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停!”一聲令下,操場上衆人踢腿,打拳的姿勢一頓。
夜景緩緩地走到了一位士兵跟前,隨即在衆人那疑惑不解的視線下,夜景伸出一根手指頭,彎出一個柔軟的弧度,將士兵的手輕輕一摸。
“唉喲…”一聲痛呼,那原本精神奕奕提腿打拳的士兵頓時癱瘓在地上,一動也不動地。
“這是什麼?好神奇的樣子?”衆人看得津津有味。
“是啊是啊,女皇陛下,您這是什麼招式?”衆人紛紛疑問出聲。
夜景不著痕跡地收回手,隨即在衆人的注視下,那手指頭靈活地轉動著,一絲受傷的痕跡也沒有。
夜景轉動手指頭後,衆侍衛士兵和禁衛軍們那眼中的錯愕愈發濃郁。
地上那侍衛被攙扶起來,夜景看著侍衛,問:“有什麼感覺?”
侍衛還處於怔怔然的狀態,那眼中還帶著不知所措。他站起身後,身子還軟綿綿的,靠在那攙扶著他的士兵身上。
“方纔,可是女皇陛下您出的手?”他有些不可置信地開口。
夜景挑挑眉,脣角邊笑意淺淡,她勾了勾手指頭,不語。那答案卻很明確。
“可不就是女皇陛下,一根手指頭,力氣都沒用,就把你給打趴到地上了。”攙扶著侍衛的小士兵一臉欽佩的開口。
話落,那侍衛動了動手臂,又踢了踢腿,隨即開口:“被女皇陛下輕輕一點,我感覺渾身軟綿綿的,到現在也沒力氣擡起腿。”
此話一出,衆侍衛士兵和禁衛軍投在夜景身上的目光又多了一份淡淡崇拜。只覺不可思議。
“哼!”站在一旁的指揮官又高高地仰起頭,那眼神滿是輕蔑不屑:“不過是一點便能破解我家崇凜大將軍的技術?依照我看吶,肯定是女皇陛下使用了內力或者對小士兵點了穴。”
“你你你…”太史令又手指著那名指揮官,那臉上是難掩的激動和憤怒。
“對,二山說得不錯,我看女皇陛下也是使了詐!”其餘指揮官也意有所指地開口。
頓時,你一言我一語的,場面上混亂不已。
也有個別平時對夜景積怨已久的,也紛紛跟著指揮官們開口摻雜一腳,指責夜景的作弊行爲。
幽暗的出入口中,那抹在半空捲起優美弧度的袍角倏然落地不動,似乎沉重無比。那雙淡紅色鳳眸瞇出了危險性的寒芒,他摩挲著玉扳指的節奏不一致。
一旁的玄奕瞧見這般,趕忙走上前,壓低了聲線,詢問自家殿下:“殿下,可需要屬下去幫女皇陛下一把?”
攝政王那脣角抿成一條直線,看著那混亂場面再看看那臺階底下不爲所動站得筆直的身影,那眸底劃過淡淡的欣賞。
“不必。”攝政王收回在那抹紫色身影上的視線,隨即淡淡地擡手。
玄奕看著那抹與自家殿下一樣身著紫袍的女皇陛下,再看看女皇陛下那一臉的淡然,似乎明白了什麼。
殿下估計是要訓練女皇陛下吧想讓她獨當一面。又或者是相信女皇陛下有能力應對這些人。
而這些話語落進了太史令耳中,太史令那臉上一會兒青,一會兒白,宛若茄子一般。
看著鎮定自如的夜景,他忍不住小聲地開口:“女皇陛下,您爲何要讓這些人污衊你,微臣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您並沒有作弊。”
夜景眼眸淡淡地巡視過那些鬨堂大鬧的人,不怒,反倒一臉的戲謔味兒。
她好整以暇地勾起自己的一縷頭髮把玩,輕描淡寫地道:“清者自清,明者自明。嘴長在別人身上,別人要怎麼說,朕管不著,也沒有那個權利去管轄別人的嘴巴。”
這話語淡淡,夜景卻沒有壓低聲線,讓這句話傳入每個人的耳中。
原本鬨鬧的人羣聽見這句輕描淡寫的話,頓時安靜了下來。
只因爲女皇陛下那絲毫不受影響的表情,他們自顧自說著,也感覺沒意思,略顯尷尬。
指揮官那充滿挑釁不屑的視線放在夜景身上,等著她出糗。
“女皇陛下這沉默可是默認了?”那名叫二山的指揮官一臉尖酸刻薄面相,那話語也是毫不掩飾的挑釁之意。
那被夜景給輕輕一點倒地的士兵突然出聲替夜景辯解:“屬下也可以替女皇陛下作證,她並沒有作弊,也沒有用內力。”
夜景不疾不徐地走到那名叫二山的指揮官面前,那視線淡淡地鎖著他的神情:“既然這位小哥懂得內力,想必也是有兩下子的人?”
二山哼了一聲撇過頭,理所當然地答:“那是當然,我而二山可是從小便跟著崇凜大將軍身邊的,有什麼能難得到我二山。”
“很好。”夜景點點頭,瞇了瞇眸子,隨即伸出手:“那便請二山小哥替朕看看朕是否有內力,會武。”
無人看得見的掌心中,夜景手心捏出了一把冷汗,面上卻故作淡定自若。因爲她剛打通任督二脈,體內有一股屬於攝政王的強大氣流。
這話就彷彿是一記晴天霹靂,使得那些哄哄大鬧的人頓時驚醒。女皇陛下可是出了名的草包昏庸無能,不僅不會武,連大字也不識一個,書都能拿倒反。能有什麼內力武力可言。
二山作爲皇宮裡的老幹部,自然也知道關於女皇陛下的傳言,此時他那原本信誓旦旦滿是挑釁的臉上頓時浮現了幾絲慌張和心虛。
“怎麼,不敢?”夜景也咄咄逼人:“方纔是誰說朕作弊的?方纔又是誰說朕動用內力的?現在又是誰信誓旦旦的說自己什麼都會的?”
這麼一番淡淡的話語一出,二山頓時明瞭,他被女皇陛下坑了繞進了彎子裡。女皇陛下方纔先是拿捏著他的話語,然後勾起他的虛榮心,擡高他,又讓他自己說自己無所不能。
此時此刻女皇陛下又點出了自己昏庸無能的傳言,明知道他不會去把脈還硬是讓他去。
這可不就是挖好了大坑,等著他跳呢!
二山閉上了眼,一副壯士斷腕的模樣,隨即轉過頭,看著底下那一雙雙打在自己身上的眼神,二山終是大喊出聲:“誰說我不敢的!”