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山那句話喊出聲,夜景說不害怕是假的。
裝逼的關(guān)鍵時刻,這話是她提的,她又是堂堂的女皇陛下,若是真的輸給了自己的下屬,那多沒面子。
況且這操場上還有成千上百人在看著。
夜景手心熱汗直冒,微微僵硬著,而二山也是帶著莫名緊張的心情,手緩緩地朝夜景的手腕探去。
這頭,玄奕亦然看著這一場驚心動魄的場面,又看著那一臉淡定自如的自家殿下,不由疑惑:“殿下,您昨日給女皇陛下開通了任督二脈,而女皇陛下體內(nèi)又有屬於您的內(nèi)氣,您就不怕…”
後面的話,玄奕沒有說出來,可他相信,殿下知道那意思。
攝政王漫不經(jīng)心地摩挲著玉扳指,看著那朝夜景襲去的手,那鳳眸底的寒冷愈發(fā)加深了幾分。
隨即他從袖口中取出了一張白色方巾,交到了玄奕的手中。
玄奕看著這方巾,又順著自家殿下那寒冷的視線望去,當看見那要朝女皇陛下手腕伸去的手,似懂非懂。
殿下這是吃醋了?就因爲那指揮官的手要伸到女皇陛下手腕?
玄奕微微汗顏了一會兒,自家殿下的佔有慾如此強烈,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啊。
“殿下,在這個關(guān)鍵時期,這不是重點好嗎?”重點是女皇陛下會露陷,一旦露陷了對女皇陛下的影響可是很大的!
“去罷。”誰知攝政王只是閉上雙眸,那眉宇間一片波瀾不驚,看不出一絲情緒。
玄奕嚅嚅脣,還想說什麼,當觸及到自家殿下那不容置喙的態(tài)度,終是閉上了嘴。
玄奕看著那表面上淡定自若的女皇陛下,想著,沒準女皇陛下還真的能自己處理。長長地呼出一口氣,玄奕捏緊了手裡的方巾往外頭走去。
而在場的衆(zhòng)人那視線紛紛打在女皇陛下那雙伸到半空的手上還有二山指揮官的手上。
就在二山指揮官的手要落到女皇陛下的手腕上時,突然響起一道急切的聲音:“一一等等。”
衆(zhòng)人紛紛擡起頭,循著聲音來源地,這纔看見那陽光中奔跑而來的一身黑色勁裝的玄護衛(wèi)。
“參見玄護衛(wèi)。”在這非常時期,衆(zhòng)人只拱手大呼。
玄奕擺擺手,隨即走到了夜景跟前,將那白色方巾攤開成兩層厚厚的,放在了夜景白皙的手腕上。
那股濃郁的冷魅幽香氣息撲入鼻尖,夜景看著手腕上的白色巾布,不解地擡起頭。
“這是君臣之禮,當下屬的自然怎麼能夠玷污了陛下您的玉體。”玄奕心虛地垂下頭,那話語卻說得一派理所當然。
夜景點點頭,隨即擡起頭巡視著四周,尋找著攝政王殿下的身影。
一般來說,只要玄奕出現(xiàn)的地方就少不了攝政王大大的,可是讓夜景失望的是。
她把全場的人都看了一遍,就是沒看見攝政王大大的。
爲了確定事實,她還多看了兩遍。按理說,攝政王那一身強大氣場還有那渾然天成的貴氣,是一個不可忽視的存在,根本不必她這樣子賣力的尋找。
可是夜景就是不受控制地,兩隻眼睛圓溜溜地在場內(nèi)巡視了好幾遍。
再三確認了沒有攝政王的身影之後,夜景才收回視線,有些失望地垂下頭。
玄奕自然也看見了女皇陛下這一舉動,但是他並沒有說什麼,只是靜靜地站在一旁。
這時,二山指揮官的手也隔著兩層巾布探上了夜景的手腕。
剛剛放下去,二山指揮官便心虛地想要縮回,當看見周圍那一雙雙灼熱的雙眼後,終是硬著頭皮,將手緊緊按在了巾布上。
也不知道爲何,這條巾布彷彿是一股堅定雄渾的力量,將夜景那虛浮忐忑不安的心裡頓時安撫得平靜。
二山的指腹擱置在巾布上,探索著夜景的脈搏,閉眼又睜眼,那額頭冒著細密汗跡。也不知道是緊張的,還是被太陽曬出來的。
周圍的衆(zhòng)士兵侍衛(wèi)和禁衛(wèi)軍也看得心緊緊揪著,隨著二山指揮官的嚴肅神情而上下起伏。
頭頂驕陽灑在每一個人身上,衆(zhòng)人都頂著驕陽渾身被汗跡給滲溼透。
人羣熙熙囔囔,遠遠望去黑壓壓一片,衆(zhòng)男子身上的盔甲都被驕陽折射出了耀人光線。
大家都聚精會神地靜靜地看著那把脈的場面,誰都不說話。
好半晌,二山指揮官的手突然從夜景的手腕上離開,那眉頭一直緊皺著不曾鬆開過。
“怎麼樣?怎麼樣?”幾名指揮官最是激動,拉著二山的手臂詢問。
士兵們也豎耳聆聽,等著結(jié)果。
二山看著幾名指揮官那閃爍著期待的雙眼,最終還是搖搖頭。
這搖頭的答案明顯。
二山指揮官搖頭之後,其餘四名指揮官也沒有再問什麼。
因爲出於那流言蜚語,和他們對女皇陛下的瞭解,他們心裡頭還是隱隱的有幾分答案了的,二山指揮官這答案也在他們的預(yù)料之中。
“朕就說嘛,朕可是一個從來不撒謊的好君王。”出於上次的事件,夜景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自然也巡視著四周,看看會不會突然冒出聞人花落來打她的臉。
而對於爲何查探不到她體內(nèi)氣流和內(nèi)力的事情,夜景也表示不懂。或許是攝政王替她隱藏了,也或許她現(xiàn)在剛剛起步,還未能控制住那氣流,所以拿捏不住。
夜景這話一出,人羣中頓時多出了幾聲抽冷氣的聲音。
夜景淡淡地收了手,自然也將那塊巾布給收了起來。
“看看,你們這羣小兔崽子,微臣就說女皇陛下沒有作弊吧。”太史令心有餘悸地替自家女皇陛下捏了一把冷汗,隨即一臉得意洋洋的說著,彷彿當事人是他一般。
“就是就是。”那侍衛(wèi)已然恢復(fù)了力氣,爲了加深可信度還踢了踢腿打了打拳。
夜景捏著巾布瞇了瞇眼,隨即看著二山指揮官,挑挑眼:“既然二山小哥都親自驗證過了,可滿意了?”
二山看著那一臉自信滿滿笑容的女皇陛下,即便心有不甘,還是點了點頭,他就不信這個窩囊草包的女皇陛下能教出什麼好東西給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