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走吧，我走不動了。”

“大哥，再這樣下去，我們兩個人都會死的。我的命不算什麼，但你一定要活下去。”

“大哥，快……噗嗤！”

子彈穿透身體的聲音在空無一人的寂靜山林響起，衛萌萌想說的話卡在了喉嚨口，小小的身體失去平衡，咕嚕嚕往山下滾去。

衛南爵瞳孔一縮，呆滯一般愣了幾秒，隨即瘋了一般追下去。

黑夜裡，只有天上的星星月亮帶著光，衛南爵一隻手摟著一身是血的衛萌萌，另一隻手死死的按在她胸前，可即使他用盡全力，鮮紅溫溼的血液還是不停地從他指縫中流出……

衛萌萌仰著頭，烏黑明亮的眼睛因爲失血過多，變得暗淡。她看著衛南爵，小臉發白，因爲疼痛，眼淚不斷地從眼角滑落，但她臉上卻帶著笑，瀕臨死亡的笑。她脫力的小手抓著他的手臂，緩緩地說道：“大哥，我可能沒法兒回去了。你回去後，一定要讓人將我的屍體帶回去，我不想變成孤魂野鬼。”

“雖然你平時對我也不算好，但在衛家，最有人情味的就是你了。所以，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我死後，別忘記我。被人遺忘的感覺真的很可怕……”

倏地，衛南爵身子一抖，睜開了雙眼。眸光陰鶩，透著一股兇狠。

衛萌萌被他如修羅一般的狠戾臉色給嚇到，忙問：“大哥，你怎麼了？是不是做噩夢了？”

聲音柔柔地，帶著擔心，像是一個柔軟的羽毛，溫柔地刷在衛南爵的心上。衛南爵驀地轉頭，目光緊鎖著衛萌萌，“萌萌，告訴我，你爲什麼喜歡我？”

他的手覆在了她的臉上，緩緩地，順著臉部輪廓往下滑著，水滴順著他的手肘滑落，一滴一滴落在衛萌萌的膝蓋上。

衛萌萌眼睛眨了下，明白這人上次說的話不是開玩笑，他是真想要她的心，不然以他衛南爵的逼格，怎麼會問這麼幼稚的問題？

揉了揉跪的發酸的膝蓋，衛萌萌改爲蹲著，她將覆在臉上的手拿下，然後五指交互握在一起。他的手掌很大很結實，只是握著，就讓人倍感安心。

衛萌萌抿嘴笑了下，很真心地說：“大哥，你還記得嗎？很多年前，你也這樣握過我的手。”

衛南爵看著兩人交握的手，大腦中沒有任何的印象！

衛萌萌不意外，畢竟當時她在衛南爵眼裡，只是個螻蟻，毫無存在感。

“大哥不記得也沒關係，我記得就好。”衛萌萌揚脣，繼續說：“那時，我剛到衛家，在去學校的路上遇到了一羣小混混，我當時好害怕，是大哥突然出現，那時候，我以爲大哥討厭我，不會救我，可是大哥卻衝了上來，拉著我的手，然後硬氣的威脅那些混混……”

衛萌萌眼裡閃爍著光芒，她舉起兩人交握的手，“當時大哥就是這樣握著我的手，對那些混混說‘不想死就給我滾，衛家的人你們也敢動，還想不想混了？’我當時覺得大哥帥爆了，所以後來大哥把我扔到了山上，我也不怪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