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霧的強烈要求下，葉逸凡暫時性的收回了那一縷清魂，但是並沒有與其本體靈魂融合，還是隨時可以釋放出來。
見清魂被收回，黑霧迅速融入妄神眸中。
這纔有了底氣。
纔開始了他的講敘，沒想到第一句話就把葉逸凡給驚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我叫滅源，生於原始源界之前。乃世間第一縷至邪至污之氣所化，肩負滅界重生之使命。開闢破滅道途，是世間第一尊聖人。”
“等等。你沒有吹牛吧。你是第一尊聖人，那道君呢？”這可由不得葉逸凡不懷疑，他可是去過原始源界的。說他是第一尊聖人，那道君又算什麼？
妄神眸中一道雷光隱沒，黑霧滅源似乎對葉逸凡的懷疑很是不滿，又或者是不滿拿他跟道君相比。
“你說的道君應該是初源。說來我與他的關係還真不是一般。甚至可以說我和他就是一個人。”
“怎麼講？”這可算是頭一遭聽聞這樣離奇的怪事，葉逸凡可來勁了。
“你可知世間萬物變化均離不開物質相對理論。既然如此，那麼宇宙初生之際也必然有一定的物質相對。正如人有生死，界分陰陽。而我與初源的關係就是原始源界之初兩種相對的物質。”
“初源是爲陽，開闢修道系統，自尊爲主，奉承道韻，以推演萬物進化。而我則是初源在成聖之初分離出來的惡源，以便行道，達成陰陽。也許是天意使然，我被分離之後，初源落下聖位，而我卻與源界剔除了污穢物質融合形成了新生個體，且直接達到聖位初級。成爲了宇宙未開之際的第一位聖人。”
“當初始源界正式成型之後。由我兩共定陰陽秩序，觀察宇宙運行。一造一滅，天地穩健。宇宙進化步入了正軌。”
說到這裡的時候，滅源竟然停了下來，轉而問葉逸凡：“陰陽定理，本是宇宙常態。可若是陰陽同尊，你認爲會發生什麼？”
葉逸凡是有所思，他想到了當年在西杉村一座山頭上的兩頭虎王，爲了獨佔資源最後一死一傷的局面。他忍不住想到莫非聖人也不能免俗而看破這些虛妄。
滅緣觀葉逸凡的臉色變化就知道其猜到了，便道：“正如你想的一樣。當宇宙運轉步入正軌之後，我們之間產生了矛盾。我以爲天道秩序既然一定，乾坤又能自定陰陽，那麼這世間就沒有必要存在兩尊至高無上的聖人。我們自當歸於自然，既定輪迴。”
“而初源卻不這麼認爲。他認爲這片寰宇的穩定當歸功於他的造化。他內心開始膨脹，要立下道統，己爲道君。於是他與混沌原石所化的石中帝聯手，設下大局，封印了我這塊絆腳石。”
講到這的時候，滅源似乎有些感懷，妄神眼竟然閉上了一會兒。
滅源一聲嘆息，繼續道：“他們兩欲置我於死地，將我封印在至陽之眼中。至陽之眼是一切恆星的始源之地，乃一切污穢的天敵。同時爲了防止我逃脫出來，竟然集齊寰宇中所有至陽至剛的先天靈寶打造了九大超聖器，在至陽之眼上又佈置了九天玄陽陣。”
聽到九大超聖器時，葉逸凡立馬眼露星光，貪婪盡顯，也不管打斷人家說話是否不禮貌，興奮的道：“先別將其他了，你就先說說都有哪九大超聖器。”
滅源倒是無所謂，直接就說道：“寰宇九大超聖器，乃一切器刃之祖。一生得見其一者都少之又少，而你卻有幸見過兩尊超聖器。”
“呃。我見過兩？我怎麼不知道。快說說看是那兩尊。”葉逸凡有點錯愕，不曾想自己還見過兩尊超聖器。
“九大超聖器，分別爲宇宙殿，天地印，玄黃旗，日光鏡，破滅輪，輪迴界，生死薄，還有你的洪荒鼎和我的妄神眼。”滅源緩緩道來，直聽得葉一凡目瞪口呆。
“你……你……說洪荒鼎和……妄神眼……”葉逸凡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這貪吃的烹飪鼎和這邪惡的妄神眼竟然會是超聖器。
“呵呵，想不到吧。幸運的傢伙。”滅源竟然笑了。
可是，下一秒他就笑不出來了。
