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將顫抖的手在方向胖上狠狠地砸了兩下,而後用著他今生最快的車速消失在蘇若靈的視野中。
蘇若靈看著已消失在夜幕中的麪包車,轉向趙夢茜,趙夢茜驚恐的臉容露出了害怕的神色,在遲疑一下之後後退了兩步轉身跑向身後的一幢房子中。
趙夢茜在褲子口袋中來回摸索,又在上衣的口袋中翻騰了一下。
“鑰匙呢,明明是在褲子口袋中的。”趙夢茜囁嚅道,拼命的翻弄著衣服上所有的口袋。
“你是不是在找這個啊?”蘇若靈在身後拍了拍趙夢茜的肩旁,趙夢茜轉過身來,看到蘇若靈用食指挑著鑰匙環。
蘇若靈將鎖打開,然後無視著趙夢茜,自顧自地走了進去。“我說,這是不是你家啊,你怎麼還不進來?”趙夢茜站在門口,在蘇若靈傳聲的那一刻握了握拳走了進去,滿臉都是警惕的神色。
蘇若靈拿起一盞燈泡破碎,顏色已經老舊款式很舊的檯燈,上面還有些摔打的痕跡,“真是輕饒了剛纔那些人,應該讓他們在再些費用。”蘇若靈放下臺燈,在一樓中踱步起來。
趙夢茜不知從哪找來一支木棒,“蘇若靈,這是我家,你該走了。”趙夢茜看著蘇若靈的背影,有氣無力地說道,看那樣子完全是在懇求。
“快去倒水,我喝完水就走,水要熱的。”
牆壁上已經有些牆灰掉落,但地面上卻很乾淨,雖是兩層樓閣,但趙夢茜一直居住在第一層。
“哎,那是我房間。”隨著蘇若靈轉動一扇門的把手,趙夢茜在後面出聲提醒道。
“你都看過我房間,你房間有什麼不能看的。”蘇若靈沒有理會趙夢茜,打開了房門,大搖大擺地進入了趙夢茜的房間。
百合香味撲面而來,房間中只有一張桌子一張牀,一個櫃子。
桌子上落的是滿滿的試卷和書,看了一眼,大都是高考的書,所有的房間中也只有這間的門上有著把手,牀周圍的地面上放著兩把菜刀。
“水弄好了,你快出來喝水吧。”門外趙夢茜聲音傳來,蘇若靈在房間中看了一圈,點了點頭,走了出去。
趙夢茜將熱水放入一個碗中,蘇若靈拿起碗吹了吹熱氣,喝了一小口。“這是我姐的名片,有什麼麻煩可以找她,讓我姐在雅典娜醫療中心找個臨時工作也是可以的。”蘇若靈將一張名片放在了桌子上。
“你父親回來了,還是你母親回來了?”蘇若靈將碗放在了餐桌上,“在賭場裡,人一旦深陷進去就不是人了,而是一頭任人宰割的豬了。”
“蘇若靈,你打架爲什麼這麼厲害?你怎麼知道是我爸回來了?”趙夢茜並不知那些躺下的人已經失去了生命,若是知道恐怕此時就不會和蘇若靈待在一個房間中了。
“你們怎麼就不動腦子呢?你一個姑娘家怎麼可能會招惹到外地賭場中的人,每次的助學金裡都有你,你的申請理由我也看過,由此得出是你在外的家人欠了賭場中的債,賭場裡的人到這追債。”蘇若靈吹了吹碗中的熱氣,眉毛不自主上揚了一番。
“多少?”
“什麼多少?”
“欠賭場多少錢啊?”
趙夢茜茅塞頓開,伸了兩個手指:“二十 二十萬。”
蘇若靈一挑眉,然後眉毛落了下來。“你父親應該住院了,如果你父親出院繼續留在家裡,你搬去我那住吧,我再買張牀就好了。”蘇若靈將剩下的水一口喝完。
“替你們省了二十萬,真不知道你們該怎麼謝我。”蘇若靈站了起來,向門口走去,趙夢茜在身後跟著。
“你說什麼?”今晚發生的事對趙夢茜的衝擊太大,趙夢茜還一直處在蘇若靈打人的那個場景中。
蘇若靈轉過身,在趙夢茜的腦門上敲了一下,“真是笨。”
狼牙月,夜風微涼,路燈散發著昏暗的燈光,路車車輛稀疏。
蘇若靈點起了一根菸放入嘴中,吐出了一口煙,“找了五年終於找到你了。”
趙夢茜一夜輾轉反覆,始終睡不著,也不知在想寫什麼,一直到了凌晨五點,趙夢茜收拾了一下書包,突然拍了一下腦門,“外套和鞋忘了還給他了,他說七天後會學校,那時我在還給他吧。”
蘇若靈穿了一身黑色西服,鋥亮的皮鞋,提著一個行李箱,看了一眼衣櫃,出門而去。
拿出了一張黑卡在電梯的探測器上一照,電梯打開,一道紅外線將蘇若靈全身上下掃描了一番。“準許通行。”一道女聲從探測器中傳來。
蘇若靈離開電梯,走入一個圓形的房間,房間中有一個圓形的桌子,桌子周圍坐著約莫二十個人,每個人都提著一支行李箱,面色冷淡,身上都散發著令人心寒的氣息,眼神清澈犀利。
“這次任務爲s級,你們每個人的桌上都有一張機票,從現在開始你們是前往巴西的商人,這次的任務非常危險,若是發現異常立馬報告給我,必要時停止行動。”
蘇若靈向著其中一名男子點了點頭,在一個位置上坐了下來,那名男子按了一下身前的遙控器,一副立體的地形圖呈現在桌子的中間,這男子站起身來,講述著計劃的內容。
趙夢茜回到教室,此時教室沒有一個人。看著蘇若靈的座位,皺了一下眉。然後跑向了蘇若靈的座位,在蘇若靈的書中翻找起來。
語文書,上面寥寥幾筆,數學書,寥寥幾筆,英語書,一點痕跡沒有。趙夢茜一嘟嘴,在蘇若靈的桌洞裡找了起來。
一本日記,趙夢茜猶豫了一下,打開一看。開頭便是一行文字,“紀念我平凡而又無憂的生活”。
翻開下一頁,一片空白,翻起了生物書,一片空白。趙夢茜深吸了一口氣,不再翻找,回到自己座位上,頭一埋睡起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