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農(nóng)村,家家戶戶都習(xí)慣了睡土炕,而且在建造風(fēng)格上,喜歡分成兩間屋子,一間給大人住,一間給孩子住。
如果家裡有長輩年齡大的人,一間就得分給他們住,另一間是孩子和大人一起住。
拖拉機(jī)大叔家裡沒有老人,所以蘇默歌和顧景辰還是幸運(yùn)的,不用和大叔他們擠一個炕上睡。
可蘇默歌一想到要和顧景辰睡在一個炕上,她就總會想到顧景辰鑽進(jìn)她的被窩裡,對她進(jìn)行夜的摧殘。
拖拉機(jī)大叔看到蘇默歌露出爲(wèi)難的模樣,笑著勸說道:“姑娘,我看出來了,你和你男人一定是在鬧彆扭吧?俗話說的好,夫妻倆*頭打完*尾和?沒有什麼事啊是看不開的。”
“大叔,其實(shí)我們已經(jīng)……”
蘇默歌想要告訴拖拉機(jī)大叔,她已經(jīng)和顧景辰離婚了,儘管顧景辰臉皮厚不肯和她籤離婚協(xié)議,她已經(jīng)在心裡肯定一件事,她是不會在和顧景辰破鏡重圓。
“大叔,我老婆想說,其實(shí)我們夫妻倆很恩愛的,就是有時候她還會害羞,這麼多年來她一直都是這樣嬌羞著,我可是用盡渾身解數(shù)了,也沒調(diào)/教好我的老婆!”
蘇默歌瞪了顧景辰一眼,他都在胡言亂語,說了些什麼呢?
拖拉機(jī)大叔瞥了一眼已經(jīng)離開這間屋子,要爲(wèi)蘇默歌他們在炕上鋪被褥的離去背影,在顧景辰耳邊咬耳朵訴苦:“我們都是妻管嚴(yán),天生就是疼老婆,怕老婆的命吧!”
顧景辰無奈的笑了笑,望見蘇默歌惡狠狠的望來,露出一副快要吃掉他的眼神。
拖拉機(jī)大叔看到他們兩個擠眉弄眼,也不由得搖頭笑了笑。
那邊的屋子已經(jīng)收拾妥當(dāng)了,顧景辰和蘇默歌也不好總留在這間屋子,因爲(wèi)聽說大叔家的孩子明天還要起早去上學(xué)睡得早,他們轉(zhuǎn)移了‘陣地’。
來到另一間屋子,蘇默歌看了一眼,覺得很是乾淨(jìng),但並不像住樓房一樣的裝飾奢華,更多的是樸實(shí)和簡潔。
屋子裡就地下襬放著衣櫃,炕上擺放著一個小型的裝被褥和枕頭的櫃子,蘇默歌覺得這樣的房間看上去倒是很舒適,並沒有過於繁雜,竟然有種喜歡農(nóng)村的樸實(shí)生活氣息。
顧景辰看了一眼土炕,上面鋪著兩*被子和褥子,都是手工做的那種粗線活的被褥,面上是大紅大綠的綢面,看上去很是亮眼,不過用審美的角度和判斷,的確有點(diǎn)俗氣,相信裡面的被料子也一定會扎皮膚的。
他皺了皺劍眉,有種不情不願的樣子,遲遲沒有脫下鞋子上炕入睡的舉動。
蘇默歌看出來了他現(xiàn)在擺出了顧家大少爺?shù)募軇荩烙嬎遣粫娨馑@種硬邦邦的泥土抗,蓋著粗手工和並不柔軟的布料被子。
她脫下了鞋子,穿著外套鑽進(jìn)了其中一個被窩,然後對站在地上猶豫不上炕的顧景辰喊了一聲。
“你要是不想睡的話,那就出去露宿吧!對了,臨走前幫我把燈開關(guān)關(guān)上,我不習(xí)慣開燈睡覺!”
她閉上了眼睛,甚至有些愜意和自在的感覺,想到顧景辰一會愁眉苦臉的離開這間屋子,她都想大笑起來,爲(wèi)自己慶幸。
嗒!
燈滅掉了,一片融入了黑暗之中。
周圍的環(huán)境也跟著安靜了下來,蘇默歌深深的舒了一口氣,緩緩睜開雙眸。
終於可以在安靜的夜色裡,自由自在的呼吸。
白日裡她總是忙碌著、要面對太多複雜的事和太多複雜的人。
只有在夜裡,她可以想睜開雙眼就睜開,想閉上雙眼就閉上入睡,什麼都不去想,不去做,愜意而快樂著。
這也是爲(wèi)何蘇默歌喜歡夜色,喜歡一個人在黑暗中呼吸著這份自在和自由,做真真正正的自己。
月色透過青色畫有熊貓吃竹子的薄窗簾,稀稀疏疏地透進(jìn)屋子中。
所以在這個安靜的空間裡,有了一層月光的傾灑,倒是多了一種孤零零的美感。
她看著白色的天花板發(fā)呆,忽然眼前有一張看似深邃的輪廓擋在她的眼前,遮住了一切。
溫?zé)岬臍庀⒂鎿鋪恚屘K默歌嚇了一條,將被子向上拉了拉。
“顧景辰,你想嚇?biāo)牢野。吭觞N還沒出去?”