他看到葉逸凡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不，絕對不是落在他的身上，而是落在了妄神眼上。他眼中的貪婪和嘴角的一絲亮晶晶的垂涎簡單直接的表達了他內心的慾望。
“我告訴你，你可別打妄神眼的主意。這可是我的寄生之所，沒有了妄神眼的遮掩我將會暴露在天道之下。是會要我命的。我死了，你也別想著救天馨。”雖然與葉逸凡相識不久，但對於人性的貪婪他比誰都瞭解。誰叫他是污穢與陰暗的祖宗。
葉逸凡憑藉著大毅力把目光從妄神眼上移開。立馬換上一副君子面孔，表現的及其不高興：“你怎麼可以這樣想？你這是對我人格的污衊，對我高尚情操的玷污。你說我會是那種眼紅別人至寶的那種小人嗎？”
得，你絕對不是小人，而是實打實的僞君子。
滅源很是無語，心中嘀咕：這人還可以再無恥一點不？這簡直比我還污穢比我還陰暗。
但是他不敢說出來啊，一想到那縷清魂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真搞不懂眼前這小子怎麼會有這麼多強悍的底牌。
“行，是我思想太污，是我覺悟不高，是我小人之心。”爲了保住妄神眼，滅源也很無恥。與葉逸凡絕對是一路人。
“行啦，別說這些有的沒的了。趕緊把你的事情交代清楚。”葉逸凡這臉翻得漂亮。
贊一個。
滅源那個鬱悶啊，但是沒有辦法，誰叫自己處於劣勢。唯有在心中大罵葉逸凡的無恥。嘴上還得說。
“也是我命不該絕，在封印裡，竟然讓我明悟了‘物極必反’，至陽至剛的極致竟然會產生極陰之氣。憑藉著那些精純的極陰之氣我不但恢復了本體力量，還推演出了陰陽互換。自此聖力飛漲，成就了無極聖體。”講到此處，滅源的言語之中隱約有些得意。
“你得意個屁，物極必反，日則盈虧。這是連三歲小孩都知道的事情。虧你還是聖人。”葉逸凡一臉的不屑，無情的打擊者滅源。
“阿……這怎麼可能？我都是花了幾個紀元開弄明白。”滅源有點無法接受這個殘忍的現實。
葉逸凡道：“人類的智慧是無窮的。我不但知道這個，還清楚的知道你所謂的陰陽物質，只不過是分子的組成不同或者離子的得失而已。算了，說了你也不懂。等你有機會了，可以去華夏讀幾年書，那就什麼都明白了。現在也不是講這些個的時候。你還是講講你之後的事情吧。”
滅源確實聽不懂葉逸凡在講什麼，但是他知道葉逸凡並沒有騙他。原來他引以爲傲的東西卻連三歲小孩都懂，這對他確實是打擊很大。
沉默了半響，滅源才繼續開始講他的事情，而且語氣平緩了很多，不再有自傲的意味。
“當我徹底掌握了陰陽互換之後，就把九大超神器一一給祭煉了。可當我再度出現在寰宇中時，卻發現早已經物是人非。初源大興光明修行之道，天地之間出現了大量的聖人。導致天地陽盛陰衰，天道不穩。沒有辦法，我只能在暗中開創了破滅道，藉此讓天地重歸陰陽。”
“破滅道的開創，雖說穩固了天地根基，卻也爲我帶來了生死危機。由於破滅道形成得晚，天地之間的氣運早已經初源的光明道給瓜分了。所以破滅道無氣運加持。初源爲了徹底排擠出破滅道，竟然寄氣運於天道之中孕育出一尊先天聖體聖人，授光明聖位，專橫天道氣運。”
說道這裡，滅源有點無奈的嘆息，似乎是在爲整個寰宇天地的不平衡而嘆息。此時的他完全不像是一個代表著黑暗與污穢的聖尊，反而有點像悲天憫人的聖佛。
聽到這些，葉逸凡竟然也生出了同情之心，但更多的是對那位先天聖體聖人的好奇。
他見滅源不再繼續說下去，便追問道：“那位先天聖體聖人是誰？他最後到底怎麼樣了？你倒是快說啊。”
妄神眼一閉一睜，滅源再次開口道：“不可說，不可言。”
“屁，什麼狗屁的不可言不可說。就算他是無上禁忌，我們身處洪荒鼎之中又有和不可說？”葉逸凡很不滿滅源的這套說辭。
滅源解釋道：“洪荒鼎雖是超聖器，可屏蔽天道探查，卻仍屬於氣運範疇。只要講到關於他的事情就必定會暴露我的行蹤，爲你我帶來滅頂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