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徐徐,橘紅色驕陽籠罩得密林小道熾熱無比,這其中,一道雪白色身影與明黃色龍袍身影極速掠過,隱隱可見那對人兒金童玉女,郎才女貌,甚爲般配!
倏然,素白衣袍男子收手,身子停頓下,懷裡的人亦然落地。
“陛下,您可以下來了。”非白看著躺在懷裡頭緊緊閉目皺眉的人,似笑非笑地。
自打在御花園中被非白騰空抱起,夜景的大腦就一直處於嗡嗡嗡嗡的狀態,意識更是混亂,身子也起了極大的排斥,這一現象一直持續到了耳邊響起那清涼如泉的聲線,身體的躁動才稍稍安定了一點。
“陛下,您若是不想起來,臣也可以抱著您一路走下去!”非白桃花眸閃過戲謔笑意,那話裡的認真,卻清晰可辨。
這句話宛若一盆涼水潑醒了夜景雜亂的思緒,她猛地一推搡開非白那戲謔的臉,隨即腳落地想站起來,卻由於被抱得太久,這一落地腳步虛浮一踉蹌,身子往後一跌,險些滑到,一隻纖細如女子的掌卻穩穩地扶住了她,避免了她摔倒與大地面對面親吻的後果。
“陛下,小心點,若是摔著了,臣,會心疼。”非白桃花眸視線緊緊鎖定夜景的臉龐,把她那一皺眉一蹙眉一轉溜眼珠子的細微表情變化全全納入了心底。
“謝謝。”夜景站好身子拍了拍龍袍的皺褶,略尷尬地道謝。
“陛下,何須跟臣客氣。”非白淡淡地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手心,垂下的桃花眸底似乎閃過一抹黯傷。
夜景強行鎮定下躁動的身軀,腳步輕輕挪動,遠離身後的非白皇貴君,她眼睛定定看著遠處,皮笑肉不笑地擺擺手,“非白皇貴君也不必和朕如此的接近…朕不太習慣。呵呵。”
“皇貴君只是一個稱號,陛下可以喚臣非白,又何須跟臣如此見外呢。”非白皇貴君淡淡地道。
語畢,有一剎那的寂靜。
夜景抓耳撓腮,打探著周圍的環境,隱隱能從中嗅出一股淡淡血腥味,那血腥味似乎已久,卻仍舊未散去。周圍是稀疏的林子樹木,還有泉水涓涓細流的聲音,而周圍的一切卻靜謐,完好無損,顯然,這裡很少人來,甚至經過。
可這股血腥味又是怎麼回事?難道是農夫爲了打動物而安置了捕獸器,夾到了小動物而殘留下的血腥味?不對!夜景又皺眉,警惕地巡視周圍,這味道不可能是小動物身上的!
試問,小動物的血能有多少?若能被捕獸器夾到的,鐵定是防護力極其弱,體積又小的動物,而空氣中的血腥味又極淡,四周也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顯然這血腥味許久了,而到現在還未消散,當時的血肯定很多,估計有一個人的一半血液多。
算了算了,不管是誰受傷,與她夜景有何干系?她自問來了古代安安分分的沒有做什麼壞事,當然,除了鳳璃公主這朵心狠手辣,且爲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白蓮花!
她平平安安地,然後尋找到那個可能是她老鄉與她一同穿越來的步塵大師,能回去局回去,不能回去就趁早爲未來打算。
要麼,當女皇,有名有實的,且能喚動千軍萬馬,受盡百姓麼愛戴的!要麼,當閒人,解脫女皇這個累贅的身份,帶著點女皇陛下的小銀兩,準備得足夠下半輩子生活的,然後去遊蕩江湖!
看著那緊緊皺眉的人倏然伸展平了眉頭,非白儒雅的臉上亦然勾起一抹淡淡欣慰。他走上前一步,又擡腳還想靠近一步,卻想起那反感蹙眉的表情,不由作罷,一笑而過,放下了擡起的腳。
他緩緩問道:“陛下,在想什麼?可否能告訴臣?”
直到這一聲音響起,夜景纔回過神,她一轉身便瞧見到非白拿到灼熱明亮的視線,心咯噔一下,不由虛心移開了視線。
“朕只是在想攝政王,想他能不能找著咱們!”她胡亂瞎掰。
不知道爲何,她總感覺非白皇貴君的視線太過於含情脈脈,看她時好像看著戀人一樣的,她雖然上輩子活了二十五年,加上這輩子穿越的兩天,可,她是清清白白的一個黃花老閨女!實在受不了這撩撥的視線。
其實,她心底裡最怕的是,一個不小心的便陷入了,然後把自己給賣了!
說說這個非白皇貴君,長得好,溫柔體貼細心,能文能武還能下廚做好吃的!這是任何一個女子都期盼的。活過一世,她也意識到了孤家寡人一個是非常不實際的,特別是來搗亂了這個古代之後!孤單久了,總是會想著找一個依靠的。
其實在她二十四歲那年,看著身邊成雙成對進入的人,她就有這種孤獨的感覺,一直想找一個對象,就是由於恐男癥一直沒能改善,才放棄的。
聽到攝政王三個字,非白臉上僅剩的一抹笑意也隨之散去,他臉色略黑沉,擡腳走上前兩步,緩緩開口問:“難道陛下很希望攝政王能知道我們在哪,然後趕過來?”
他話語雖然輕柔,可難掩其中的一絲怒意,夜景更加肯定,這個非白是喜歡她的,準確來說,是喜歡原主的!可她不是原主啊,而且她現在對男的,不感冒!!
“是的,朕是很難希望攝政王能趕來,然後帶著朕回去吃飯!”夜景順著臺階下,心想著或許這樣子,非白就能對她死了心!
畢竟她不可能挑明瞭話跟非白說她不是原主,原主已經死了,這不實際!
而夜景這麼坦然大方的承認之後,非白的陰沉倒是散了下去,他又慢慢挪動步子,素白衣袍緩緩略過青草地面,行走過之處帶著一股淡淡的仙人之氣。
“陛下這般說,臣倒是放心了。因爲臣知道,陛下肯定是不喜歡攝政王的。如此說來,陛下倒是有把上次臣對您說的話聽進去。”他淡淡點頭,笑容亦然淺淡。
夜景聽得一頭霧水,這是什麼跟什麼?歪打正著?
她不過是想直接瞎掰著承認,然後讓非白死了對原主的心思,可這非白到底理解哪裡去了?啊啊啊?
夜景在心裡流下亮條熱淚,表示一一心塞!
“陛下的體內似乎有一股特別的氣流?”非白手伸出,輕輕地探上夜景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