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並沒有,他怎麼會拋下公孫宛綾一個人走?
他打橫抱著公孫宛綾,向門外走去,四周都是火,即使他會武功,那時的墨七也只是個孩子。
火光沖天,整個屋裡的東西被大火燒的噼裡啪啦的,染的通紅。
支撐屋子的房樑被像怪獸一樣的火焰燒的倒塌下來,抱著公孫宛綾的墨七聽到耳邊的動靜,反射性的將懷裡的公孫宛綾推到一邊。
吞噬著木樑的火焰灼燒著墨七的身體,最先燒到的就是臉,火一點點在墨七臉上,燎了他的黑髮,白皙柔嫩的肌膚被火燙出疤痕,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響徹雲霄。
離屋子幾步之遙的公孫宛綾只是恍惚的看到這麼一幕,耳邊悽慘的叫聲,像噩夢一般。
她只依稀看到一眼,就暈了過去。
墨七的臉被毀了,他知道,身體傳來的灼燒,臉上刺骨的疼痛,他以爲自己要死了的時候。
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雨,將火熄滅,也許太過於巧合了,實質上本來就足夠巧合的。
那場大雨只是將他身上的火給熄滅了,而他臉上灼熱的痛感,讓他明白,他的臉——
毀了!
傾盆大雨襲來,墨七全身顫抖著,被火燒燬的臉上,痛的像是要死了一般。
可是墨七第一時間,是去找公孫宛綾,藍衣女孩在雨中,沒有任何意識了。
雨水打在臉上,烏黑的血水從臉上滑下,墨七跌跌撞撞的走到公孫宛綾身邊,眼前的道路黝黑恍惚。
墨七還是將公孫宛綾抱到了公孫府,用盡力氣,他纔將她放在門口,敲了敲門。
在公孫府裡的人來開門的時候,墨七才走到角落,連綿大雨,他的全身溼透了。
最後一點力氣也消失了,墨七無力的躺在地上,地上的水坑裡的水,濺到他的臉上。
被火燒燬的臉上,痛的要命!
一滴滴雨水,他能夠感覺到自己臉上的血腥味道,還有口裡傳來的鐵鏽味。
他以爲他真的會死了,無力的看到天空。
黑暗的天空,偶爾一陣閃電,雷聲。
直到一個男人的出現,那個男人,那個帶著黑色斗篷,渾身死氣的男人,沙啞的有些陰霾的聲音,依稀在他耳邊響起。
“你想活嗎?”
墨七隻聽到這麼一句話,臉上的疼痛早已麻木了。
瞳孔泛白,眼神依舊只能模糊的看到男人的身影與大致的樣子。
男人的話讓墨七微微怔了徵。
他想活嗎?
這個問題,毫不猶豫的讓他回答了,“想——”
僅僅一個字,改變了他的此生,他不知道自己爲了什麼而活。
報仇還是公孫宛綾?
當他看到自己那張猙獰至極的滿是疤痕醜陋不堪的臉時,一切都有答案了。
夜晚,鏡子裡,他看著裡面那張讓人厭惡的臉,他的手指在自己凹凸不平的臉上細微的摩擦,還有些細微的疼痛。
身後,那個男人嘶啞的聲音,死氣沉沉的,沒有一絲感情。
“從今以後,你便是我寒門此任門主——寒冷。”
“真正的寒冷呢?”墨七沒有反對,只是問了這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