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潦草得讓華薄義很是不痛快,可是卻又沒轍-
他現(xiàn)在每天的大事便是想盡各種辦法討好肖墨,給他買各種限量版的玩具,陪他玩各種遊戲,想破腦袋地給他講好玩的故事-
只可惜,收效甚微,肖墨每次的表現(xiàn)總是淡淡的-
看著他那副漫不經(jīng)心的模樣,華薄義恨得牙癢癢的同時,卻又愛死了他-
因爲(wèi)他已經(jīng)從兒子身上看出了無窮的魅力-
點點大的小屁孩就知道吊人味口,折磨人,以後長大了,一定辦事牢穩(wěn)有規(guī)劃-
至於女人方面,更不用說了-
衝著他的長相,他的能力,就算他是個窮光蛋,只怕也有不少女人哭著喊著要嫁給他吧?-
這一天早上,華薄義剛睜開眼,卻看到大牀上只孤零零地躺著自己一個人,而肖小茹和肖墨影子都沒見到一個-
他一慌,正欲扯著嗓子大叫,卻突然看到衛(wèi)生間的門打開了,穿戴整齊極其養(yǎng)眼的肖小茹和肖墨就齊齊地從裡面走了出來-
肖小茹一看到他,便說:“你醒了?再多睡一會兒吧!”-
華薄義愣愣地抓了抓頭,“你們打扮這麼整齊幹嘛?上街?”-
肖小茹笑著瞪了他一眼,“你忘了?兒子今天第一天上幼兒園!”-
華薄義一聽,急忙站下牀,以百米衝擊的速度衝進(jìn)衛(wèi)生間,“等我兩分鐘!”-
肖小茹衝著他背影喊:“你不用管了!我送兒子就行了!”-
“不行!我兒子上學(xué),我這個做爸爸的怎麼可能不去?!”華薄義一口否決,“你們先下樓吃早餐,我很快就下來了!”-
“那我們在樓下等你!”肖小茹喜滋滋地應(yīng)了,自牽了一直有些沉默的肖墨走了出去-
華薄義下樓的時候,肖小茹和肖墨已經(jīng)吃好了早餐,看他下樓,肖小茹急忙說:“時間還早,你也吃點東西再走吧!”-
“不用了。送了墨墨回來再吃也不遲?!比A薄義擺了擺手,笑著走到肖墨面前蹲了下來,溫柔地說,“墨墨,爸爸抱好不好?”-
“不要!我自己會走!”肖墨一口拒絕了,邁著短短的腿就往外走-
華薄義苦笑-
肖小茹走到他身邊,同情地拍了拍他,“同志,革命尚未成功,還須繼續(xù)努力啊!”-
華薄義站了起來,朗聲笑道:“我喜歡我兒子,真有範(fàn)兒!”-
說完之後就直追肖墨-
看著他爲(wèi)肖墨開車門,替肖墨系安全帶,肖小茹的心裡柔柔的,甜甜的-
肖墨讀的幼兒園是整個西雅圖最昂貴的幼兒園,在裡面就讀的幼兒的父母,皆是各界精英,其中不乏政界知名人士-
所以像華薄義這種車前車後都各跟著一輛保鏢車的情況並不少見,沒有人會投來異樣的眼光-
因爲(wèi)是第一天開學(xué),園方爲(wèi)了讓孩子適應(yīng)新環(huán)境,也爲(wèi)了讓老師快速地掌握每個幼兒的興趣愛好,特意邀請家長與孩子一起作幅畫,題爲(wèi)‘我和我的爸爸媽媽’-
畫完之後,由幼兒展示畫作,並且向所有的人作著家庭成員的介紹-
華薄義沒有料到,第一天就需要參加活動,不由有些忐忑-
說實話,他真的很害怕肖墨呆會介紹的時候,介紹的爸爸不是他,而是那個已經(jīng)作古了的布蘭特-
但是決定權(quán)掌握在肖墨手裡,他害怕也沒用,到時候真那樣的話,他只好跟別人說布蘭特是自己的英文名罷了!-
