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淚溼衣襟
大學好像就是這樣的,隨著在校時間的推移,課程就會越來越少。
不知不覺已經大三了。我推掉了所有的社團活動與學校活動開始出去做兼職了。“兼職”做的往往就是一些沒有技術含量的活,可我還是隻要有時間就會去做,這樣以來我跟王伊萱在一起的時間就變少了,我剛開始做兼職的時候她也想跟我一起去,讓我拒絕了,我還很嚴肅的把她教訓了一頓,從那以後她再也沒有在我面前提過做兼職的事情。不願意她去做兼職是因爲我不願看到她吃苦,不讓她跟我一起去做兼職是因爲我不願意讓她看到我吃苦,我希望她的大學生活是輕鬆愉悅的,我也希望在她眼裡我永遠是偉大的不受任何人的約束與指派。
然而,現實是做兼職的時候,總是制度約束被老闆指派,還會被迫去做一些很丟面子的事情,我不能讓王伊萱看到這些,她對我太重要了,所以我在她心中的影響對我來說也同樣重要。
生活就是這樣總有些你不願意做的事情你必須去做,也總有些你願意做的事情你不能去做。當然,當一切的願意與不願意都回歸於現實的時候,她臉上的開心的微笑告訴我一切都是值得的。
雖然,我做兼職有時候很晚才能回來,但她總是會等我回來陪我一起去吃晚飯,這也就成爲了我們每天最開心地時刻。
有句俗話說:“人算不如天算。”我在學校的時候覺得這句話應該是:“學生算不如老師算。”總有些老是喜歡在下課以後講“最後三分鐘。”然而,我做兼職以後我覺得就是:“員工算不如老闆算。”因爲,老闆總會在下班以後讓我們“最後幫他一個小忙。”這晚我們下班以後剛準備離開,老闆說:“你們幾個過來幫我一個小忙,整理一下倉庫。”
這天是我兼職發工資的日子,本來想著等下班了給王伊萱買一份像樣的禮物,想想和她在一起這幾年也沒有給她買過什麼像樣的禮物。
老闆的一句話再次驗證了我的預言。
或許應該告訴老闆明天再整理,但剛領完工資我們也都不好意思拒絕,就很不情願進去整理倉庫了,原本以爲是一個小小的倉庫半個小時也就整理完了,沒想到老闆讓我們幾個人幾乎將整個倉庫翻了一遍,我們幾個人整理完倉庫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我出門坐車回學校的路上看看已經被倉庫裡的灰塵弄得骯髒不堪的外套,再摸摸口袋裡那可憐的工資,我幾乎已經開始懷疑這座城市是不是真的適合我,我拼盡全力卻只換回這麼一點錢,這一刻看著這座城市的霓虹璀璨,覺得自己好沒用。
我回到學校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半了,本來想回寢室換件衣服再打電話給王伊萱的。當我走到寢室門口的時候我傻眼了,她竟然站在我的寢室門口,手裡還提著兩盒從外面買來的飯,我將弄髒的外套脫去不想讓她看到我這幅模樣,她卻衝到我面前毫不在意的抱住我說:“你怎麼這麼晚纔回來,我都擔心死了。”
這是我第一次覺得我欠懷裡這個女生太多了,我問她在這等了多久了,她說沒多久。我們找了一個路燈下的椅子坐下吃著她買的飯,她一邊往我的碗裡夾著肉,一邊還抽空親吻了一下我的臉。
等我們吃完飯熄燈預備鈴聲已經響起了,她奪過我拿在手裡的髒衣服說:“我回去給你洗。”
我想要搶回來,她卻死死地拽著不鬆手,燈光下我能看到她眼中閃著的淚花,只好乖乖地鬆了手。我將發的工資拿出來交給她,她數了好幾遍吃驚地說:“這麼多,你竟然能賺這麼多錢,你真厲害。”
我知道她是故意安慰我的,因爲工資只有兩千塊,她的表現卻像是拿到了兩萬塊一樣的誇張。可當我看到她將錢拿在手裡在燈光下又碰又跳的時候,我心中還是開心地,我覺得只要她開心,我做什麼都值了,那怕她的演技真的很拙劣。
在純粹的愛情裡幸福是簡單的,簡單的像是一束微弱的燈光,卻足以照亮兩顆純潔的心。
我剛走進寢室,唐思勤就站起來指著我的鼻子對我說:“你還知道回來啊!”
