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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321、第一次夫妻同牀

路漫漫回到田甜家,滿身汗。馬三在樓下等著她。

“路小姐,麻煩你跟我回醫(yī)院,少爺情況不好。”

路漫漫心裡一陣緊張,忙問:“他怎麼了?”

“原本安排明天可以出院,可是他突然有劇烈的頭痛,情緒躁狂,醫(yī)生打了針也沒用,一直叫你的名字?!?

路漫漫猶豫片刻,說:“你稍等我一下,我上去衝個澡換件衣服?!?

“十分鐘可以嗎?”

路漫漫苦笑:“謝謝,我拿出當(dāng)年大學(xué)軍訓(xùn)時(shí)的速度來。”

路漫漫洗去一身臭汗,換件乾淨(jìng)舊毛衣和牛仔褲,突然想起一件東西,抓起來就往樓下跑,上車後,她摸索著把珍珠耳環(huán)戴上。

到達(dá)醫(yī)院,馬三心裡著急,大跨步往病房走,路漫漫在後面小跑步跟著,隔一段距離已經(jīng)聽見司徒修遠(yuǎn)在裡面嚎叫。他們推開門,黑壓壓一屋子的人,司徒家的人和李建明父子都在,一見路漫漫,自動讓出一條通道,只有李兆駿站在原地沒動。

司徒修遠(yuǎn)張開雙臂呼喚:“漫漫,我好痛!”

路漫漫快速地看李兆駿一眼,似乎在請求他的許可,那靜默的一秒鐘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們兩個人奇妙的互動上,李兆駿開口,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路漫漫低下頭,走到司徒修遠(yuǎn)牀邊。他好似溺水的人抓住救生圈一樣攥緊她的胳膊。

“你哪裡痛?”

“頭疼得像要爆炸!”

“那你乖乖吃藥。”

司徒修遠(yuǎn)像個脆弱的孩子一樣,聲音帶著哭腔:“沒用的,我只要一思考,就像有個電鑽在攪我的腦漿?!?

“放輕鬆,別胡思亂想。”

司徒修遠(yuǎn)說:“可是我想要記起來,在我們之間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讓你這樣討厭我?!?

路漫漫深呼吸一口氣,說:“我不討厭你,你看,我不是還戴著你送我的耳環(huán)嗎?”

他立刻抓住路漫漫的手:“那你跟我回家?!?

路漫漫轉(zhuǎn)頭去看李兆駿,他默不作聲。她就對司徒修遠(yuǎn)說:“我不方便去你家,我可以每天去看你?!?

司徒修遠(yuǎn)還要討價(jià)還價(jià),護(hù)士已經(jīng)趁機(jī)給他打止痛藥和鎮(zhèn)定劑,大家圍著他,好說歹說,總算安靜下來。醫(yī)生說:“各位請回吧,病人需要休息,我們今晚再觀察一下他各項(xiàng)身體指標(biāo),沒有意外的話,明天就可以安排出院休養(yǎng)了?!?

一羣人安靜地退出,往地下停車場去。司徒雪霏幾步趕上前,抓住路漫漫的胳膊,怒目而視,問:“你九月份跟兆駿去紐約,是不是去結(jié)婚?”

此言一出,無異於平地驚雷,所有人都凝固在當(dāng)場。李兆駿率先反應(yīng)過來:“雪霏,我們的事沒義務(wù)對你交代?!?

“那你們就是真的結(jié)婚了?”

路漫漫低頭,李兆駿沉默,等於是承認(rèn),李建明氣得跺腳:“混賬!不孝子!婚姻大事,居然自作主張!”

徒雪霏一口濁氣涌上心頭,擡手就扇路漫漫一個耳光,打得她眼冒金星。李兆駿忙護(hù)?。骸把?,不許發(fā)瘋!”

“我豈止發(fā)瘋,我要?dú)⒘四氵@個賤人,不是你興風(fēng)作浪,我哥怎麼會傷心到撞車!我哥現(xiàn)在這個樣子,都拜你所賜,我殺了你,殺了你!”

路漫漫捂住臉,定定地看住她:“要?dú)⒈銡桑医憬愫蚄ai,都死在你們司徒家手裡,也不缺我這一條賤命?!?

司徒雪霏聞言,又羞又氣,嚎啕大哭。被管家和傭人七手八腳抱上車,卓雅死死捏住手袋,對李兆駿說:“給我們一個交代?!?

李兆駿拉著路漫漫便走,李建明吼:“長輩跟你說話當(dāng)耳邊風(fēng),你敢走,我打斷你的腿!”

李兆駿並不害怕,淡然說:“遲些時(shí)候我會帶我的妻子去拜見長輩,今晚大家都累了,不妨休息一下。”

李建明渾身發(fā)抖,卓雅息事寧人,忙說:“好,等明天修遠(yuǎn)出院,我們大家一起在家吃頓晚飯。”

路漫漫跟隨李兆駿回到他家,保姆正在給李夢曉洗澡,她走去跟李夢曉說話。童言無忌,李夢曉好奇地問:“路阿姨,你的臉怎麼紅紅的?”

