我是個隨便別人就能指使的動的人嗎？”秦睿道：“母親，你說的那個人，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是我孩子的母親，是你的嫡親兒媳婦，你這樣隨意的就辱罵，這還是當著我的面，我不在的時候，不知道你做了什麼更嚴重的事兒！誠然，你是長輩，但是母親別忘了，還有一句話說的，父慈子孝，想來用在母親身上也是行得通，當母親的如果自己不慈，那麼我們也不必孝順了。”

“你，我什麼時候不慈了？我可是十月懷胎養了你啊。”孫氏今天真的是受的打擊太大了，又想到那血淋淋的胳膊，晚上是要做惡夢的。

“對，你是十月懷胎養了我，可是你不是也想要讓我活不下來，故意的陷害人嗎？”秦睿淡淡的說道，現在說這個，他一點兒也不心痛了，與其以後自己的母親還想著塞人，這次就徹底的解決。

孫氏一聽是魂飛魄散，這個事兒他怎麼知道？當初自己懷著秦睿的時候，好幾個大夫給她看了，說都是女兒，她那個時候急需兒子，一聽是女兒，哪裡還想要？就想著利用自己的肚子，把當時氣得自己肝疼的譚側妃給拉下馬，裝作被這譚側妃給弄小產的樣子，誰知道後來不知道怎麼被王爺知道了，他也沒有說別的廢話，另換了人看著自己，直到自己把孩子生下來，最後就是秦睿，也好險當初美玉那麼想法子，不然現在別說兒子了，連王妃的地位都不保。可是這事兒那麼的隱秘，王爺也從來都不問自己，爲什麼自己的兒子在這麼多年後知道，還拿出來質問自己？

孫氏覺得自己真的跟扒光了一樣，忙解釋說道：“我，我那時候是不知道啊，我以爲是個女兒，我當時那譚氏把我欺負成那樣，我就想讓她倒黴啊，我不是故意的！睿哥兒你相信我，要是知道你是個兒子，我絕對不會那樣做的！對了，肯定是以前那幾個大夫也是被人給買通了，故意說是女兒，就是想害我們母子，睿哥兒，虎毒還不食子呢，我絕對不會那樣乾的。我是被人設計的，他們都巴不得我死呢，好給他們騰地兒。”

“真的，你要相信我，你是我生下來的，我怎麼能不要你呢？”孫氏急急忙忙的解釋。

“我是你娘啊，你爲什麼就不能原諒我呢？我寧可不要自己的命，也要你平平安安的。這肯定是有人挑唆著，讓我們母子不和，對一定是這樣！你可千萬不能上當！”

“母親難道說，這事兒也是令宸挑唆的？”秦睿冷聲說道。

孫氏下意識的就想說對，可是看秦睿這個表情，忙說道：“不是她，不是她，她那時候都還沒有出生那，哪裡知道這個事兒，肯定是這府裡以前的老人故意那樣說的，我真的沒有想要害你的心思啊。你要相信我！”

秦睿道：“那母親，兒子再問你，當初我去賑災，下落不明的時候，您在幹什麼？”

孫氏道：“我擔心你，求著你父王想辦法去找你。”

“母親，七弟那時候都要過繼到你的名下了，等著我的死訊確定，七弟就是你的兒子，你還是照樣當你的王妃。”秦睿很平靜的說出了這件事，孫氏直接癱坐在地上，這事兒，這事兒他也知道了？

“我，我，”我了半天，孫氏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她確實是幹了那件事兒，雖然事後沒有人提過，但是不代表沒有人不知道。

“是老七那個人跟你說的？他想讓我們母子反目。”孫氏說道。

“母親到現在都覺得所有的事兒都是別人挑唆的，和你沒有關係，一次兩次還能說是被人挑唆了，這麼多次，那隻能說明，在母親的心裡，你纔是最重要的，爲了你自己的利益，我這個兒子是絕對可以捨棄的。母親要不要我再多說幾件事？”秦睿問道。

孫氏忙驚嚇的擺手，她覺得自己今天真的是受刺激太深，沒想到自己私底下做的那些誰讓，兒子都知道！在他的心裡，是不是覺得自己這個當孃的，也早就不配爲娘了？不行啊，不能這樣啊，兒子不要她，她可怎麼活下去？

都是今天自己給他送丫頭惹的禍，孫氏忙求著說道：“睿哥兒，以後我再也不給你送丫頭了，你原諒娘好不好？好不好？好歹看在我生下你的份上。”

秦睿道：“不存在什麼原諒不原諒的，你放心，我會按照對母親的責任養你的。”也就是說自己對他只是責任，絲毫不關乎感情了？

孫氏真是痛苦啊，爲什麼會這樣？

“母親也知道我最開始沒有要通房丫頭，是因爲我自己的母親都能這樣對我，所以這女人我算是厭煩透了，現在母親還逼著我多要女人，我不得不把話說清楚了。”