聽他這樣說我嚇了一跳急忙問:“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唐思勤快步走到我跟前有些憤怒的說:“你進來的時候看到你家王伊萱,她在寢室樓門口等了你一晚上了。”
儘管唐思勤的話有些誇張,可從他的話裡我大概判斷出王伊萱在寢室樓門口至少等了我三個小時,我這纔想起剛纔和她吃飯的時候,飯菜都是涼的。我打電話給她好想狠狠罵她一頓,問問她爲什麼不給我打電話,當電話接通我聽見她那溫柔的聲音“喂!幹嘛啊!”瞬間我所有的氣徹底消了罵她的念頭了隨之煙消雲散,所有想要質問或者是罵她的話也都變成了:“我愛你!”然後,就聽見電話那頭她“咯咯”的笑著說:“我也愛你。”接來下就聽見她室友起鬨的聲音,我趕緊也環顧了一下我的室友,就看到那些平時視遊戲如命的室友,此刻,一個個都擡頭看著目光有些複雜,是羨慕還是嫉妒或者是別的什麼。
我趕緊對著電話說:“早點睡吧!晚安!”
聽了好久電話那邊才傳來她的聲音說:“嗯!我知道,晚安!”接著電話就掛斷了,我與王伊萱打電話,我就從來沒有掛過電話,以前我們還會糾結誰先掛電話,結果,有一天晚上我們說完“晚安!”後,兩人都沒有掛電話,就因爲這件事我白白交了好幾白的電話費,從那以後我們打電話都是她掛電話。
我放下電話,幾個室友不約而同的走到我的牀前將我按到牀上使我動彈不得,頃刻間我覺得在我身上做什麼的都有,又打我的,有撓我的,有掐我的……
當他們放開我的時候,我渾身無力的躺在牀上,就聽到其中一個室友一本正經對我說:“你明明知道我們沒有對象,你不給我們介紹也就算了,你還在我們面前秀恩愛。”其他幾個室友也都一起起鬨說:“對!”
這時我看到唐友勤竟然也在其中,我說:“你不是有對象嗎?”
唐友勤脫口而出說:“我是爲了我喜歡的人。”他的聲音很大,明顯不是在開玩笑,幾個室友發現情況不對,趕緊散開去假裝打遊戲了,唐思勤愣了一下,沒有繼續說什麼,就轉身上牀睡覺了,我看到他衣服都沒有脫就進來被窩,我在腦海中快速的想著,我沒有做過對不起葉小白的事情啊,他怎麼會突然對我說這句話哪?累了一天了,我想著想著也就睡著了,也沒有想出什麼門道來。
早晨起牀的時候更是把這件事給忘了。就在我、王伊萱、唐思勤和葉小白一起吃早飯的時候,我又突然想起了唐思勤晚上對我說的話,但是,看著葉小白我真的想不出我對她做過什麼過分的事情,唐思勤一直低著頭不敢直視我,我也儘量不去看他。我一直都覺得人與人在一起最尷尬的氣氛就是沉默。
突然,葉小白打破沉默對我說:“你能不能把你的衣服帶走。”
我一頭霧水的看著葉小白說:“怎麼了?”
她看了看面前的王伊萱,扭頭對我說:“昨晚,也不知道爲什麼萱萱抱著你的衣服哭了一晚上。”
我看看王伊萱她眼睛確實紅紅的。她急忙衝我解釋說:“沒有,你別聽她瞎說。”
葉小白不依不饒的說:“反正今晚你要麼把萱萱帶走,要麼把你衣服拿走,不然我今晚又要被她吵得睡不著了。”
王伊萱趕緊說:“衣服還沒幹哪!”
葉小白陰陽怪氣的說:“你一直往那衣服撒眼淚,它能幹纔怪哪!”
王伊萱用力的拉扯著葉小白的衣服說:“你別說了,求你了。”
我看到她抿著嘴低著頭,我知道葉小白說的是真的,她肯定是心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