蜷縮在地上的身影,在微弱的月光照耀下,形成了一個圓圓的小小的影子,緊隨著這還在害怕的人。
那婆娑的有些朦朧的視線中出現(xiàn)了一雙光亮的黑色皮鞋,抽泣著的身體,在下一秒感覺到了一個異常溫暖的懷抱,是她所熟悉的懷抱。
脫下的西服,慕夜臣也只是蹲在安若琪的身旁,用那有力的手臂抱著身前這個瑟瑟發(fā)抖的身體,他知道,她是被嚇到了。
如果不是解決巷子外那羣在放風(fēng)的人,他們本會早點來到的,早點將她解救出來的,又怎麼會讓她受到這樣的傷害呢?
微弱的月光下,慕夜臣那深褐色的眸子中升起了些許的愧疚,是那從來都不屬於他的情緒,他做過的錯事,離譜甚至是更加的恐怖的事情,多到了數(shù)不清的地步,卻是從來沒有對任何人愧疚過。
“沒事的,大叔會保護你的,都過去了,過去了。”
這樣想著,慕夜臣抱著安若琪的手臂更加的用力了一些,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她受傷的小心靈。
“大叔”
轉(zhuǎn)頭的安若琪哭著抱住了慕夜臣,哭的是更加的大聲了,哭得像是個孩子。
慕夜臣也只是輕輕的拍拍她的肩膀,“沒事了,大叔跟你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發(fā)生這樣的事情。走,大叔帶你離開這裡。”
溫柔的話語,絲絲憐惜的味道,慕夜臣已經(jīng)抱起了依舊在抽泣的安若琪,邁著那沉穩(wěn)的腳步走出了這裡。
黑色的轎車在夜幕中駛離了這裡,坐在副駕駛上的安若琪不出聲,只是呆坐著,好像是在走神,引得慕夜臣一陣陣的擔(dān)心,開車的同時,那暗黑色的眸子時不時的朝著這邊掃一眼。
卻見安若琪使勁的握著手,頭垂的低低地,那份緊張依舊沒有完全的消失。
疾駛的汽車沒有駛往安家,而是直接駛向了慕家莊園。
昏暗的半山腰上,那座別墅顯得略微有些突兀,停下的車子,是慕夜臣攙扶著安若琪從車上走下來的。
兩個人一路走著,安若琪的臉上再也沒有了往日那陽光般溫暖的笑容,反而是被一陣的呆滯包圍著,緊緊抿起的脣,她始終不說話,只是跟著慕夜臣的腳步走著,慢慢的挪動著。
客廳裡,慕夜臣轉(zhuǎn)身,爲(wèi)坐下來的安若琪倒了一杯熱水,端在了她的身前。
望著那水時,安若琪那耷拉著的腦袋微微擡起了幾分,蠕動著那早已經(jīng)失色的脣,“我想要洗澡。”
“好。”
起身的慕夜臣帶著安若琪去浴室,關(guān)門之前還叮囑了一句,“有事情喊我。”
安若琪也只是輕輕的點頭,關(guān)上的門,打開的花灑將那嘩嘩嘩的水流聲演繹的極爲(wèi)悠長,擡起的手臂將那水流截斷,安若琪盯著雙手,只是在抽泣著,小聲的哭泣著。
浴室外,慕夜臣已經(jīng)撥下了南冰的電話,握著手機的他面色嚴肅甚至冰冷中透露著層層的恐怖,“審問出來了嗎?”
勾起的脣,無法掩飾其中那絲絲可怕的味道,“好!把他們做成人彘賣到泰國,照片發(fā)給那個女人!”
冰凍三尺的味道,眸子中的危險恐怖的好像是一個來自地獄的魔鬼,血腥、殘忍到讓人畏懼,這次,有人真的是惹了不該惹的人。
安若琪是一個小時之後才穿著慕夜臣的睡衣從浴室裡走出來的,溼溼的頭髮披散在肩膀上,略微有些凌亂,卻是沒有人看到那肩膀上被揉搓的通紅,那層皮差點都要被搓掉了。
那些被觸碰過的地方,安若琪當(dāng)真是洗了一個透徹。
走出來時,慕夜臣順著安若琪的目光看過去,只覺得那雙清澈的眼睛好像是更加的紅腫了不少,便知道她在浴室裡應(yīng)該又哭了一會兒。
沒有再多想,扶著安若琪重新坐回到沙發(fā)上時,他已經(jīng)拿起了毛巾,開口的聲音極爲(wèi)的柔和,“頭髮溼溼的睡覺可不好,來,大叔給你擦擦。”
說著,揚起毛巾輕輕的擦拭著安若琪那長長的頭髮,動作很輕,他想要轉(zhuǎn)移安若琪的注意力,卻也擔(dān)心會一不小
心將她弄疼。
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到底是有些生澀的。
隨著慕夜臣的動作,安若琪轉(zhuǎn)頭,將那紅腫眼睛中的視線落在了那神色平靜的慕夜臣身上,嘴角淡淡的勾起,“大叔,謝謝你。”
很是真摯的聲音,她望著慕夜臣的眸光同樣是真摯。
每次在她最無助的時候,他總是會及時的出現(xiàn)在她的身邊,一次又一次的幫助她。
慕夜臣只是輕輕的勾起嘴角,“以後晚上不可以再出門,如果一定要出去的話,給我打電話,我陪你。”
安若琪輕輕的點頭,又恢復(fù)到了那乖巧的樣子了,“大叔,你爲(wèi)什麼對我這麼好?”
動了動身子的安若琪依舊望著在爲(wèi)她擦拭頭髮的慕夜臣,悠悠的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這樣的話語落下之時,慕夜臣那修長手指中的動作明顯的停頓了一下,安若琪又問到了一個重點,爲(wèi)什麼對她這麼好?他不想騙她,卻也不想騙他自己。
繼續(xù)手中的動作時,他也只是淡然的留下了幾個字,“感覺吧。”
一張一合的脣再次的閉上,他不再多說。
安若琪卻是沒有懂,慕夜臣回答了她的問題,卻也好像沒有回答。
已經(jīng)靜下來的她微微的閉上了眼睛,好像是在享受著這樣被慕夜臣擦頭髮的感覺,記憶中,他是第一個替他擦頭髮的人,就連曾經(jīng)的慕塵也沒有替她做過。
她一愣,心裡打個一個寒顫,不明白爲(wèi)何會突然想起慕塵,又爲(wèi)何會將慕夜臣跟慕塵做比較,曾經(jīng),在她的印象中,是沒有任何人能夠比得上她心目中的那個男神的,也不會將慕塵與其他人去比較什麼。
不過,也都是曾經(jīng)了。而此刻,她說不清。
許久之後,她抿著脣開口,“大叔,我不想回家。”
“我知道。”
慕夜臣回了一聲,剛纔在安若琪洗澡的時候,他已經(jīng)直接打電話給安期遠了,也只是簡單的說了一下事情,並沒有多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