孫氏心道，那曾氏那邊呢，你也厭煩？可是看著不像啊，現在的孫氏真的不敢問這些問題了，她的兒子現在就是閻羅王，可以判自己什麼時候死的。

“沒，沒有了，以後，以後娘，不會，不會再管這個事兒了。”

“那母親好好歇息一會兒，兒子就告辭了。”秦睿說完就走了，孫氏恨不得立刻高聲大叫，才能舒緩自己的心情，可是卻不敢叫，自己一直以來，憑著是睿哥兒的娘，就覺得在兒子和兒媳婦面前高了一頭，只要自己想要開口要那麼兒子一定會滿足自己，沒想到，原來所有的事兒兒子都知道啊。她真的是沒法在兒子面親擡頭了。

今天在榮慶堂發生的事兒，都被封口了，孫氏和秦睿談話的內容只有他們兩個知道，而芍藥和薔薇這兩丫頭最後也被送走了，估計是一輩子也不想在秦睿面前出現。榮慶堂的下人，就是有所疑惑，但是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不然就是性命攸關。

孫氏這天之後，還病了一場，病好以後，來看望曾令宸，態度就和藹多了，甚至說了，要等曾令宸生完孩子，就把管家權交給曾令宸，弄得曾令宸覺得這孫氏是不是變了一個人，還是靈魂轉換了？

晚上問秦睿，“我怎麼發現母親對我比以前好多了？這裡面不會有什麼事兒吧。”

秦睿道：“她現在盼孫子呢，當然對你好了，想那麼多幹什麼？有我在呢。”

“哦。”自從懷孕了，曾令宸發覺自己越來越懶，既然不讓自己想多了，那就不要想，相信他能自己處理好。

不過她想著依這自己婆婆的性子，這個時候早就讓人來伺候秦睿了，但是到現在一直沒有動靜，這很不可思議。記得最開始的時候，秋韻和杏兒還被叫到榮慶堂，說是問問她的情況，後來兩人回來，都很氣憤，還臉紅，二話不說就把自己婆婆的意思告訴了魏紫，說給自己是怕自己心煩，但是魏紫對自己的忠心，是不可能不告訴自己的，孫氏見自己沒有安排通房丫頭，所以就先找了自己身邊的丫頭，看中了秋韻和杏兒，問他們樂意不樂意。估計孫氏是覺得讓自己身邊的丫頭當通房，是個自己這個當兒媳婦的一個面子吧，又覺得自己到現在都沒有安排，肯定是忘了或者故意不安排的，誰知道她曾令宸的丫頭是有骨氣的，不屑於當這通房丫頭。

還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自己這個主子，曾令宸想著，自己的丫頭拒絕了，那麼按照孫氏的性格，肯定是要自己安排自己人過來，但是到現在都沒有安排過來呢。

好吧，曾令宸又想多了，人哪，想多了不好，特別是這個時期，既然婆婆不安排，她就樂得大家糊塗。反正最後受益的是自己。

王側妃給孫氏請安，請完安後，也沒有急著走，而是要和王妃說說心裡話。

“王妃要當祖母了，妾身替王妃高興著呢，看世子妃的樣子，肯定是個兒子！”王側妃拍著馬屁。

孫氏笑道：“你說的不錯。”

王側妃又問道：“上次王妃病著，妾身也沒有好意思問，現如今世子妃有孕，這就伺候不了咱們世子爺了，四姑奶奶心疼著咱們世子爺這個弟弟呢，就給物色了兩個特別漂亮的女子，保證世子爺見了喜歡。”

王側妃說著這話，覺得就孫氏這喜歡佔便宜的人，肯定樂意白白的多了兩個丫頭，所以肯定接著自己的話，把人要過去的，只是她要是以前說了，孫氏巴不得這樣，但是現在孫氏一聽這樣的事兒，就想起了那血淋淋的兩個胳膊，覺得噁心的想吐，就冷聲說道：“給我閉嘴！荒唐！一個出嫁的姑姐，給自己的弟弟安排通房丫頭，你不嫌丟人丟的厲害？以後再讓我聽到這樣的話，我跟你沒完！”

王側妃懵了，怎麼會這樣，爲什麼和以前的情況不一樣？按照她和四姑奶奶商量的，討好了秦睿，比誰都管用，這男人哪裡能不喜歡美色的？

現在四姑奶奶進不了王府的門，所以就想著能買兩個漂亮的女子來得了秦睿的歡心，那麼秦睿一高興，就又恢復了和四姑奶奶的來往，但是爲什麼會這樣？

王側妃失望又不解，這到底是爲什麼啊，孫氏突然就變成這樣的爲兒媳婦著想了？要不是這面前的人是跟自己爭吵了很多年的孫氏，是自己熟悉的，她真的以爲已經換了個人了，或者是鬼上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