她將拽住被子的手抽出,擡起粉拳要賞給他的俊臉一拳頭,卻被他的大手?jǐn)r住。
即使光線並不明亮,他的牙齒依舊像是白色的珠貝一樣白白的耀眼。
“老婆,你對我總是這樣野蠻,我都不敢親近你了!”
蘇默歌真想將這個死痞子,厚臉皮的老狐貍給打出屋子,免得看到他就有一種身處危險的感覺,這個男人絕對留不得屋中。
“顧景辰,我數(shù)三個數(shù),你要是不鬆手的話,我就……”
蘇默歌的話還未說完,顧景辰就已經(jīng)鬆開了手,盡在咫尺的俊臉從她的臉前消失,蘇默歌還以爲(wèi)她出現(xiàn)了幻覺,眨了眨眼睛,真的看不到了耶。
不過,令她想不到的事,這個男人竟然上了炕,而且好像脫下了衣服,鑽進(jìn)了她的被窩裡。
蘇默歌想要伸手將他推出去,碰到他光滑而又結(jié)實(shí)的胸膛,她的手竟然被一雙大手按住。
“來,老婆乖乖睡覺!好累哦!”
他伸出長長的手臂,將蘇默歌的摟在了懷裡,她的臉都被他的胳膊擠到了他的胸膛上。
咚咚咚!
她聽到了他強(qiáng)勁有力的心跳聲,胸口炙熱的溫度也傳到了她的臉上,很快傳遍了她的身體。
她忽然間覺得身上都變得滾燙起來了,或許是這個色/狼顧景辰傳染的。
“你再不滾出我被窩,我就將你踢殘廢了!”
蘇默歌的心裡好複雜,不過能肯定的一件事,她不能和顧景辰在這樣親密的接觸了,不然真的會出大事耶。
顧景辰在蘇默歌的脣上偷了個香,然後像是泥鰍一樣從她的被窩裡溜了出去,鑽進(jìn)了另一個被窩裡。
“被子裡好涼、好冷啊!我沒人疼、沒人愛,老婆就知道欺負(fù)我……我真的是全天下最委屈、過的生活最不性/福的一個男人了。”
任由他在那裡唱苦情戲,說的多麼委屈、多了憐人。
“快閉嘴吧你!”
“啊!”
蘇默歌將枕在頭下的蕎麥枕頭拋了出去,毫不留情的砸在了他的俊臉之上,發(fā)出了一身男子的慘叫。
噹噹!
“你們兩個還好嗎?是發(fā)生了什麼事把你們嚇到了?”
大叔在屋門外敲了敲門,聽到慘叫聲後,他第一個衝了過來,怕兩個人住在屋子不習(xí)慣。
蘇默歌有些歉意地瞇起眼睛,尷尬道:“大叔,沒事的!剛纔我給他講了鬼故事,把他給嚇到了……他纔會發(fā)出驚叫聲!”
“大晚上的,早點(diǎn)歇息吧!就不要講什麼鬼故事的,聽起來都怪嚇人的……還有,小夥子你的膽子也太小了點(diǎn),還像不像個男人啊……哎!難怪你怕老婆!”
大叔感嘆了一聲,門外的腳步聲也漸行漸遠(yuǎn)。
“敢說我膽子小?就不信他就沒有害怕的時候……”顧景辰不悅的嘀咕一聲,只說了大叔,卻沒有說編制這個爛理由的蘇默歌。
果然他chonbg她,達(dá)到了愛屋及烏了,可惜他到現(xiàn)在都沒意識到這一點(diǎn)。
“顧景辰……我告訴你,夜深了,大叔和他的妻子孩子都要休息,你要是不老老實(shí)實(shí)待在你的被窩裡,小心我剪刀腳把你給廢了……給我乖乖睡覺,別吭聲!”
蘇默歌對顧景辰威脅後,見他沒有回話,就當(dāng)他默認(rèn)了。
不過她還是沒有脫衣服睡覺,就算有些悶熱,她也要忍著,以防有些不懷好意的男人,在夜裡對她圖謀不軌。
她閉上眼睛,時刻警惕著,但最後還是熬不過深夜的侵襲,整個人睏倦的睡去了。
轟……噼裡啪啦!
外面忽然下起了大雨,打起了閃電和響雷。
睡夢中的蘇默歌忽然被驚醒,醒來的時候兩眼驚睜著,將被子牢牢扣緊在身上,像是恐懼著什麼,渾身有些發(fā)抖,蜷縮在被裡。
顧景辰一直都沒有睡覺,他本來有些睏意了,可是聽到蘇默歌一直在夢中囈語,像是做了什麼可怕的惡夢,所以他鑽進(jìn)她的被窩摟住了她,想安穩(wěn)她的心,讓她快點(diǎn)沉靜下來。
直到雷鳴閃電時,她嚇得驚醒,他才從她的被窩裡挪出,看到蘇默歌如此驚恐的樣子。
他心疼的移過去,伸手從被外將她摟在自己的懷裡。
“默歌,別怕!有我在……我在這裡!”
“媽媽!”
她驚恐的雙眼,被淚水沁溼,在他的擁抱中忍不住說出了她害怕的事。
她伸出長臂,摟住了他的脖頸:“我夢見我媽媽了……我好想她……”
他的心忽然有種被人揪痛的感覺,將她擁在懷中更緊、更緊——這麼多年來,都是他不好,一直冷落了眼前這個需要疼愛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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