路漫漫忙把長髮撥散遮掩腫起來的臉,強(qiáng)顏歡笑:“沒事,有點(diǎn)過敏,明天就會好。”

她幫著給李夢曉吹乾頭髮,換上睡衣,給她講個睡前故事,等孩子睡著才走出房間。

李兆駿已經(jīng)沐浴換衣,正在廚房熱粥。

“來吃點(diǎn)東西。”他招呼。

路漫漫走去,端起粥碗,小口小口地舀起來喝。喝到嘴裡,嗓子眼堵得慌,咽不下去。終於,眼淚還是涌出,落在粥裡。

李兆駿長嘆一聲,把她攬入懷中,她把臉埋進(jìn)他胸口,嚎啕大哭。

“哭吧哭吧,這陣子太委屈你,都交給我。我一定護(hù)你周全,誰也不敢欺負(fù)你。”

“我不想你爲(wèi)了我而得罪你父親,得罪司徒家?!?

李兆駿輕輕撫摸她的臉:“你是我妻子,我如果不能保護(hù)你,還算男人嗎?”

路漫漫抱緊他,恨不得躲在他懷裡,再也不要見任何人。李兆駿任她哭個痛快,才拉著她去沐浴。打開衣櫃,驚覺,他們雖然已是夫妻,家裡居然連她一把牙刷一件睡衣都沒有,這婚結(jié)得真夠離譜。

他給路漫漫拿出毛巾和新牙刷,找出自己的舊T恤和家常布褲子給她換,衣服鬆鬆地套在身上,顯得手腳伶仃,分外可憐。她渾身無力,臉朝下趴在牀上,一根手指都動不了。這一天熬得太漫長。

李兆駿輕輕梳理她的長髮,按捏她的肩膀,感覺到那兩條肌肉特別硬。路漫漫哼哼了幾聲,終於睡著。他把她翻個身,妥帖地安置在牀上,他也掀開被子爬進(jìn)去,就著檯燈昏黃的光,凝視她的睡顏。睫毛像蝴蝶翅膀一般,在飽滿雙頰上投下陰影,那脣瓣粉嫩如初綻玫瑰,嘴角上翹。腮邊有細(xì)碎茸毛,還像個稚氣的孩子。

他心裡酸酸甜甜,鼓脹得像氣球一般,依依不捨地關(guān)上燈,躺

下,和她面對面睡去。

第二天早上,路漫漫睡到自然醒,伸個懶腰,一看,陽光已經(jīng)穿過窗簾,在牀上投下暖調(diào)的晨光,她一個激靈,抓起牀頭的鬧鐘一看,已經(jīng)九點(diǎn)半。她忙跳下牀,衝去浴室洗臉?biāo)⒀馈?

走出臥室,只有李兆駿一個人在。他穿著灰藍(lán)襯衫和黑色西褲,一邊泡茶,一邊夾著手機(jī)打電話??匆娝馉?,三兩句結(jié)束通話,走到她面前,在她臉頰上親一下。

“早安,睡得可好?”

“很好。我睡相是不是很難看?”她很緊張,昨夜累極,暈暈乎乎,居然跟李兆駿同牀共寢。雖然已是夫妻,但第一次同眠居然這麼邋遢,實(shí)在不是她理想中的狀態(tài)。

李兆駿摸摸鼻子:“睡相還好,就是鼾聲如雷,吵得我睡不著。”

路漫漫面如死灰,慘叫一聲:“不可能吧,從小到大,從沒人說過我睡覺會打鼾。”

李兆駿大笑:“逗你玩啦,你睡著的模樣像天使。而且很安靜,小貓一樣縮成一團(tuán)?!?

路漫漫做出甩一頭冷汗的動作,問:“夢曉呢?”

“保姆帶她去公園玩。來,吃點(diǎn)東西?!?

早飯很簡單,不過是吐司抹果醬,一杯紅茶。路漫漫狼吞虎嚥吃完,問:“我們今天做什麼?”

“你回家去,好好梳洗打扮,我會來接你一起去司徒家。修遠(yuǎn)今天出院?!?

路漫漫低頭:“我曾在心裡發(fā)誓,再也不會去那個大宅?!?

“這次不一樣,你的身份是我的妻子。你要相信,我能護(hù)你周全?!?

路漫漫攥緊拳頭,說:“好。”

他心滿意足,擁抱她。日子還長著呢,許多深深的話,不妨淺淺地說,長長的路,緩緩地走。

路漫漫回到住處,翻尋衣櫃,選一件端莊白襯衫,配一條寶藍(lán)綢緞傘裙,素面半跟鞋。臉上化一點(diǎn)淡妝,戴什麼首飾?想了許久,把抽屜深處那枚Tiffany鑽戒拿出來戴上,對著光端詳,陽光折射,在牆上耀出七彩光斑,真是漂亮,不怪無數(shù)女人爲(wèi)了鑽石可以匍匐在男人腳下。

傍晚時(shí)分,李兆駿來開車接她。

“司徒家的人可知道我會去?”