正不安地想著的時候,肖小茹已經(jīng)上前領(lǐng)了紙筆回來,笑嘻嘻地遞給肖墨,“墨墨,你畫畫一直很棒,今天我和你爸爸給你當(dāng)模特吧。呆會你畫好了我們,我們再讓你當(dāng)模特給你畫好不好?”-
“好!”肖墨用力地點頭-
肖小茹溺愛地伸手揉了揉肖墨的頭-
華薄義不安地假咳兩聲,討好般地對肖墨說:“墨墨,將爸爸畫醜一點沒關(guān)係,只要眼睛或者鼻子像就行了!”-
肖墨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華薄義訕訕地笑著看了肖小茹一眼,肖小茹給了他一個愛的擁抱-
沒多久,肖墨便將畫好的畫交到了肖小茹手上,肖小茹一看,很有些尷尬地看了華薄義一眼,“兒子畫得真棒!”-
華薄義一看,哭笑不得-
畫上的男人竟然畫得真的很醜!-
他違心地衝著肖墨豎起了大姆指,“真棒!”-
肖墨指著畫上的屋子,淡淡地說:“這是布蘭特。這是我和媽媽原來的家!”-
肖小茹皺眉,“墨墨!”-
華薄義嘿嘿笑,“沒事沒事!我的英文名字就叫布蘭特!”-
此話一出,肖小茹瞪大眼睛看他,“不是吧?”-
“你不知道而已!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華薄義理直氣壯地說-
“唉!”肖小茹深表同情地伸手在他肩膀上重重地拍了兩下以示同情-
“墨墨,我來畫你吧!”華薄義拿起畫筆笑嘻嘻地說-
話音未落,卻突然聽到一聲槍聲,與此同時,尖叫聲、撞倒桌椅的聲音此起彼伏-
華薄義將筆一扔,伸手將肖小茹和肖墨抱在了懷裡蹲在了地上,低聲說:“別怕!”-
又是一聲槍響,一個男人嘶啞地叫道:“都給我蹲在地上!不準(zhǔn)跑,誰跑我打死誰!”-
所有的人都不敢跑了,小聲啜泣著各自護(hù)著自己的孩子蹲在了地上-
年輕的老師試著勸說:“斯圖先生,有什麼事,咱們好好商量,沒必要弄得這麼嚴(yán)重吧?您知道您這樣做很容易傷到人的,搞不好要進(jìn)監(jiān)獄……”-
“進(jìn)監(jiān)獄?我爲(wèi)政府兢兢業(yè)業(yè)地服務(wù)了幾十年,沒想到一次意外的走火,誤傷了證人,竟然就辭退了我,讓我拿不到養(yǎng)老金,我活都活不下去了,你以爲(wèi)我還在乎進(jìn)不進(jìn)監(jiān)獄嗎?!”一臉鬍鬚滿身酒氣的男人懊惱地控訴著,手上的槍胡亂揮舞,“這樣一個不公平的國家,有什麼意思?這些小孩長大了,其中一定有不少人會像我今天這樣,他們又有什麼希望?!”-
“斯圖先生,如果您遭遇到了不公平的待遇,完全可以去申訴?。】墒遣魂P(guān)這裡所有人的事啊,尤其是孩子,他們不應(yīng)該……”女老師的話還未說完,‘呯’的一聲槍聲再度響起,女老師的腹部中槍,鮮紅的血瞬間就染紅了她白色的衣服,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急促地喘息著,痛得再也說不出話來-
驚叫聲再次此起彼伏-
“別再吵了!再吵我就要殺人啦!”男人懊惱地大聲嘶吼著,手上的槍對著天花板又是‘呯呯’幾槍-
華薄義見此情景,知道再這樣任由男人瘋下去終究不是辦法,於是低低地對肖小茹說:“你保護(hù)好肖墨?!?
