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客廳,時鬱染和君宸對面而坐,君宸雙腿疊放,仔細(xì)觀察著時鬱染的神情。
“真話?過的很不好,四年,如果不是時衍,我想我可能會死在裡面吧。”
時鬱染低下頭,君宸看不到她的神情,可他猜得到,此時,她肯定很難過。
想到過去那些苦難,她肯定很難過。
“時鬱染,以後我……我會盡量,對你好一點。”
君宸薄脣微抿,有些話,他其實很想說出口,但理性告訴他,不可以。
剛剛說的這句話,已經(jīng)是他的極限。
“君宸,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要做什麼,但是我真的離不開時衍。他是我的命,沒有他,我會死的。”
明亮的燈光下,時鬱染突然擡起頭。
君宸看她,發(fā)現(xiàn)她蒼白的臉龐上,已經(jīng)掛滿晶瑩的淚水。
“會死麼?”
君宸低聲說道,下意識伸出手,想要幫她擦乾淨(jìng)眼角的淚痕。
可是,等他伸出手,這纔想起來,他和她之間隔著一個茶幾。
這還只是看的見的阻礙,看不見的鴻溝,從一開始,就攔在了他和她之間。
身份,地位,世俗……
君宸禁不住搖頭,他一掌覆在菸灰缸上,不經(jīng)意間,菸灰缸內(nèi)所有的菸頭,都傾灑在了茶幾表面。
有些忽閃忽滅的菸頭帶著火光,印刻在他的手掌中。
“君宸,你有沒有被燙到?”
看到他忽然這麼失神,時鬱染關(guān)切的問道。
她第一次,看到這樣的他,伸出手,竟然是將菸灰缸給打翻了?
這樣的他,哪裡還有半點帝國長官的威嚴(yán)?
“沒有,一時失神而已。”
君宸很快收回手,瞥了眼手掌中央泛紅的印記,他神色很快恢復(fù)如常。
“時鬱染,我們的婚禮定好了,會簡單的在宮殿內(nèi)舉行。不會有多少的賓客,大概只有幾個人見證。”
君宸淡淡說道,婚禮的方案,是智囊團(tuán)提出,他今晚批準(zhǔn)的。
時鬱染點頭認(rèn)同,她原本想的,就是簡單的婚禮。
太過盛大精緻的,她不喜歡,再說,她也沒有能夠邀請來的人。
“如果你有什麼朋友,可以儘量邀請來。”
看到時鬱染安靜接受的面容,君宸稍露不忍。
他原意不是如此,可韓家那邊,實在難弄。包括智囊團(tuán)在內(nèi),全部請求他簡單舉行。他不得不趁早,儘快,簡單舉行完這場婚禮。
時鬱染搖頭,她沒有要邀請來的人。
“如果沒有什麼事情,我可以早點去休息嗎?不早了。”
時鬱染起身,時間已經(jīng)快至凌晨,她很困了,尤其今天還喝醉了。
想到喝醉,時鬱染這才記起,她想問君宸的問題還沒有問。
“君宸,我喝醉後,有沒有說什麼胡話?如果有,你不要當(dāng)真。”
時鬱染真誠說道,她幾年前好像也喝醉過,當(dāng)時醒來,身邊的人是顧明。
他的臉色,非常難看,他告訴時鬱染,她說了很嚴(yán)重的胡話,嚇得時鬱染以後,再也不敢沾半滴酒。
君宸點頭,朝時鬱染揮了揮手,讓她去睡覺,瞥見時鬱染還是不太放心的眼神,他說道:
“沒有說什麼胡話,你睡的很安穩(wěn)。”
聽到君宸的保證,時鬱染這才放心回房間睡覺。
她頭很暈,而且非常犯困。
君宸坐在客廳的沙發(fā)處,時鬱染走了,但他的視線,依然停留在對面:“當(dāng)然不是什麼胡話,你說的是真心話。”
君宸發(fā)自內(nèi)心的一抹笑,難得顯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