李兆駿點(diǎn)頭:“都等著我們今晚攤牌呢,修遠(yuǎn)已經(jīng)回到家中休養(yǎng),請了一個專業(yè)護(hù)理人員照顧。”

路漫漫說:“真像鴻門宴,簡直是赴死?!?

“不怕,你並未做錯任何事。”他已看見路漫漫戴上了那枚鑽戒,心中歡喜,握住她的手,吻她的手指。

路漫漫心思雜亂,放下車窗吹冷風(fēng),讓自己冷靜一下。她真的完全無辜嗎?她那一日,對司徒修遠(yuǎn)說——你去死吧。他撞車那一刻心裡在想什麼?是不是和當(dāng)年她自殺時(shí)的心情一樣。愛得太痛苦了,除了死,再沒有其他解脫的方法。

車子駛?cè)胨就郊掖笳能嚨?,已是十二月深秋,草木蕭索,只有車道兩邊的松柏長青,筆直矗立,在灰濛濛的暮色裡,那白色大宅顯得陰森恐怖。

(本章完)

正文_110、誰稀罕你卑躬屈膝?正文_198、仲夏夜之夢正文_179、你們吵夠沒有?正文_190、撞衫撞到槍口上正文_185、無福消受美人恩正文_334、愛得天真而可恥正文_346、生命太短,只夠愛一個人正文_169、發(fā)現(xiàn)路漫漫的秘密!正文_34、留下妹妹一個人正文_35、你有沒有愛過誰?正文_209、好時(shí)光容易過正文_372、沒有你,我會死正文_234、美女,我教你兩招防身正文_305、不能吃的鮮桃正文_87、無法不佔(zhàn)有你正文_243、好大一頂綠帽子正文_258、如夢如幻,魂飛魄散正文_126、想觸碰又抽回手正文_264、但凡你要,但凡我有正文_28、不速之客不請自來正文_254、人生何處不相逢正文_199、鬼迷了心竅正文_82、姐夫,生日快樂正文_75、你長得像女明星正文_257、愛你的方式,無法解釋正文_319、我總在某處等你正文_63、雪中送炭正文_53、我懷疑老公在外面偷吃正文_47、只想和你在一起正文_197、多麼幸運(yùn)遇見你正文_95、一百萬,用身體來還吧正文_205、戀愛的季節(jié)正文_279、離婚有什麼丟臉?正文_206、Hi,你還記得我嗎?正文_176、你不知道貧窮的滋味正文_231、得不到的永遠(yuǎn)在騷動正文_310、傷得不成人形正文_212、寧爲(wèi)雞頭不做鳳尾正文_168、流言長著飛毛腿正文_60、賤人,滾!正文_319、我總在某處等你正文_202、遇見了,愛上了正文_90、一碗油潑面換一套房子正文_364、過去情同手足,今日反目成仇正文_374、交給命運(yùn)來決定正文_108、路漫漫是富家女?正文_142、越墮落越快樂正文_16、十克拉的愛情正文_175、身外之物不足惜正文_253、我專門服侍女人正文_109、都是勢利眼正文_208、我想多瞭解你一些正文_218、不遭人妒是庸才正文_109、都是勢利眼正文_189、你要以身相許嗎?正文_35、你有沒有愛過誰?正文_242、深更半夜,孤男寡女正文_83、骯髒的女人正文_226、每天都像世界末日那樣愛她正文_315、愛得太深就是一把刀正文_150、所謂紅顏,註定薄命正文_26、一對狗男女!正文_330、兆駿會像我這樣吻你嗎?正文_104、你的美是罪惡正文_219、司徒少爺,別來無恙?正文_373、原來你也在這裡?正文_7、想著妹妹正文_51、理想的婚姻並不存在正文_370、恩怨一筆勾銷正文_311、你還記得我嗎?正文_171、漂洋過海去看你正文_67、年關(guān)難過正文_162、憑什麼斷定是你的種?正文_201、千金難買一知己正文_158、得不到,就毀掉正文_179、你們吵夠沒有?正文_262、有錢就是任性正文_371、說不出口的再見正文_232、撫慰我,用你的方式正文_199、鬼迷了心竅正文_209、好時(shí)光容易過正文_342、把生米煮成熟飯正文_200、你在家留男人過夜?正文_360、我不是商品,任由男人交易正文_193、愛,可以做,卻不能說?正文_301、天堂裡沒有眼淚正文_76、給錢就可以?正文_18、寄人籬下,如履薄冰正文_3、吸引力正文_340、我跟他,你選誰?正文_322、鴻門宴,癡情種正文_358、我怕你爸媽不喜歡我正文_64、露娜毀了司徒家正文_256、你見他,我等你正文_239、懷疑可以摧毀一切正文_270、承認(rèn)愛我有那麼難嗎?正文_367、是我持刀傷人,抓我吧正文_148、只要現(xiàn)在,不想明天正文_216、私人助理幹些啥?正文_84、事不過三,爲(wèi)何又遇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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