“你要做什麼?”肖小茹不安地拉緊了他的衣服-
華薄義的手已經(jīng)握住了隨身而帶的袖珍手槍,在肖小茹眼前一晃,低聲說:“藏好!”-
話音未落,華薄義另一隻手上暗藏的尖刀已經(jīng)如脫弦利箭般朝男人飛去-
“??!”男人痛呼一聲,手背中刀,手中握的手槍就失手往地面跌落而去-
男人畢竟是個警察,反應(yīng)也極其地敏捷,絲毫不敢怠慢地蹲下身子就去接那把槍-
說時遲那時快,華薄義一個就地打滾,就翻到了男人的身前,一腿將槍踢到老遠(yuǎn)的同時,另一隻腳已經(jīng)將男人掃倒在了地上,雙腿一交叉,就將男人的脖子死死的絞在了雙腿之間,而手上的槍已經(jīng)對準(zhǔn)了男子的太陽穴-
男子還想再掙扎,華薄義擡手對準(zhǔn)他的大腿就是一槍,“再敢動,下一槍就讓你腦袋開花!”-
男子痛得兀自掙扎,“死就死!我跟你拼了!”-
華薄義眉頭一皺,擡起槍托對準(zhǔn)他的太陽穴狠狠砸去-
本就已經(jīng)被他雙腿勒得快要喘不過氣的男人,再也支撐不住了,眼睛一閉,脖子一耷拉,就此暈厥了過去-
華薄義立即抽出自己的皮帶將他的雙手反綁在了他後背,這才站了起來,奔到心動未定的肖小茹和肖墨身邊,將他們緊緊地拉入了懷裡,溫柔地說:“沒事了!沒事了!”-
“太可怕了!”肖小茹驚悸了半天才顫著嘴脣說出了一句話-
若是放在從前,她也一定會很冷靜地想對策的,可是今天,因爲(wèi)時刻害怕著肖墨受著傷害,結(jié)果反而大腦一片空白,竟然不曾想到過反抗-
若不是華薄義……-
她不敢想像-
呃。不過有他在身邊,自己做廢人的感覺挺不錯的-
低頭急看肖墨,“墨墨,你沒事吧?”-
肖墨臉色雖然有些蒼白,但神情還算鎮(zhèn)定,他輕輕地?fù)u了搖頭,只是將她抱得更緊-
這時,警察已經(jīng)進(jìn)來將那男人帶走了-
因爲(wèi)此事影響極大,不僅警察局長親自來了,外面也聚集了不少媒體,競相爭著要採訪華薄義-
華薄義和警察局長關(guān)係極深,簡單地交談了幾句之後,又不得不應(yīng)付媒體-
肖小茹母子自然早就在保鏢的掩護(hù)之下溜上了車-
保鏢說:“少爺吩咐立即回家,我們走吧!”-
肖小茹點頭,看了一眼在記者面前風(fēng)度翩翩的華薄義,“也好?!?
肖墨卻突然說:“不。等爸爸一起吧!”-
此話一出,肖小茹驚喜交集,幾度懷疑自己聽錯了,“墨墨,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等爸爸一起回家吧!”肖墨脆生生地重複-
“墨墨!你接受他了?”肖小茹驚喜莫名-
“他保護(hù)你……”肖墨撲進(jìn)肖小茹的懷裡抱緊了她的腰,“我要一個可以保護(hù)你的爸爸,而他是?!?
肖小茹聽得熱淚盈眶,低頭一個勁地親他,“好兒子!好兒子!媽媽愛你!”-
保鏢看著這一切,不由也微微地笑了,不經(jīng)意一擡眼,看到華薄義笑容滿面地匆匆朝這邊走來,便笑著提醒,“少爺來了!”-
肖小茹一聽,激動地對肖墨說:“咱們下車等他好不好?”-
肖墨點頭-
華薄義正匆匆地朝車邊走,突然看到車門開了,肖小茹和肖墨一起下了車,笑微微地站在車旁看他,他不由一陣激動,越發(fā)地加快了腳步-
肖小茹輕輕地一推肖墨,“墨墨,快去!”-
肖墨略一遲疑,但隨即揚(yáng)起笑臉,張開手臂,邁著兩條短短的小腿,脆生生地叫道:“爸爸!”-
華薄義一愣,還沒反應(yīng)過來,一個小小的暖暖的身子已經(jīng)結(jié)結(jié)實實地?fù)溥M(jìn)了他的懷裡!-
“墨墨!”遲來的溫暖讓華薄義的眼淚瞬間就流了滿臉,他快樂地將肖墨抱了起來,流著淚笑,“墨墨,再叫句爸爸好不好!”-
“爸爸!爸爸!爸爸!爸爸……”肖墨用盡全身力量對著華薄義的耳朵大聲吼,一點都不怕把華薄義的耳朵給震聾了-
“哎!”華薄義大聲地應(yīng)了,聲音又大又響,遠(yuǎn)遠(yuǎn)地傳開,驚飛了頭頂上的大樹憩息的鳥兒-
看著他們父子激情相認(rèn)的美麗畫面,肖小茹禁不住笑著幸福地流下了眼淚-
愛情,雖然曾經(jīng)因誤會而迷失,不過從未走遠(yuǎn)-
幸福,雖然來得姍姍來遲,不過卻愈發(fā)地甜蜜-
這一輩子,再不會輕易將幸福放飛-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