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他在說什麼啊,你懂不懂?”
柳拂堤皺眉,突然覺得找宇文洌問什麼事情,是不是有點(diǎn)兒失算,他這樣比劃來比劃去的,他們看不懂,不等於零?
“我怎麼知道,抓回去再說!”
我又不是啞巴,看不懂啞巴說的話。
天絕上人不耐煩了起來,雙掌一錯(cuò),“呼”一下拍出一掌,直取宇文洌面門。
他下手還真是不留情,這一下要打中了,宇文洌有幾條小命也玩完了,還能問出什麼來。
宇文洌不敢硬接,躍身後退,手裡提的藥包揚(yáng)手扔了出去,藥材飛得滿屋子都是。
“你跑不掉的!”
柳拂堤陰森森地笑,自宇文洌身後揮出一記長鞭,在天絕上人配合之下,倒也很有幾分氣勢(shì)。
同樣是使長鞭的人,爲(wèi)什麼大哥使起來正氣凜然、邪魔畏懼,柳大小姐使起來就那麼小家子氣,怎麼看怎麼應(yīng)了一句話:花拳繡腿?
難得宇文洌在這性命攸光的當(dāng)兒,還有心思琢磨這個(gè)。
“接招!”
天絕上人這回是真的惱啦,你想啊,他說什麼也算一代宗師吧?
好,就算沒人承認(rèn)他是宗師,當(dāng)然他也不稀罕,但他好歹是做了師伯的人,就是人家長輩,跟柳拂堤兩個(gè)人聯(lián)手,連個(gè)娃娃都搞不定,傳了出去的話,他老臉往哪兒擱?
一念及此,他殺機(jī)立生,似乎忘了要將宇文洌生擒,使足十成功力,接連三招把宇文洌逼進(jìn)房中死角,退無可退!
“天絕雷來啦!”
柳拂堤突然眼珠一轉(zhuǎn),揚(yáng)手扔出一物,跟著大叫一聲。
天絕雷?
糟了!
宇文洌臉色一變,天絕雷的威力有多大,他早有耳聞,若讓天絕雷在這屋裡爆炸,這個(gè)地方可就成了一片平地。
他不及細(xì)想,待到那物逼近面門,他右手輕輕巧巧地一擋,那物便順著窗戶飛了出去。
“彭”,一聲大響,宇文洌頓覺胸口如遭錘擊,體內(nèi)一陣氣血翻涌,嘴一張,“哇”一聲噴出一口鮮血,已受了重傷。
“二少爺,你上當(dāng)了,哈哈!那個(gè)根本不是天絕雷,是我騙你的啦!”
柳拂堤這個(gè)得意,笑得前仰後合。
當(dāng)然啦,她不是怕師父搞不定宇文洌,但這樣豈不是更省事,也省得糾纏個(gè)沒完。
(妖女!)
宇文洌怒極,竟然不顧自己傷勢(shì),將殘餘掌力盡數(shù)凝聚於右掌,全力拍出!
“師父救命!”
柳拂堤駭然變了臉色,一邊本能地退後,一邊大叫。
這人果然不是省油的燈,傷重至斯,居然還可以出如此掌力,好可怕!
“你敢?!”
天絕上人也被逼出了火氣,眼看著宇文洌這一掌快要拍中柳拂堤,他相救不及,又不能下重手把人給殺死,這下糗大了。
不過,天絕上人成名江湖多年,畢竟不是隻有一招“天絕雷”這樣的絕殺技,他的本事,絕對(duì)乎你的想象。
“哧”,一聲輕響,一點(diǎn)細(xì)如絲的亮光條地從他指尖射出,不是射向宇文洌要害,而是射向他右膝處,一閃即入。
宇文洌正暴起的身子陡然一震,右腿瞬間沒有了知覺,“通”一聲大響,已單膝跪地,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
這纔是最可怕的。
(只知道背後出手的小人,無恥?。?
宇文洌劇烈喘息著,眸子裡的恨意那樣強(qiáng)烈,幾乎要燃燒起來一樣。
“師、師父,他、他說什麼?”
柳拂堤驚魂未定,蒼白著臉,小聲地問。
她真是沒想到,宇文洌脾性烈到如此地步,居然不惜玉石俱焚。
“鬼知道,帶回去再說!”
“是,師父。”
寺中沙彌聽到後院打鬥聲,卻是誰都不敢上前,待到天絕人連拖帶拽得把宇文洌帶走,好久之後,他們才慢慢露出頭來,面面相覷,半天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