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鴇下去之後,不一會兒便有十幾名小廝端著精緻小菜的人進來,讓夜景止不住地嘖嘖讚歎這速度快的驚人。
也估計是早就準備好了的,就等著她一聲令下。
夜景三人倒也不客氣,拿起筷子,端起碗便開始大口的吃喝了起來。
“來,娘子,吃菜。”夜景夾起了一根青菜笑瞇瞇地說著,也不等沈碧芊有所反應,便放在了沈碧芊的碗裡,不容許她抗拒。
隨即,夜景又夾了一根青菜放在聞人花落的碗裡,又曖昧地說了一句,“來愛妾吃菜,美容。”
正在擺著菜的小廝們看見這一幕不由紛紛對夜景投了一記另眼相看的眼神,這位公子哥好體貼,好疼自家娘子啊。
夜景擡起頭,看了看那些個用異樣眼神看著她的小廝們,突然咧牙嘿嘿一笑,“小哥們好,辛苦你們了。”
“公子好。”走到了門口的衆小廝擡起頭看著夜景那滿是柔和的笑容也不禁跟著打招呼。
只是這擡起頭時,其中一名小廝咦的一聲,看著夜景突然小聲嘀咕,“這位公子哥怎麼看得那麼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一樣。”
夜景循聲望去,當看見那名小廝之後,頓時僵硬,整個人都不淡定了。
她們何止是見過,還有淵源呢。
前幾天晚上心情不好時與鳳連來此,她胡亂瞎編著攝政王的腳臭口臭,還有府邸裡女扮男裝的各種事跡,然後正是對著眼前這名小廝說的。
第二天在閣樓上,也是這名小廝在場,還認出了她來。
果然,夜景心裡的話剛思索完畢,那小廝擡起頭,恍然大悟,爲何我覺得你與女皇陛下長得似乎一模一樣
其餘小廝也紛紛擡起頭,看著夜景,目光帶著探究和灼熱。
聞人花落與沈碧芊二人對視看了一眼,似乎準備著什麼行動。
夜景卻面不改色,清了清嗓子,“這位小哥,你認錯人了。本公子並不是你口中所說的什麼女皇陛下,本公子可是堂堂正正的男人,如假包換。這兩位可是本公子的娘子和愛妾,你可別認錯了。”
夜景說罷,左擁右抱地摟住了兩人,又悄悄地在兩人的腰上輕輕擰了一下。
兩人會意,連忙開口附和道,“是啊沒錯,這可是妾身的夫君,小哥可別認錯人了。”
語畢,那小廝伸手撓撓頭,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夜景卻站起了身,看著那一頭沉思的人,笑呵呵地道:“要不小哥來摸一下驗真假?這一驗便知道了真相。”
聞人花落與沈碧芊兩人伸手便要拉住夜景,阻止她這瘋狂的舉動,卻被夜景拍拍手似乎安慰。
那小廝看見夜景這並不似作假的樣子,再看看緩緩朝自己走來的人影,和那脣角邊攜帶著的笑容,突然搖搖頭:“不必不必,是我認錯人了,還望公子不要介意。”
夜景卻不樂意了,“你真的不摸嗎?本公子可是很期待你來摸一下呢!”
那小廝連忙搖搖頭,隨即貓著身子轉身走去,“公子您慢用,小的先行一步告退了。”
看著落荒而逃的一衆人,聞人花落兩人頓時明瞭,哈哈笑了起來。
夜景拍拍手,乾淨利落地轉過了身,朝兩人眨了眨眼,露出了勝利的笑容。
這時,正在埋頭用膳的兩人突然擡起頭,兩隻眼睛露出了晶亮之色,看著門口呆愣好久回不過神。
夜景疑惑著,轉過頭看去,這纔看見了站在門口的與她有過兩面之緣的人一一雲清鴻。
雲清鴻正是陳方的朋友,同窗好友。那****與另一個在大殿上接受了她的審問,正是關於陳方的。
沒想到竟然在這裡遇見了。聽到剛纔那熟悉的聲音,還有那如此另類老實巴交的事件,夜景就應該聯想到是眼前的雲清鴻的。
雲清鴻今日穿著淺白色洗得發久的衣袍,可是這衣袍仍舊抵擋不住他一身的儒雅氣度,渾身透露出了書生的氣息,讓夜景又聯想到了三個字一一書呆子。
“女皇陛下?”雲清鴻看見了她也是一臉的驚恐,沒忍住叫出了聲。
夜景趕緊站起身,衝出了門口,將站在門口的雲清鴻給拉了進屋內,又砰地一聲大力地關上了門。
!女皇陛下,您怎麼在這裡,還有您這裝束…”雲清鴻還渾然不知覺夜景的擔憂。
“你穿白色很好看。”夜景又打量了他一眼,最後得出結論。
“謝女皇陛下的誇獎。”雲清鴻淡淡地一笑,脣啓開一道小口子。
“不客氣不客氣,朕只是實話實說。”夜景擺擺手,笑得和藹可親。
雲清鴻看著眼前這笑容明媚的臉蛋,垂下了頭不敢亂看。
夜景又看著眼前這廝,發現對比與前幾日在大殿之上看見他,在大街上看見他時,此時此刻的臉蛋更添了幾分消瘦。
他長得眉清目秀,卻比眉清目秀更有幾分滋味,是屬於耐看的。滿滿的書生倦氣,倦氣中又透露出了幾分儒雅,越看著越讓人賞心悅目。
雖然沒有攝政王那個大賤人好看,但是夜景還是更喜歡看見眼前這張臉,看得整個人都是舒暢的,什麼煩惱都沒有。
“女皇陛下還未告訴草民,爲何女皇陛下會出現在這種?”雲清鴻沉吟了一會兒,才接著開口,“煙花之地。”
說道後面那個詞,他似乎有些難以啓齒,臉上帶著窘迫之色。
夜景正要開口說什麼,身後的兩人卻極快地從凳幾上站了起來。
“怎麼不給我們介紹介紹,難道想一個人獨享?”沈碧芊整個眼睛都快要黏到雲清鴻的身上了。
夜景朝兩人投了一記白眼,“別鬧了只是見過兩面的連朋友都稱不上的。”
雲清鴻閃了幾下眼皮,隨即垂下頭,“兩位姑娘太擡舉清鴻了,清鴻不過是一介草民,哪敢與女皇陛下稱兄道弟。”
沈碧芊眼角那朵黑色曼陀羅似乎真正的綻開了一般,散發出了迷人光暈。
“原來你叫清鴻啊?真好聽!人如其名。那你姓什麼?”沈碧芊那聲音很輕。
夜景聽得渾身都快起雞皮疙瘩了,她從來沒見到過這廝如此溫柔的一面。
聞人花落也笑得很是親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